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毫不客气的一推,也是让慕嫣然瞬间便是意识到了眼前这人当真是动怒了,而她目光看过去的时候,也是见着楚清越那张俊逸面容上的冷凝之色,如今更是完全化作了彻骨寒凉了。
“太子殿下……”慕嫣然心中猛的便是升腾起好一阵子的不妙之感,那谁都看得出来,楚清越就此时当真是动了极大的火气了。
刚才楚清越进来的时候,分明是对她那般温柔宠溺,眉眼之间都是倾慕和爱意之色,然而如今看着眼前之人面容之上的彻骨寒凉之意,慕嫣然心中却是觉得方才的那些场景似乎只是水中,镜中花一般虚幻至极,如今楚清越这副样子,当真是让她分毫不敢将其与方才那般温柔至极的男子联系起来。
因为被出去也这么猛的推倒在了床榻之上,慕嫣然也是被硌得有些生疼,慕嫣然如今也来不及整理自己身上的金色凤冠,和她那早就已经散落遍地的青丝了,她一刹便是化作一抹楚楚可怜之态,面颊之上更是带了几分梨花带雨之姿,盈盈秋瞳之间带了几分朦胧雾气,瞧着便是一副泫然欲滴的可怜模样。
“太子殿下……为何如此对待……”
然而,哪怕是慕嫣然露出如此楚楚可怜之姿,楚清越一张冷冽面容之上却是半分动容之色,楚清越的眸色也是依旧是冷凝得吓人,一张面颊之上,也是阴沉得快要滴出墨来。
他的眸光轻飘飘的落在慕嫣然的身上,眼中满是嘲讽,轻视和不屑之意,完全再无半分方才的温情和宠溺。
“呵呵”,冷笑一声,楚清越方才分外不客气的对着慕嫣然道:“慕二小姐,难不成你当真以为本宫到现在还不知晓,当初在花灯长街之上救下本宫的人,其实是将军府上的嫡子慕流苏,而非是你这位柔弱的千金小姐吗?”
慕嫣然听着楚清越这句话说出来,心中便是猛的一跳,一张楚楚可怜的秀美面容也是更是一刹便陷入了惨白之色,即便是慕嫣然今日大婚之日,面颊之上抹上了一层些许腮红,也仍旧是掩饰不住她的面色苍白。
慕嫣然心中也是极为震惊,在她看来,楚清越应当是并不知晓这件事情了才对啊,否则楚清越若是知晓了当初救他之人是她的妹妹流苏而非她慕嫣然的话,楚清越又怎么会如此心甘情愿的娶她为东宫太子妃呢?
况且依着楚清越的能力,想要将这一门亲事取消,必然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哪怕这门亲事儿的确是楚清越亲自向大楚皇帝元宗帝求得的又如何,总归楚清越身为一国太子,应当是不会连这点能耐都没有才对。
这是因为这种种原因,再加上她自己的一个心里暗示的作用,慕嫣然心中也是完全不愿意相信楚清越如今是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了的,也就完全只当楚清越如今是在炸她的话罢了。
想到这里,慕嫣然也是死活不肯承认的对着楚清越继续狡辩道:“太子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在花灯长街之上救下殿下的人,分明就是就是妾身,当初左相府上的李家长公子李策也在场,的确是妾身用一身的金钗珠宝救下殿下与李家长公子的啊!”
一边说着,慕嫣然的情绪也是越发激动了起来,俨然一副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的哭诉出声道。
“况且殿下你未免也太过荒唐了一些,你可以不承认当初是妾身救下了殿下你,可是流苏分明是我的弟弟,她可是一个男子,怎么可能生穿着裙装出现在花灯长街之上呢?太子殿下未免也太过伤人心了,若是殿下不愿意迎娶嫣然也就罢了,可是为何要污蔑嫣然……”
慕嫣然在那哭诉的正起劲,分明是一副被人冤枉欺辱,伤心欲绝的可怜模样,这般委屈哭诉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初在将军府门前慕流苏出征归来之时,她那一副真心哭诉梨花一枝春带雨的娇弱模样,如今瞧着,竟然是颇有几分当初慕婉瑶矫揉造作故意哭诉的样子了。
然而,即便是慕嫣然已经哭诉到了如此地步,楚清越那一张冰冷至极的英俊面容之上,仍旧是没有半分变化之色,唯有面颊之上的厌恶之情越发加深了几分。
慕嫣然如今一心哭诉着,明摆着是无论如何都想要让楚清越将当初花灯长街之上,救下他的慕流苏的功劳给认领下来。所以她的眉眼之间,满眼都是夸张到委屈之意。
楚清越听了半晌之后,似乎是终究听不下去了,径直又退开了些许距离,满眼嘲讽的看着慕嫣然道:“慕二小姐,本宫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哭诉了半晌,嗓子都快哭哑了,却是得到一句“本宫对你太失望了”的话,可想而知慕嫣然心中该是如何老恼恨至极。
她实在是想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让楚清越如此坚定的认为当初救下的人就是流苏了,毕竟楚清越口中的,她的“弟弟”流苏在众人眼中,如今分明就是一个“男子”啊,至少在慕嫣然眼中,整个大楚之中,除了她和爹爹之外,应当是再也无人知晓流苏是个女子的身份了。
可楚清越到底是如何认定慕流苏就是当初在花灯长街之上救下他的女子呢?这件事情未免太过蹊跷一些了吧!
既然是想不通这一点,慕嫣然便是决定一定要一装到底,她微微有些费劲的直起了身子,下意识的朝着楚清越饿方向看了过去,正准备开口做最后一番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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