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住手!”一声大喊从不远处响起,一大队人马快速奔来,停在了裴缜身后,将士们弯弓搭箭,凌厉的箭锋直对十几个官吏。
一时间四下安静了下来,顾长歌在裴缜怀中疼的几乎要将牙咬碎,汩汩鲜血湿透了半边身子的衣衫,珍珠粉色染了暗红。
可是瞧见了裴弦带了人来,她却笑起来:“爷,他们来了。”
裴缜眉心紧紧凝成一个结,怒吼道:“谁许你出来了!谁许你挡过来的!”
顾长歌只是皱着眉头笑,全然不顾此刻的表情有多么难看,右手完全无力。
官吏们见来的一众将士,均背阔腰宽身材魁梧,战马毛色滑亮肌肉虬结,明显是受过正规训练的,气势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吓得他们纷纷丢弃兵器滚落马背,瑟缩着跪在地上。
见到这里,顾长歌才敢昏昏然疼晕过去。
裴缜怒极,抄起长剑想要去杀了刚才射箭的人,却不愿不敢放开抱着顾长歌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再将她摔到地上。
裴弦与顾旭翻身下马,一个箭步冲到裴缜面前跪下行礼:“微臣护驾来迟!”
裴缜眼风掠过裴弦与顾旭,最终定格在顾长歌身上,最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扔下手中的箭以双手环住她:“将他们绑了,压回海镇!”
顾长歌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床上,伴随着一阵强烈地眩晕,她睁开眼睛几乎要被日光晃得生疼。嗓子干的要冒出烟来,她张口,却发不出声音,霎时急了一身汗。
还是碧玺先发现她转醒,忙跑过来,满脸的喜色:“娘娘可醒了!香芝,叫太医!”又扶着她“娘娘小心,肩膀伤到了还是躺着吧。”
她嘴型比着,碧玺立刻明白,端来了红枣泡的水,此刻温度刚刚好,顾长歌张口喝下,一股清甜充盈于口,顺着嗓子熨帖入胃。
总算是活过来了。
顾长歌心里一阵慨叹,想明白了前后发生的事情,试着说话:“皇上……”声音有些嘶哑,陌生,想来是睡了许久的缘故。
碧玺面带笑意:“娘娘不必操心皇上,皇上龙体万无一失,昨夜娘娘回的宫里,皇上连夜便传了太医,咱们宫里才知道娘娘有了身孕,可娘娘一直昏迷,可把奴婢们急坏了,鸿禧已经求了一晚上菩萨了。”
顾长歌想笑,却因抖动带痛了肩膀,倒抽一口冷气蹙起眉。
碧玺玲珑剔透,忙又扶着她躺好:“娘娘还是好好养着,现下回了宫一切都好了,想来守在外面的人已经去通知皇上了。”
“无妨,”顾长歌轻轻说道“王爷他们呢?”
“好像还没回来,听说皇上遣了王爷与顾大人在海镇办事,”碧玺轻声回答,又劝道“娘娘才醒,不如再歇一会,小厨房备了燕窝粥,一会太医走后也好用一些。”
顾长歌这才安心,阖了眼睛又沉沉睡去。
正文 第六十章 锦鲤
由于裴缜这次的微服私访,前朝的动荡让各位大臣都心惊不已,帮个月来,沈家经历了抄家落狱,未满八岁的男童流放边疆,而未满十二岁的女子皆入奴籍,其余众人皆斩首。这样狠戾的做法让朝中人心惊肉跳。
顾长歌有了身孕,自从回宫后便休养身体,当日为裴缜挡箭,肩头被射中,虽并未透过去,却也有很深的一个口子。顾长歌自己看不见,可香芝说很是骇人。
周无术日日过来,由香芝换药,虽然这样却仍旧无法暂缓顾长歌的疼痛。这是她最难受的一段日子,无事也不再外出,裴缜特地免了她的晨昏定省,不过皇后仍旧是皇后,就算没有六宫之权依旧是独一无二的皇后。
她平日里穿的就更简单了,无非是一件里衣再一件纱织长裙,干净又方便。这样自然也没什么人来将前朝的事说与她听。
裴缜这些日子一直忙于前朝政事未踏入后宫一步。
这日才过了午后便打发了小瓷子来告诉顾长歌消息。
小瓷子跪在殿外,瞧着坐在玉兰花下的顾长歌,一身素白缥缈美乳画上之人,他轻声说道:“皇上让奴才告诉娘娘一声,如今已经安排了秦柏伦前去充军,到边疆为国守卫。”
顾长歌闻言抬眸,笑了一下:“世家的公子理应如此,本宫的弟弟不也是这样为国争光么,想来秦家也要感恩戴德才是。”
“是,”小瓷子应着,偷偷抬眼看了她一下,嘴里接着说“皇上还说了,秦家是大家族,嫡长女秦秀秀已经到了可以出嫁的年龄就别再拖了,叫许了七王爷做侧王妃。”
“七王爷?”顾长歌乍一听闻也是吓了一跳,秦秀秀是嫡长女没错,只是留到了十六岁,只怕家中是打算送入后宫的。
她早在海镇的时候就想过这件事情,女子十五岁及笄,上次裴缜登基选秀,秦秀秀恰好没有赶上,如今尚未定亲,只怕也就是为了等着入宫选看了。眼瞧着明年就要到了,又要进行三年一次的大选,想必秦家准备好了。
裴缜这么一册封,以秦秀秀的性格未尝不是好事,只是秦家难免失望,到底嫁给一个王爷是不如嫁给君王有用的。
她心中百转千回,也只说:“既然是皇上吩咐的,便好好去传旨就是,只一样,我与秦家小姐有过几面之缘,很是喜欢她的性格,秦家嫡长女出嫁自然是不会少了她的嫁妆,可我作为她的闺阁女友,也希望能为她添妆,去传旨的时候叫人一并告诉了秦家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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