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霍然见霍婷婷走了,站在门前命令道。
两个护卫互相对视一眼,奈不住霍然此时的气焰,赶紧拿出钥匙开门,让霍然走进去。
随着一道强烈的光线照进来,霍然挺拔贵气的身姿立在门前,一双桃花眼已是结满含霜,他脚步沉沉的走进来,看到坐在墙边的傅景荣,如刀削般英挺的轮廓泛着冷冽的光。
站在傅景荣身前,他一语不发,却握紧双拳,重重挥在他脸上,“畜牲!”
景秀看到这个情境,眼睛一跳,快速站起身,走上前拦住道:“二舅,你冷静点。”
看到大哥嘴角滴落下的血渍,她紧紧抓着霍然的衣袖不放。
霍然冷冷瞥了眼景秀:“你站开点,伤到你休怪不我手下留情!”
景秀看霍然双目似喷火,她乌黑的眼眸微微一转,有难过的阴翳蔽住了她澄澈而清郁的眼,却坚定的挡在大哥身边,紧抓着霍然的衣袖,依旧不肯松手。
霍然嘲讽地道:“我长姐怎就养了你这样的儿子!做了这等事,躲在个女人身后算什么!”
霍然迟迟不带霍婷婷离开滁州,无非也是要调查整件事起因,救她长姐性命。现在证据确凿,他哪肯轻易放过他!
傅景荣随意抹去嘴角的血渍,把挡在中间的景秀推开道:“六妹,你让开!”
霍然便又是一拳头打在傅景荣脸上,“我姐姐瞎了眼,养出你这种白眼狼!”
说着,又雷厉风行的一拳头砸在傅景荣身上,且每一次力道更重,打的傅景荣气喘吁吁,吐血不止。
景秀看了眼睛酸涩,看霍然恨不得几拳头打死大哥的凶狠模样,她没有想太多的冲过去,伸手护着他道:“你打我吧!”
霍然的一拳正好砸过来,景秀赶紧闭上了眼,那道强劲的拳风正落在她眼睫前,她感觉到睫毛一颤一颤的,随后听到霍然冷声斥道:“我从来不打女人。”
他放下了手,冷眼看着傅景荣弯腰屈膝的捂着胸口直喘息。
景秀缓缓睁开眼,感激的看了眼霍然,转身扶着大哥,心痛道:“大哥……”
看到大哥喘气时的模样,她心里难受,从腰间取了药囊,凑到大哥鼻尖,他们兄妹怎么会都患了这种折磨人的病?
霍然看在眼底,冷笑道:“你们兄妹毒害我长姐一事,罪不可赦,最好是祈祷着她这两日能清醒,不然我会亲自把你们送上断头台!”
落下这话,霍然转身大步离去。
接着房门被带拢紧锁。
傅景荣的喘气也有所缓解,景秀扶着他坐在地上,看着他脸上被打的鼻青脸肿,心里十分不忍的道:“还是拿出解药吧,你自己调的药,一定有解药。”
傅景荣“呵呵”冷笑:“我说过,让你不要心软,你总是不长记性。”
景秀双眸轻轻扬起,清澈而澄明,蕴着十足的关切:“道:“一命偿一命,这样好吗?如果她死了,你和我总有一个人出来承担。”
傅景荣听闻,神色一变,甩开她的手道:“你去跟父亲说,与你无关,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父亲绝不会为难你。”
“是啊,我完全可以跟父亲这样说,可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一起关进来,无非是我想让你平安无事。你当初既想要让我替你承担,那为何大姐姐指出你的时候,你一句话不说,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们是亲兄妹,你不要再瞒着我欺骗我了,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你想让母亲死,有许多方法,而这一种却是最蠢的法子!”
景秀一口气把心里的话发泄出。
傅景荣有些疲惫的抬起眼,正欲张口,却看到门口立着一个黑影。此时天已快暗,那黑影无声无息走过来,手上正握着一把锋利的利刃。
景秀感受到傅景荣陡然变得紧张的神色,一双手还按压着她手臂上,手劲变得越来越紧,再看他眼神里满是警惕,她正要回过头,却被大哥用力推开身子:“你快走!”
黑衣蒙面的江枫举刀向景秀砍去,被傅景荣一推,那刀刃偏离,没能坎中,却险些砍到傅景荣身上。
景秀被这幕吓得倒抽一气,“你是何人?”
她感觉到自己腿都软了,但却还能面无惧色的道出这句。
江枫哪容得下她多话,只管握刀走向景秀。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什么事都可以为她做到!
没有一刻犹豫,江枫举刀坎向景秀的脑袋。
景秀看到这幕,迷茫而清澈的眼波中似有无尽黑暗涌过,迷乱没有一丝光点。
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就死在他刀下了,无法反抗的闭上了眼。
却感受到身子一沉,有血腥的味道充斥在鼻息间,她身子不由剧烈一震,猛地睁开眼,看到大哥挡在她身前紧紧的抱住她,而他的后背满是血,那血液还在不停的流淌着。
她眼睛刹那变得血红,眼泪翻滚落下,失声叫道:“大哥……”她怒吼着喊破音,瞬间天旋地转般,让她一阵晕厥。
傅景荣唇角的血流的更多,但那双不太足劲的臂膀却紧紧圈住景秀,不肯松手。
景秀眼里的泪越流越多,直到那锋利的刀刃又毫不留情的向她坎来时,她眼前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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