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搀扶起他,往里面走,走到他的卧房,见得阿莽在里头,她忙要他帮忙搀扶着。
阿莽不会说话,嘴里呜呜啊啊的询问怎么回事,很是担心的样子,景秀简单解释几句,让他扶着他躺在床上。
看傅四爷躺在床上睡的很是安详,阿莽那张粗狂的五官也变得柔和,对景秀作手势比划,大意好像是在夸赞景秀好本事,让他睡的这么沉稳。
景秀尴尬的笑了笑,指着傅四爷手上的伤口道:“他手上有伤,你去拿点金创药来!”
阿莽看傅四爷手腕被丝帕包裹,还带着血渍,他赶紧去翻箱笼里翻药,景秀趁时将整个屋子环顾一圈。
地图会藏在哪里呢?
不管傅四爷说邵谦如何,没有看到尸体,她和华素一样都不相信。
眼下华素能有机会出海寻邵谦,她一定要尽快拿到地图,让人交到她手上。
阿莽翻出了金创药,交给景秀,景秀支走他道:“再去烧点热水来。”
阿莽对景秀的话很是顺从,又啊啊了几声,让景秀照顾好傅四爷,自己则马上走出去烧热水。
景秀一看他走出去,关上房门,当即就在屋子里翻箱倒柜。
屋子很小,除了桌椅木柜外,别无多物,她迅速的将所有地方都翻了一遍,又累又怕之下,额头满是大汗。
却怎么都找不到。
难道地图不在他手里?
不,一定在他手里!霍氏醒来,一口就咬定她做了好事,也就是她大概什么都知道,那么就该知道她会中毒全是何人所为?可是她却不敢对傅四爷发落,而傅四爷既敢那样对霍氏和景沫,必定是早已脱离掌控,不受霍氏威胁,那地图就该在他手里握着才是。
阿莽打了热水进屋,看景秀坐在床边,一脸焦虑的模样,他又比划着,示意别担心。
正文 第二三四回 夜半引情
景秀回过神来,看了眼阿莽,笑着将他手里的热水接下,拿了巾帕打湿拧干,给傅四爷擦去手上的血渍,却是有些漫不经心。
邵谦所去的船只起火,不消多日,丘大人必定知道,就算他不上报朝廷,邵谦这一失踪,今上岂有不知的?到时候查起来,丘大人只怕会和盘托出,那么傅府……
心里越想越乱,邵谦下落不明,生死堪忧,海上茫茫,时间耽搁越久越危险。他又一心要下海寻建兵之所,没有地图无疑是大海捞针。
到底会藏在哪里呢?
给傅四爷擦拭好后,景秀拿金创药重新为他包扎好手上伤。
阿莽在旁边看着也插不上手,索性一句话不说的沉默着。
外头天已透黑,景秀又点燃了灯盏,拿到床前,看傅四爷睡的沉稳祥和,静谧中,他半敛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留下一圈光影,浅色的唇角紧紧闭拢,优雅无双的面容连熟睡时都带着淡淡忧愁,又似浮云一般难以捉摸。
她怔怔的看着入迷,认识这么长时间,她对他又是防备又是避讳,从见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是个有故事的人,他如沐春风下的温柔微笑,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凉薄、寂寥甚至冷漠,原来他身上背负了这么多……
想着心思间,她不知静默坐了多久,直到坐的麻木,她才醒神,看阿莽还在旁边,她不由道:“你先去歇着吧,四叔这里我来照看好了。”
阿莽粗狂的脸上有抹欣喜,又比划着手势,意思是让景秀去休息。
景秀有些动容的笑了笑:“我不累的,再坐一会我就回去,过会我去唤你来守着。”
阿莽对景秀的话深信,忙点点头。
景秀看这状况,一阵苦笑,那日她答应留在他身边,大概曾九和阿莽都有所误会……连对她的态度都好转不少。
阿莽答应却是伫立不动,看的景秀莫名其妙,他却径自走到床旁,半掀开锦被,要给傅四爷褪去外衣。
景秀看了神色一慌,忙起身转过去,就听到刺耳的“咯咯咯”的声音。
看着一本老实的样子,竟学的跟曾九一样,景秀欲要走出去,却被阿莽拉住衣袖,他嘴巴呜啊的张合,焦躁的看了眼傅四爷,又看着景秀。
原来不会伺候人,连给他褪衣都不会。
阿莽有些尴尬的垂了脸,这些事从来都是曾九在做,他一个大老粗,怎么会?
景秀会意,眼下也顾不得其他,帮阿莽一齐将外衣锦缎褪去,待只留下一层中衣时,景秀眼睛慌乱的向外望去,却是无意一瞥间看到他半裸的中衣前有暗黄色的一角。
她眼睛一定,眼眸放大的定定看着。
阿莽并未发现她的异样,只将锦被盖好,又嘱咐景秀好好照看,稳妥放心后才走出门,关好门扇。
景秀听到沉重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她从震惊中醒觉,忙将锦被掀开,看着他胸前的半裸,露出微皙的肌肤,她脸颊生热,脑海中忽而跳出那夜在霍然屋子里与邵谦的那幕,险些就与他……
脸倏地更烫,她努力定神,缓缓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他胸前光滑的肌肤,手又是一颤,将衣衫拉开,小心翼翼的拿出那暗黄色的皮纸。
忽而,一只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她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以为是他醒来,正要收回手,却见他还是紧闭着眼,她一动不敢动,右手还被他握住不放,冰凉的指尖挨着他温热的肌肤,她轻轻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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