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沫眼皮重重一跳,看着那白玉瓷瓶就在面前,她好半天才伸出手:“这真是解药?”
傅四爷颔首道:“你可去找大夫看看,这解药真假。”
景沫不可置信的从他手里拿过那药瓶。
只听傅四爷温和地声线道:“我累了,回去吧!”
“四叔……”景沫红了眼眶,泣泪道:“到底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傅四爷倏地站起身道:“等你冷静了再来问我。”
语罢,便转身走进屋,只留下景沫痴痴的站立着,望着他的身影渐渐不见。
景沫手里握紧了药瓶,久久不肯离去。
那边傅四爷径自绕去了柴房,看到曾九守在那里,他吩咐道:“开门。”
景蝶和景秀正在说话,听到这声音,两人止住了轻微的细语。只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便可看到傅四爷一袭月白色衣袍逆光站立着,他脚步迟疑了两下,才走进屋,看了眼景秀和景蝶,轻柔的对景秀道:“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正文 第二一五回 国姓无双
景秀望着逆光而站的傅四爷,脸上仅存的笑容微敛,起身挥去衣裳上的尘土:“我也有话想过问四叔。”
傅四爷墨玉般的瞳仁缩了缩,一转身,轻脚踏了出去。
景秀回过头对景蝶低语道:“五姐姐别担心,我马上回来。”便跟着走出去。
踏出门后,却现傅四爷并不去往屋舍,而是径自向外面的鹅卵石铺路走去,脚步一迟一缓,慢悠悠的。
景秀迟疑半天,看他头也不回,便提裙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相继沉默。
良久,傅四爷才开口询问:“怎么不说话?”
景秀跟在他后面,在听了景蝶说的那些话后,她心思繁杂凌乱,脚下轻飘飘的走着,走过一段路后才低声道:“四叔是什么身份呢?”
前面的人有片刻顿足,侧过脸望着她脸上带着几分迷茫的神情,他瞥开了目光,嘴角那微扬的弧度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陪我去钓鱼。”
又来这招?
景秀迥然留步。
还不待她张声,傅四爷继续前行道:“钓到鱼了,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
一幅笃定不容更改的口吻。
景秀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他走,心里清楚,府里这许许多多的事,都跟这个人有莫大的关联。
再次来到那僻静的小道,眼前有万株柳树,古木葱蓉,簇簇芬芳皆环绕着濯心池,那池面上新荷正吐尖芽,在五月明媚的春光下,大有别样的盛景,以争艳荣华之姿傲立。
这里倒是处美景,每每道来闻到馥郁芬芳,只觉得让人心旷神怡,心头那丝烦躁通通抛却,恨不得安稳长留。
府里畅春园的景色已是繁荣绝佳,而这僻静之所的却是景色幽静柔美,相对而言更喜欢这里的幽静。
“坐罢!”傅四爷淡淡柔和的声线打破了那半会的宁和。
景秀回望开去,已见傅四爷敛衣席地而坐,而他的手里早握着两根鱼竿。
景秀苦笑道:“鱼竿没有鱼饵吧?”
傅四爷笑了笑,提起鱼竿,上面正系着鱼饵:“这个时候,有鱼了,你安静的每钓一条上来,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
景秀这才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另一只鱼竿,顺手扔到水里。
傅四爷皱起眉头道:“你这样,我担心一条也钓不了。”
景秀眉眼一弯侧脸笑道:“别小瞧我。”
看着她精致的眉眼映着一波碧水,有点点亮光闪过,他的嘴角遍布着暖暖的笑容,“我拭目以待吧!”
那笑容仿佛是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让她原本颠簸的心情突然沉静下来。
两人视线撞到一块后,景秀神情有慌,失态的转开脸,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微风绵延袭来,仿佛如丝绸一般滑润扑在她肌肤上,心里的那份焦灼又沉淀了,令她的心泛起了一种柔软的感觉。
两人隔着一步之距并肩坐着,相继无人说话,安静得如积久的深潭一般。
眨眼间,景秀的瞌睡又冒上来,连着这些日子,每日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她的神经无时无刻不紧绷着,这会安静坐在此处绝景中,那缠绵的瞌睡便悄然来袭,让她的眼皮重重的沉着,她强撑的精神在温暖柔和的氛围中,终于卸下了,她真的累了……
傅四爷看着旁边的人儿歪着脸闭暇着,透白如瓷器的脸上还可清晰的看见细绒绒的毛孔,吹弹可破,唇角紧抿却又微微向上翘起,噙着一对菱角,仿佛似笑非笑般。
他眼底的笑意也荡漾开去,缓缓地抬起手为她拨去垂下来的鬓发。
景秀突然警醒,总因心里惦记事,也只是眯了半会,这会立时睁眼醒来,看到一双修长的手拂过她的皮肤,她大惊的身子向后一仰,不可置信的看着傅四爷。
傅四爷眼角微眯,但依旧淡定从容的拿下手,不慌不忙的含笑道:“醒了?”
景秀扫过惊异,正直了身子,目光望着池面,看着平静的湖水半分动静也没有,深深怀疑里头根本没鱼,不免冷笑道:“四叔先钓一条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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