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乔雨青心喜的点头道。“童大哥也听过我爷爷是不是?”
童壮顿时整个戒心都放了下来,因为他的确是听过黄土村里有位姓乔的大夫的事。
他娘都病了好些年了,也看了许多大夫,但都没能治好他娘的病。前两年家里还有些积蓄时,他也曾带娘到延昌城去求诊,无奈娘的病就是时好时坏根本无法根治,镇上的大夫也束手无策。
他没什么本事,没办法带娘到更远的州城去看病,只能开始打听一些乡野大夫,而黄土村的乔大夫便是他近来刚打听出来名声还不错的大夫。本来他都打算好了,等领了月银之后就要带娘去黄土村求诊的,不料大夫今日却自动找上门来了。
不用带娘翻山越岭到黄土村去求诊自然是好事,童壮再三确认来人真是黄土村那位乔大夫之后便立即转身去请假。
这“珍味酒楼”的掌柜也是个好人,挥挥手就准假放人了。
于是乔蓟堂和乔雨青祖孙俩便一路随着童壮去了童家。
童家距离“珍味酒楼”不远,就在酒楼后方的一个胡同内。
家徒四壁的小院里除了童家母子俩外,还住了一户四口之家,是童家的房客。童壮为了筹措他娘的医药费也算是绞尽脑汁了,连住的房子都租出去一半。
走进母子俩居住的东屋,只见家徒四壁,一名眼眶深陷,被病痛折磨得瘦骨如柴的妇人正静静地躺在炕床上。
“娘,我带大夫回来给您看病了。”童壮走到床边轻声唤道。
妇人闻声睁开了眼睛,但下一秒却是开口斥责儿子。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酒楼的差事不要了吗?娘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好好的工作,不要再管娘的病,也不要再浪费钱给娘请大夫了,你怎么就是讲不听呢?你是不是想要气死娘啊?”
童壮面不改色,大概是听惯了这些话,只是柔声对他娘道:“娘,这位是黄土村的乔大夫,今日刚巧有事到镇上来,听闻娘生病的事便主动说要来替娘看病。孩儿只是陪大夫回来,一会儿等大夫替娘看完病就回酒楼工作。”
“看病不用钱吗?”妇人瞪着儿子,依旧生着气。
“大娘,治不好你的病,我们不收钱。”乔雨青适时插口道。
此话一出,炕床上的妇人不禁转头看向他们祖孙俩。
“治不好你的病,我们就不收诊费,等你的病彻底好了再给诊费就行。”乔雨青正视着妇人,明确的又说了一次。
妇人看了她一会儿,又将目光转向她身后乔蓟堂所在的地方,似乎没办法相信她这个小姑娘的话,得听见大人亲口确定才肯相信。
“我孙女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乔蓟堂朝妇人点头道。
妇人闻言后,脸上严厉的神情顿时软化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歉意。
“对不起了,大夫。”她有些悲凄的开口道:“我这也是没了办法,为了要治我这身病,这几年来家底都被掏空了,我实在不能再让孩子为我这不治之症白白浪费钱了。”
“娘,您别乱说话,谁说您的病是不治之症了?治不好您的大夫都承认是他们学艺不精才治不好您的病,没有人说那是不治之症。”童壮激动又生气的说。
乔雨青也开口道:“大娘,你这病可不是什么不治之症,治不好你的大夫的确是有些学艺不精——”
“丫头,别乱说话!”乔蓟堂沉声喝道。
“是。”乔雨青立刻端正姿态,言归正传。“爷爷,您先过来替大娘把把脉,之后我再把,看咱们俩对大娘病症的看法是否相同再做讨论。”
乔蓟堂点头,走上前坐进童壮特别为他端来的椅子上,屏气凝神的为童母号脉。
过了一会儿,乔蓟堂收手起身,让座给孙女。
乔雨青不客气的坐下,同她爷爷一样伸手为童母号脉。
她的神情肃然,比满头白发的老大夫更为严肃凛然,让原本以为她只是来打下手的童氏母子俩都不由得正视起这个明显未及笄的小姑娘。
过了好一会儿,乔雨青终于收手,一旁的童壮关切的立即出声问道:“怎么样?我娘的病你们能治吗?”
乔雨青没理他,先转头询问爷爷,“爷爷,您有什么想法?”
“似厥阴之症,却又有些奇怪。丫头,你怎么看?”
“大娘发病时是否胸腹常会剧痛,手足暴冷,且食不下咽?”乔雨青先转头问童壮。
后者立刻点头如捣蒜的应答道:“没错,没错。”
“那么应该就是厥阴之症了。”乔蓟堂说,不料却见孙女摇头。
“厥阴之脉应大小皆涩,但大娘的寸脉却是沉而急,不符厥阴的脉象。”
“这便是爷爷刚说的奇怪之处。”乔蓟堂蹙紧眉头。
“爷爷可还记得爷爷所收集的孤本医书中有一本提到过一种罕见之症,名唤颠寒痹心之症,其病症与厥阴极为相似?”乔雨青若有所思的说道。
乔蓟堂瞬间瞠大双眼,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连那些孤本里所提到的罕见之症都记住了,还能够将其诊断出来。
“丫头,你确定吗?”他严肃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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