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蝶见他终于明白自己意思,长长透口气,忙敛色对傅正礼道:“我看季大哥身子突然晃了晃,站立不稳,就过来扶他。”
季崇恩听到这里,赶紧去看季闵,看他果真闭着眼不醒,忙唤道:“闵儿……”
连喊几声,都不见他清醒,季崇恩正是着急。
傅正礼以为是闻到屋子里气味,气血不通所致,算是比较镇定道:“把他先扶出去歇息,再派人去请廖大夫。”
萧姨娘也担心未来女婿有恙,赶紧叫了身边丫鬟去请。
季闵的装晕一时解决了霍氏中毒被他人发现的危机。
待屋子里只剩下景秀和景蝶时,她二人皆松了口气。
景秀见得景蝶为帮自己,不惜想尽法子,还让季闵配合,心中过意不去,正想要说出口的话,却被景蝶意识到的打断道:“什么也别说,你若真想感谢我,就跟我从实道来到底怎么一回事?”
景秀尴尬不已,对视上景蝶逼视的目光,她心下波动,犹豫良久后才有决定,低音道:“你给我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日我就告诉你所有。”
景蝶淡淡一笑,应了声:“好。”又道:“这里我帮你守着,明早你过来。这件事拖不了多久,你最好能找到解药,不然你我都有事。”
景秀颔首,转身走出去。
所有的事情是该有个了断了……
当白苏得知这个消息时,震惊如潮水涌来,但看景秀平静如水的面孔,酸楚道:“真是大少爷对太太投毒?”
景秀从远香堂出来后,径自回清风阁,一回来就坐在梳妆镜前,倚着头似陷入思索。
白苏问了情况,她才喃喃地说起这些。
“大少爷和你可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他怎么下的了手对你一次又一次的报复?”白苏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很是哽咽:“六小姐,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他让你割腕,你就割腕,他向太太投毒,你怎么也傻傻的去承认是自己做的?子女向母亲下毒,按律法,其罪可当诛的啊!六小姐,有没有想过,大少爷屡次而为,这次更下重手,就是因为他了解你,吃定你,断定你会帮他承担,他才不顾一切后果。他的心里从来没有为你想过,他又有什么资格做你的兄长,你绝不能再袒护他了……”
白苏苦口婆心的在旁劝着,神情很是激动。
刚走进屋里巧娘听了这些,手里一个抖动,端着的托盘落在地上,惊动了两人。
巧娘赤红着双目,走进屋握着白苏的手臂摆动着:“白苏姑娘,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耳背,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
景秀忙起身,拉开巧娘道:“她什么都没有说,您听错了……”
巧娘不听她的话,撇开她的手,落泪道:“你什么都瞒着我,什么都不说,我问白苏!”
却触动了景秀左手腕上的伤,白色的纱布上还涔着血迹。
巧娘见了,眼泪落的更多,颤颤的握着景秀的手,满是心疼地道:“这都是景荣干的?他到底是不是柳姨娘的儿子?我要去找他理论,替你们的娘把他骂醒,叫他睁开眼看看,他的亲妹妹对他有多好!”
正文 第一七五回 往事成殇
景秀见得巧娘激动的一塌糊涂,想她年纪已大,又总在为她们兄妹的事操心,担心她受此打击抗磨不住,忙扶稳她,哀声劝道:“巧娘,大哥对我有误会才会如此,晚上我就去找他谈清楚,您别操心了好吗?”
巧娘益发伤心,热泪直涌,但看到景秀眼里也噙着的忧伤,她忙伸手握住景秀的双臂道:“你答应巧娘,要是景荣他再瞎了良心的坑害你,你就别认他。他是个畜牲,连自己亲妹妹都下的了手!”看到景秀手腕上缠着的煞白,忍不住又碎了一口,气道:“这十四年,没他这个哥哥,巧娘和你还不是好好生生的活着,便当他早随着柳姨娘去了罢……”
“巧娘。”景秀轻声斥责地打断道:“他是我娘的亲生子,您快别说这种晦气的话了。”
“你怎么这么傻啊!”巧娘直抚额,唉声叹气地道:“秀儿,巧娘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可依靠,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巧娘也陪了你去。”
景秀脸上露出戚楚的神色,就是怕巧娘会这样想,她忙把脸埋在巧娘肩上,轻微低语道:“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
巧娘拍着她柔弱的削肩,沉重的眼睛又黯然落了泪,滴在景秀的颈口,顺着流进里衣,打湿一片,又冰有凉。
白苏在旁劝了又劝,才把她二人劝的冷静,忙走出去给两人打水洗脸。
在门口看到璞玉那张小脸探着里屋,她轻声斥道:“你这小妮子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璞玉看白苏横着眼盯着自己,弱弱的小声道:“我听到有哭声,过来看看的……”
白苏看她一眼,见她乌黑黑的眼眸带着闪躲,狐疑的多看几眼。
璞玉受不住白苏打量,脸恨不得垂到地底下,见白苏还不发话,拔脚就往外头跑:“我做事去了……”
“等等。”白苏喊住她:“去打热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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