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暴雨,从来衣着干净妥帖的他形容有些狼狈,浸了雨雾的西装潮湿而冷,他隔着薄薄的一层棉被,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里,用了多大力气尚不自知。
微凉的唇含住她略有些干燥的唇瓣,狠狠地吸吮撕咬,像是要发泄心中积郁的惊恐和剖解般的痛楚,不管不顾地疯狂。
身后的护士呆滞了两秒,迅速离开了,顺带关上病房门。
怀里的小身子柔软而真实,填满他心中巨大的空洞,差点失去她的恐惧在炙热的吻中渐渐平复下来,景源游走在崩溃边缘的理智重新回笼。
他停下动作,缓缓离开她的唇,粗砺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侧脸。
是真的!她真的没事!此刻就好好地被他拥在怀里,触感细嫩而温热。
那山上令他肝胆俱裂的一幕让他险些直接昏厥过去,片刻也不敢耽误地用尽一切办法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国内,一路上滴水未进,心惊肉跳。
幸好,幸好她没事……
苏婵抿了抿微微有些刺麻感的唇瓣,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宝宝,接吻要闭眼睛的,知道吗?”景源声线放得极轻,极柔,狭长的眸深邃而动情,跟平常冷峻强硬的模样大相径庭,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苏婵仍默默地看着他,古井无波般的神情让人猜不透心思。
景源有点觉得刚才的吻有些粗暴,或许吓到她了,她看起来懵懵的。
偏浅的唇色被吮出娇艳欲滴的玫瑰色来,有些轻微的红肿,景源眸色一深,敛睫轻轻啄吻,温柔地舔舐着这寸被狂风骤雨侵袭过的领地,耐心细致地安抚。
他发梢上的雨滴终于支撑不住,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一直不动声色的苏婵忽地伸手推开他。
景源猝不及防被推离了一些,“怎么了,不喜欢么?”
他声音仍是柔缓的,眉眼敛去凌厉的锐气,看起来温和无害,是极好脾气的人。
苏婵抬手抹了抹额上的水珠。
景源低低地笑了一声,将她用被子裹起来抱在腿上,“让我再抱一会儿,等下给你换新的被褥,好吗?
他黑色的短发被雨水淋了半湿,有心再亲近亲近她,又怕把水蹭到她身上。
“宝宝怎么不说话,还是不高兴吗?”景源修长的手指搭在她温热的唇瓣上。
似有若无的触碰带着微微的痒意,苏婵伸手拂开了,手背胡乱抹了抹唇。
“是不是弄疼你了?”景源眼尾微弯,极耐心地哄她,“给你咬一口好不好,不气了。”
苏婵望进他含笑的眼睛里,终于开口,声音淡淡的,“徐薇死了,你知道吗?”
景源笑意一顿,敛睫看她,声音郑重而认真,“我知道,但这跟我没关系,如果非要说有关系的话,那就是她企图伤害我的爱人,结果却反伤自身,这是她咎由自取,也是死的便宜。”
短暂的沉默,苏婵看着他冷硬的侧脸,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觉。
“好歹也是你曾经喜欢过的人,你就一点儿也不难过?”
景源镇定地摇头,“宝宝,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有一刻真正的喜欢过她,自始至终,我只爱你一个。至于难过……”
他眸色微变,低沉的嗓音像是结了冰,“如果她现在没死,我一定会让她很难过。”
苏婵垂下眼睫,重又陷入沉默。
景源叹了口气,“小元宝,你为什么始终不肯相信我?”
缩在被子里的身子陡然一僵,苏婵抬起眸看他,唇角轻抿。
“很惊讶?我也是在青城山景观餐厅吃饭那天才知道。”景源将她紧紧揽在怀里,“元宝,我们已经错过太多的时间了。”
一个误会,十二年的离别。
再见,他没能认出她来,而她认出来他,却不肯跟他相认。
这两年险些错待了她……不,已经错待了。
“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你只是听了徐薇的一面之词。”景源轻吻她的发顶,“小远对我来说和亲弟弟没什么差别,我怎么可能会故意害他。那时候,我猜测景致远很快就会协警力追查到那个岛,但小远非要铤而走险,我根本劝不住他,更没想到小远的计划会被徐薇听到,并且跑去告密,事后还自作主张分我一份功……”
苏婵眼睫微微颤动,缓缓地握紧拳头。
景源闭了闭眼,揽住她的手臂不由收紧,“你扔了我送给你的手表,却被徐薇捡走,以致于我认错了人……你知道的,我有点分不清别人的脸,很多时候是靠细节来辨认,更何况一别多年,你那时候还小,我根本构想不出你长大后的模样。”
“景源……”苏婵喉间微涩。
“宝宝,我们有什么误会,今天都解释清楚,以后再也不提了,好吗?”景源的声音低若呢喃。
苏婵心中莫名地闷痛,“你不恨我吗?”
“什么?”景源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该知道的”,苏婵眸色平静地道,“我推你入海……”
“别说!”
景源突然短促而强硬地打断她,“不要说……没关系的,我原谅你。现在你留在我身边就好,其他的事我们都忘掉,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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