慕嫣然微微抬起面颊,与楚清越那般宠溺至极的眸光对视,努力的将心中的那一点心虚和慌乱之意压下,面容之上含羞带怯,又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惹人怜惜之意,许久,方才听得慕嫣然的声音婉约细腻道:“阿越。”
慕嫣然如此乖觉的将这一声名字念出来,楚清越面容之上的欢喜之意越发盛几分,他下意识的伸手探往袖间,似乎是准备去摸索什么东西,然而却听得宫门之外,忽而传来一声极为匆忙的求见声音。
“属下求见太子殿下!”
这一声声音来得有些突兀,就连楚清越面容之上也是明显的涌现出些许惊诧之色,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有人会闯到东宫之中来。
短暂的沉静之后,楚清越便是微微扬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直说便是。”
宫门之外的那人听见楚清越的询问之声,极为恭敬的回话道:“回禀殿下,有人在东宫门前送来了一封紧急密信,说是一定要交给太子殿下尽快过目,属下瞧着那传信之人分外着急,也是觉得此事儿有些古怪,不知殿下可是需要此时将这紧急密信过目一番?”
慕嫣然原本还在床榻之上安然坐着,听见这道声音,却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今夜可是她与楚清越的大喜之夜,怎么还会有人如此不知好歹在此处烦扰太子殿下呢?而且这大半夜的时辰,跑来东宫之中送什么信函,未免太过古怪了一些吧。
慕嫣然心中越想越是有些不满,不过她到底是没有明确的表现出来。
因为慕嫣然已经是听出来了此人的声音了,这人应当就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近侍无疑了,平日里瞧着也是一个稳重之极的人物,可如今听着他的声音,却是觉得颇有一些紧张着急之意,总之似乎当成是有什么急事一般。
思及如此,慕嫣然也是想着与其是在这大喜之日让楚清越因她而耽误了什么重要的大事,还不如故作大方的让楚清越去处理好这事之后再说,总归不过是让楚清越看一封信函罢了,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更浪费不了楚清越多少时间,而且楚清越如今将她看作流苏,断然是不会在新婚之夜亏待了她的。
想到这里,慕嫣然你是将心底的失落之意压下,然后才抬眸对着楚清越分外温婉的笑道:“不过是一封信函罢了,太子殿下不妨先去过目一二,倘若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因为妾身所耽搁了,倒是妾身的不是了。”
慕嫣然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颇为大方体贴,言语之间还带着明媚笑意,总之听着便是觉得颇为入耳。
楚清越微微皱了皱眉,似乎也是在斟酌着到底要不要踏出这个房门,去将那封信函接过来,然而他犹豫之际,宫门之外的那位近侍却又是传来一声极为焦虑的声音道:“殿下,这一封信函瞧着委实有些重要,属下还请殿下先行过一二。”
楚清越身为东宫太子,本来就是心思敏感之人,如今听门外近侍如此着急的说话声,显然也是听出来了那封信应当是极为重要的了,毕竟他的这个近侍并非是一个没有眼力见的人,平日里处事儿也算是颇为圆滑,如今能够冒着大不讳再三请求他去看一看这一封信函,必然是因为这信函之中有着什么极为紧急的事儿了。
想到这里,燕离歌倒也不再迟疑,转首看了慕嫣然一眼,语气极清的对着慕嫣然说了一句:“嫣然,等我回来。”的话,这才迈步便朝着房门之外行去。?
踏出房门之外,楚清越随手关上了房门,一手接过那近侍手中递过来的信函,他的目光从近侍脸上着急又慌乱的神色扫过,楚清越心中也是越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微微皱着眉,将手中那一封所谓的密函展开,本是打算随意的扫一眼便是,然而见着那信函之上的前面些许内容,楚清越却是陡然凝住了目光。
事到如今,他总算是知晓,自己身边的近侍为何会对在这新婚大喜之日,还如此着急又坚持的的请求他一定要先出来看一看这一封信函了。
将信函之上的内容悉数看完,楚清越面容之上的神色已经冷凝到了一定的地步,脸上的笑意也是已经冻结,再无半点眷恋之色。
“殿下……”那近侍显然也是知晓这封信函之上的内容大致意思的,想来应该是方才给他这封信函的那人告知他的,所以这近侍才会如此着急的想让他出来看着其间内容。
因为近侍一直知晓楚清越对当年在长街之上救下她的那人心心念念了多年,所以才会在得知了慕嫣然并非当时长街之上救她之人如此着急的想要告知于他。
楚清越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其实心中是极为不相信的,因为他的确是记得当时那人身穿这就是将军府上嫡女的服饰。
最重要的是,当时被那女子交出去的一身金钗珠宝随后也是被他回府之后派了诸多暗卫将搜寻回来了,楚清越将那些个金银珠宝悉数送还到了将军府上,却唯独是留下了一只金钗,作为了当年那件事情的一个纪念之物。
而那一支金钗,楚清越心中也是记得极为清楚,那是当初母后一时兴起,亲自赏赐给将军府上嫡女慕嫣然的百蝶戏花金钗。
所以楚清越也是分毫就没有怀疑过慕嫣然的身份,他也是如同李策一般,一直从小到大都坚定的认为是慕嫣然救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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