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女儿?”乔蓟堂被这三个字惊到了,双眼都睁得圆圆的。
“嗯,爷爷,我认了司徒大叔做干爹。这事我晚点再和您说,您先进屋坐下来让我号脉。”乔雨青对爷爷点头道。
乔蓟堂看了看司徒昭,又转头看向那位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司马少爷,再看向一旁的小彩头,只觉得满腹疑问,但看孙女接二连三开口要帮他号脉,还一脸凝重,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进屋坐下来安抚过孙女的担心之后,再来问问题也不迟。
于是他点头转身进屋,其它人也随后鱼贯而入,小彩不忘跑去把连接着篱笆的院门关上,套了锁之后才跟进屋里。
至于篱笆外那此起彼落的痛呼与哀叫,他们一个个的全都有默契的充耳不闻。
进到屋里,乔蓟堂乖乖地坐下来让孙女把脉。
小彩向来乖觉,人也勤奋,进屋后二话不说开始为大伙布茶水,然后自己找到厨房之后,便直接待在厨房生火烧水,准备煮些吃的。
她知道大伙坐马车走了这么多天的路都累了,最希望的应该就是能有个热水梳洗,有个热食果腹。
这个家里没别的下人,这些事当然就得由她来做,总不能让姑娘或老爷子或少爷还是司徒大爷来做吧?
嗯,虽说让她一个人服侍这么多人好像会很累,但姑娘他们都是好人,还说了她若想回家可以送她回家,有好吃的也从来没忘记要留一份给她,完全把她当成家人而不是下人。
所以,她真的好喜欢姑娘,真心想留在姑娘身边服侍,即便回到这里,以后会累点也没有关系。
正当小彩带着一脸傻笑的待在厨房里做事时,正堂厅里的气氖却是凝重的,只因为乔雨青脸上的神情愈来愈凝重,明显是隐忍不住怒火的样子,可是偏偏她又还在号脉中,因而也没人敢出声问她怎么了。
等啊等,终于等到她收手。
乔蓟堂率先开口,用着轻松的语气道:“丫头,爷爷自个儿就是大夫,怎么可能会连自己的身子有没有生病都不知道呢?你可别想吓嘘爷爷。”
“医者不自医。”乔雨青一脸严肃的看着爷爷。接着却突如其来的说:“爷爷,咱们离开黄土村,搬到别的地方去住好不好?”
乔蓟堂呆了一下,问她,“你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是不是爷爷真的生了什么不治之症?”说着,他不由自主的伸手为自己把脉。
“爷爷不需要为自己把脉,我可以告诉您生的是什么病。”乔雨青伸手覆在爷爷自个儿把脉的那只手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柔声道:“爷爷得的是痹胸绝心之症,留气结于胸,气塞而短气,痛彻则抢心。您的身子是禁不住过激与过气的,所以咱们眼不见为净,离开这里好不好?”
乔蓟堂呆了一下,不解的说,“可是爷爷从来不曾为胸痹而痛,亦无气喘之症,怎么可能会得这样的病呢?”
“爷爷的病现在还不严重,所以您感觉不到。但若再被刚才那些人多气几次的话,病情就会加重,甚至……”乔雨青不能自已的想到上辈子的遗憾,眼泪瞬间就从眼眶里滑落了下来。“爷爷,咱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好不好?
“可是咱们离开这里能去哪儿呢?”
乔蓟堂有些茫然,不仅为了去哪儿而茫然,更为了要离开家乡、离开子女们而茫然。
明白孙女为何会这么说,知道痹胸绝心症是什么样的病,也知道如果他继续待在这儿,迟早有一天真会被他那些不孝子女给气死。
可是离开黄土村是他这辈子想都没想过的事。
到他这年纪的人想的大多都是落吐归根,而他却被不孝子孙逼得离乡背井,怎么想他都有一种心酸可悲的感觉。
“爷爷,您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咱们好手好脚还有医术傍身,去哪儿不能立足?”乔雨青握着爷爷的手,柔声却坚定的说:“况且您不也常说医术要精进光看医书是不行的,还得多接触病患替病患医治,就跟行千里路胜读万卷书是一样的道理。”
“乔大夫不必担心离开这里去别处会有什么危险,不是有我在吗!”司徒昭忍不住出声插口道。
“乔爷爷也不必担心银子的问题,有我在。”司马君泽也趁机跟着刷了一下自己的存在。
“乔爷爷?”乔蓟堂被司马君泽的称呼吓得瞬间忘了一切。
“司马少爷您可千万别这么叫老夫,老夫一个村野匹夫哪里担得起您这一声爷爷啊?”他是知道司马君泽真实身份的,司马家权倾朝野,他就算只是个小村民也是听说过的。
“乔爷爷,我现在已经不是司马家少爷了,就只是一个平凡老百姓,您可以直接叫我君泽就行。”司马君泽摇头道,脸上有着淡淡的苦笑。
“这是怎么一回事?”乔蓟堂一脸迷茫不解的转头问孙女。
“这事说来话长。”虽说话长,乔雨青还是简单扼要的把司马君泽的事与爷爷说了一遍,听得乔葡堂脸色真的是一变再变。
乔蓟堂没对司马君泽的私事多做评论,却同意了让司马君泽唤他爷爷,自个儿也改口直接以名字唤他,甚至对他说出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个儿的家这话,收留之意浓厚,乔蓟堂向来是一个心软又心暖的大好人,所以乔雨青才会一点压力都没有的就把一行人直接给带回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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