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都没有来,又怎会知道我爷爷能治不能治?这位大叔说这话自个儿不觉得好笑吗?”乔雨青有些怒。人都没来过就先质疑他们祖孙俩的医术,简直莫名其妙!
“姑娘先别生气,实在是我家少爷病重出行不易,居住地又离这儿远,如果乔大夫真的对我家少爷的病症无能为力的话,也不好让老大夫白走这一遭,这才有确认这事。”易明雄解释道。
乔雨青脸色微霁。
“病人没来你要如何确认?”她问道。
“我带了几张写着我家少爷的脉案与治病的药方过来,还请乔大夫看一看。”易明雄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小叠纸张递给乔蓟堂。
乔蓟堂伸手接过,低头一张张的看了起来。
乔雨青站在他身边,跟着爷爷一块看,只是愈看她愈觉得不对劲。
“大叔,你这是在耍我们吗?”她忍不住抬头道。刚刚才灭了下去的怒火又熊熊的烧了起来。
易明雄微愣了一下,却不动声色的问:“不知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脉案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药方和脉案也没几件对应得上的,大叔是真的不知道吗,还是根本就在耍人?”乔雨青冷笑道。
“真正治好童家妇人的大夫其实是姑娘吧?”易明雄双眼发亮。
原来童家母子说的真是事实,而外头谣传的才是假的,不然根本无法解释小姑娘竟然比乔老大夫更早看出那些脉案与药方间的矛盾之处。
真是不可思议。
“我从没否认过这件事。”乔雨青说。
“那么姑娘能否从这三张脉案上看出些什么?”易明雄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从那叠脉案和药方中挑出其中三张递给乔雨青看。
“这三张就是你家少爷的脉案?”乔雨青抬头看他。
“是。”易明雄点头道。
“爷爷您也看。”乔雨青将其中一张脉案递给爷爷。
乔蓟堂看了易明雄一眼,见他没有反对,这才低头看起孙女递给他的那张脉案。
祖孙俩各执一张脉案仔细的看过之后又对换了,直到将那三张脉案都一一仔细的看了一回才抬起头来。
易明雄自始至终都只盯着乔雨青看,一见她抬头便迫不及待的出声问道:“怎么样,姑娘可从其中看出了什么?”
乔雨青没有回答,而是先转头问爷爷,“爷爷,您怎么看?”
“这三张脉案都明显呈现出不足之症,而且这病症应该是从母胎带出来的。”乔蓟堂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乔雨青点头道:“不过有个地方很奇怪,爷爷有没有发现?那便是这不足之症似乎有加重的趋势。”
乔蓟堂愣了一下,再度低头看向那三张脉案,终于从中发现异样。
小孩时期的脉象和大人时期的脉象有些许差异,相对病情的表现也会有所不同,这三张脉案很明显如孙女所说的是愈来愈严重。
其实这情况说起来也不算少见,毕竟有太多百姓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穷困生活,患有不足之症的孩子在没药调理身子又长期过着挨饿受冻的日子,病情自然会愈来愈严重,甚至早夭。但眼前这脉案的患者既然是个少爷又有下人服侍,为他四处寻医问诊,在生活上又怎会匮乏到让病况变得愈来愈严重呢?这点的确是很奇怪。
“大叔,你家少爷是不是很难伺候?既挑食又不肯好好的吃药,还把大夫所说的话全当成了耳边风?”乔雨青问道。
易明雄的脸顿时黑成一片。“我家少爷脾气极好,一点也不难伺候,更从不挑食,对大夫的所有交代都一一遵守,从不阳奉阴违。”
“我明白了,”乔雨青点头道:“这才是真正的症结所在对不对?明明都知道病因也都听从大夫的交代吃药治病了,但你家少爷的身子不仅没获得改善,病情反而愈来愈严重,我说的对不对?”
“对。”易明雄面色沉重的点头,然后满怀期盼的问道:“这病姑娘能治吗?”
“我连病人都没见到,也从未亲自诊过其脉象,光凭这三张不知多久前的脉案,大叔是要我说什么?”乔雨青哭笑不得的摇头道。
“姑娘的意思是,若要治病就要将少爷带过来让姑娘亲自诊脉才行。”易明雄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乔雨青说。
易明雄深吸一口气后点头答道:“我知道了。”
知道?
知道个鬼!
乔雨青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竟然就被人绑架了,而且绑匪还是昨日白天那位替他家少爷上门求诊的中年混蛋大叔!
她冷着脸面对混蛋大叔,冷冷地开口道:“大叔最好立刻送我回家,否则我发誓会让大叔后悔莫及。”
马车外的太阳已经爬到了头顶上,她压根儿不敢去想像爷爷现在在做什么,在发现她不见之后又会有多么的着急与担心。
“请姑娘见谅,恕我不能从命。”易明雄摇头道。
“大叔绑架我应该是为了要带我去替你家少爷治病吧?你就不怕到时我不肯医治,甚至因心怀怨恨而将药方开成毒方吗?”乔雨青怒火中烧的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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