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答应了要替人治病,是真的吗?”他蹙眉问道。
乔雨青点点头。
“丫头,你怎么会这么冲动呢?那么多大夫都治不好病一定有古怪,你有办法治吗?你不应该答应的。”
乔蓟堂有些头痛,也不知道这丫头的胆子怎么会这么大,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吗?
“爷爷,我本来也想拒绝啊,可是看见那位少爷之后就不忍心了。”乔雨青露出一脸无奈又不忍的表情。“他好可怜的,出生后就一直受病痛折磨,明明比我大几岁,却瘦弱得好像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倒,爷爷常跟我说,咱们学医做大夫就是要行医救人,我想救他,虽然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治好他的病,但总得试试看啊,您说是不是?”
乔蓟堂目不转睛的看了她半晌,终于无奈的轻叹一声,摇头道:“你这丫头怎么什么不好像爷爷,偏偏就心软这一点像呢?”
“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乔雨青咧嘴道,然后伸手拉爷爷往厅外走,“走,爷爷,既然来了,您也去帮那位少爷把把脉,也许您能察觉到我没发现的问题也说不一定。”
“你这丫头别给爷爷戴高帽,你都把不出来的脉象,爷爷又怎么可能把得出来呢?虽然有些受打击,但不得不说,现在的你的确比爷爷厉害多了。”乔蓟堂摇着头说。
“才不是这样,至少在经验上我就比不上爷爷,所以才需要爷爷在一旁替我把关以防万一。毕竟姜是老的辣,您说是不是?”乔雨青笑笑的说。
“你这丫头,还真是愈来愈没大没小了。”乔蓟堂哭笑不得。
“这不是爷爷您自己宠出来的吗?”乔雨青吐了吐舌头,调皮可爱的模样让乔蓟堂完全拿她没辙。
祖孙俩边走边说,很快便来到司马君泽起居的别院。
寺概是有下人先行通知他们要过来的事,司马君泽已至偏厅等候他们。
双方见面客气了几句之后便进入主题。
乔雨青屏气凝神的为司马君泽号脉,先前不知去了哪儿的易明雄也在这时候赶了过来,然后站在司马君泽身边,目不转睛的静候号脉结果。
“乔大夫,怎么样?”一见乔老大夫收手,易明雄立刻迫不及待的出声问道。
站在爷爷身边的乔雨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等爷开口回答,便抢先出口。
“易大叔,你这是不是就叫做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易明雄一张脸顿时黑了一半,司马君泽却是忍不住的闷笑了起来,这么一笑倒是让他原本苍白的脸多了一些血色与生气。
“你应该要多笑,这样还能活络气血。”乔雨青看着他真心的建议。
“我常笑。”司马君泽微笑道。
“你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不叫笑。”乔雨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司马君泽笑了笑,不予置评。
“瞧,就这种笑。”乔雨青伸手指着他的脸说:“如果你真的不想笑就别笑了,又没有人强迫你一定要笑,这样强颜欢笑让人看了难过。”
司马君泽的表情慢慢地僵在脸上,整个人突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从来就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要他不想笑就别笑,说他这样强颜欢笑让人看了难过。
“丫头,不许乱说话。”乔蓟堂见状赶紧出声轻斥孙女,然后又转头对司马君泽和易明雄道歉,“对不住了,是老夫教导无方,孙女无状才会冒犯了司马少爷,还三请两位大量,别与一个小丫头计较。老夫在这里先行谢过了。”说完,他起身朝两人拱手行礼。
乔蓟堂身为一个大夫,阅人无数,一看就知道眼前这对主仆不是寻常人,至少不是他们这种平民百姓得罪得起的人,这才会如此慎重其事的为孙女的失礼道歉。
他这一串举动太快也太过突然了,无人来得及反应与阻止,等乔雨青反应过来时,她的爷爷已为她与人折腰。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爷爷您不要这样!”她迅速上前将爷爷拉起来,有些激动的抓着他的衣袖对他说:“我不过说了实话,没有错,就算是有错,该道歉的人也是我,所以爷爷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不要为我向别人道歉,再也不要了。”
她说着,眼泪再也忍不住的从眼眶里滑了下来,把乔蓟堂给吓得有些慌了手脚。
“好好好,爷爷再也不这样了,丫头,你别哭,别哭啊。”
收养这丫头这么多年,好强的小丫头哭的这数屈指可数,所以他是真心怕了这丫头的眼泪啊。
“爷爷一定要记得刚才答应过我的事。”乔雨青抹着泪要求。
“记得记得,爷爷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乔蓟堂立刻点头如捣蒜。
乔雨青这才吸了吸鼻子,背过身子去把脸上和眼眶里的泪水抹干净。
当她再度转过身来时,就听司马君泽用着羡慕的语气说——“乔大夫,你们祖孙俩的感情好。”
乔雨青看向他,在他眼底看见浓浓的失落。
他肯定也很想要拥有这样的亲情吧?但他一定想不到她所拥有的亲情与他所想的完全不同,他所想要的亲情太过狭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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