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童音吓了两人一跳,陈悦抬头看向趴在二楼栏杆上的苏婵,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然而苏婵只是软绵绵地小声道:“我肚子饿了。”
“苏小姐自己肯吃饭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刚才二少电话里说,如果苏小姐再闹脾气,就好好饿你几顿。”陈悦面上带着笑,但话里却颇具威胁之意。
陈妈亦陪着笑,挨着的手臂不动声色地撞了下陈悦,提醒她不要太莽撞,但陈悦根本不理睬。
苏婵闻言葡萄眼一瞪,“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昨天还答应警察叔叔好好照顾我的,结果今天就想找理由虐待我!”
“警察?”陈悦惊讶,“苏小姐是二少从警局带回来的么?发生了什么呢?”
陈妈也是一脸的好奇,苏婵见状反问:“他没告诉你们吗?”
“二少从来不跟我们讲私事的。”
“那你瞎打听什么。”苏婵不乐意别人闲着没事儿干的试探,凉凉地丢下一句。
“你……”陈悦被噎得不轻,低声咒骂道,“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了,不知道哪儿来的野鸡!”
陈妈连连拽她衣袖,示意她噤声。
早餐拖到中午才吃,但习惯了饥一顿饱一顿的苏婵显然是不介意的,甚至觉得这一餐蛮丰盛。
她在陈悦鄙夷的目光中舔掉了手指上沾到的奶油,扯过餐巾胡乱地擦了擦手,餐盘往前一推,蹦蹦哒哒地往门外跑。
却被女佣拦住了,“苏小姐,您要去哪儿?”
“这里太闷了,我要出去逛逛散心,一会儿就回来。”苏婵一脸真诚地答道。
“抱歉苏小姐,二少吩咐过,您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山庄内。”
苏婵的假笑立刻消失,“凭什么?!我就要出去!”
“这是二少的命令,我们也没有办法,请苏小姐不要让我们为难。”
“林北源人呢?死哪儿去了?”苏婵蛮劲儿上来了,“你有他号码吗?我要立刻给他打电话!”
女佣们面面相觑,并不知道苏婵口中的“林北源”是谁,连陈悦也一脸莫名,只有在景宅待了大半辈子的陈妈略有些吃惊地反应过来苏婵在叫谁。
景源不是景致远亲生子这件事,说起来并不是什么秘密,当年景源的母亲周绮丽跟林家次子林松明协议离婚后改嫁过来,直到林松明意外去世,景源这才被带到景家来。
“林北源”是景源曾经的名字,但夫人不准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在景家这样盘根错节的大家族里,这样做其实无可厚非。
尤其是景致远病重住院后,力排众议任命景源担任集团总裁,美其名曰是将景源视为亲生儿子。但景家人心里门儿清,这是因为他亲儿子景澈根本不想继承家业,为防权力外落,不得不让景源暂任总裁之位,缓兵之计罢了。
但也因此,景源的身份更不可言说。林北源这个名字,应该被掩埋、遗忘。
“阿佳,采采,你们都出去吧。”陈妈将人都遣了出去,面色微凝地看着苏婵,“苏小姐,二少爷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景源,你可不要再叫错了。”
苏婵见陈妈一脸严肃,抿了抿唇,也不分辨,“知道了。”
“不过,苏小姐是怎么知道的呢?”陈妈很是疑惑,“难道是二少爷告诉你的?”
毕竟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可是少之又少了。
苏婵想起许多年前的一个月夜,她问,“小源哥哥,你全名叫什么呀?”
“我叫……林北源。”
清冷的嗓音带着微微凝滞的迟疑,她追问,“啊?你为什么姓林呀?院长说你是慈善企业家景董事长的儿子,那你为什么不姓景呢?还有啊,我太好奇了,你们家这么有钱,为什么要把你送来孤儿院吃苦呢?你爸妈是准备让你报名参加变形计吗?”
然后……他大概有一个星期没理她。
“陈妈,你快点打给林……景源啊,我要跟他谈判!”苏婵避而不答,催促陈妈去拨号码。
如果让景源知道,她就是当年差点害他淹死的元宝,他还不变本加厉地报复回来。她还是小心点儿为妙,万一身份泄露,下场惨绝人寰。
景源早上才交代过,没什么事不要打扰他,这才刚过去几个小时,御景山庄的号码再次跳跃在手机屏幕上。
他运了口气,听筒刚贴近耳朵,苏婵极具杀伤力的呐喊声从另一端传来。
“景二源,你太过分了!你竟然敢非法拘禁我!我要去告你,告到你裤衩儿都不剩一条!”
景源咬着后槽牙,“你叫我什么?”
苏婵不怕死地重复三遍,“景二源景二源景二源!怎样?我警告你快点让她们把我放了,不然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说你囚禁我虐待我不让我吃饭!”
“苏小姐,您不是刚吃饱么……”陈悦急急地小声争辩。
苏婵瞥了陈悦一眼,“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就要回青城山,你们谁都不能阻拦我!”
“想报警的话你自便”,景源嗓音冷淡,“我暂时没听到过因为把孩子关在家里学习而被判处非法拘禁的消息,希望你能打破零的记录。马上到九月份了,开学你要去念高一,晚点我让宋助理把高一的课本给你送过去,你好好补习,辅导老师后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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