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回来时,室内一片静默,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想接手照顾姑娘的工作,却让少爷摇头拒绝了,她无奈,也只能站在旁候着,一边打瞌睡了。
乔雨青于隔天早上终于清醒过来,身上的烧也退了,虽说医者不自医,她还是替自已诊了诊脉,确定自己除了伤口疼痛、流血过多、人有些虚弱之外,倒是没伤到什么要害,无生命危险的问题。
不过现在有件事比她受伤的事更重要。
她转头寻找要找的人,立即出声虚弱的问道;“干爹,我先前教你行针走穴的针法你没忘记吧?”
“你这丫头不先担心自己身上的伤,醒来就担心那小子的病,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司徒昭脸色难看的瞪眼道。
“我刚不是先替自己号过脉了吗?我没事。倒是君泽的治疗不能功亏一篑,就只剩最后五天了,干爹不是比任何人都知道逢仙果有多难寻觅不是吗?”雨青对司徒昭虚弱的一笑。
“我说不过你。”司徒昭赌气的背过身去。
“干爹……”乔雨青娇声求道。
“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司徒昭倏然转身面向她,疾言厉色道:“等那小子身上的病治愈之后,你看是要回黄土村你爷爷那里,还是要干爹陪你四处行医救人,总之你给我离那小子远一点,那家伙对你而言就是个祸害,一无可取之处。”
“干爹……”
乔雨青有些无奈,不知道一夜之间,干爹对君泽的印象怎会变这么多,难道是因为她因他而受伤吗?
“干爹,我受伤的事不能怪他,他什么也没做,是我自己扑过去才受伤的。”她解释道。
“你看看你,现在都重伤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了,还向着他,替他担心、替他解释、替他脱罪。那小子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一心一意的向着他,甚至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司徒昭真的觉得很心塞。
乔雨青垂下眼睑,半晌之后才开口道:“干爹,我答应你,等司马少爷的病治愈之后,我就会离开这儿。以后……应该说这一辈子吧,我跟他应该无缘再见,所以你也不必再担心他以后会祸害到我。”
“你知道自己跟那小子有缘无分就好。”听她这么说后,司徒昭的语气也缓了下来,并且承诺道:“接下来五天替那小子针灸的事就交给我,你只需要在一旁监督,确定我没行错针就行。”一顿,他又自我感觉良好的说:“也幸好有我在,不然你去哪里找一个有内劲又熟悉周身穴道的人帮你救那小子?”
“是,幸好有干爹在,谢谢干爹。”
司徒昭满意的咧嘴笑。“好了,你刚醒别说这么多话,一会儿让小彩那丫头服侍你吃点东西,喝完药后就好好地休息,等我要替那小子针灸时再来唤你。”
“好。”乔雨青轻咬了下唇瓣,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道:“干爹,怎么都没看见他?”
这个“他”指的是谁,两人皆心知肚明。
司徒昭本来想抹黑一下那小子的,但又不想看到干女儿失望难过的模样,只好作罢。
“那小子从昨晚就一直守在这儿没阖过眼,在你醒来前一刻才被我赶回房休息。你要见他吗?要的话就叫人去把他叫过来。”
“不必了,让他休息。”乔雨青急忙说道,然后突然想起她到现在都还没问昨晚刺客的事。“干爹,你捉到那名放冷箭的刺客了吗?”
“你干爹出马,还会有捉不到的人吗?”
“那……是咱们认识的人吗?”
司徒昭点头,开口说了三个字,“姓易的。”
乔雨青闭上眼睛,虽然她早有怀疑,但得知这个事实还是觉得很失望、很难过。如果她都这样了,不难想像这事对司马君泽的打击会有多大。
“他……还好吧?”
“死不了。”司徒昭说。
“干爹——”乔雨青用着请求的语气叫唤道。她真的很担心他。
司徒昭撇了撇唇,才道:“我看那小子的样子还挺冷静的,似乎早有心理准备的样子,所以我才说他死不了。”
就怕他把一切伤痛都压抑在心里。乔雨青担忧的想着,却不能把这话说出来,就怕又会惹得干爹不高兴。
“他打算怎么处置易明雄和心静那两人?”她问。
“不知道,我没问。”司徒昭摇摇头。“那小子似乎也还没决定要怎么处置他们,所以至今都还没有去见那两个人。”
“他应该很难抉择吧?”
“有什么难抉择的?”司徒昭冷笑道。“背叛者唯一的下场就是死,更别提那家伙还不只一次的对自个儿的主子下毒,这种叛徒本就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他一直把易明雄当成家人在看待。”
“所以我才说姓易的那家伙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乔雨青果断闭上嘴巴不再多说,她是担心司马君泽需面临抉择的痛苦,干爹却只想着要如何处置叛徒才是对的,他们父女俩根本就是在各说各的,产生不了共鸣。
去厨房端膳食的小彩回来了,司徒昭看着干女儿把粥喝完,又吃了不少配粥的小菜与小点心后,终于放心的到隔壁的耳房小憩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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