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闭,她转身就走,温木槿跟在身后也连忙追随了上去。
喜嫔在后面气的憋闷,又无法将火发出来,等二人背影远了,才尖声呵斥道:“你们都干什么吃的!都没有眼力见吗!”
两个小宫女显得不知所措,知道自家小主受了气撒到自己头上,却也无可奈何,连忙跪了下来。
“废物!”喜嫔扬手给了跪在她右手边的小宫女一个耳光。
啪的清脆一声。
小宫女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不敢吭一声,她唯唯诺诺的低着头。
“还不给我把宝石都捡起来!要是少了一颗,我送你们去慎刑司!快点!”
她气的浑身发抖,又摊上这两个浑浑噩噩的小宫女,简直就没个省心的。
第一次她给顾妃下马威,不对她行礼,顾妃面上轻轻巧巧,扭头就送来赏赐,说是让她好好安胎,还不是告诫她身份地位就要老老实实!
如今她当着顾妃的面寻温贵人晦气,顾妃偏袒温贵人,又赏赐东西给她,故技重施。
“温木槿,好啊,连你也敢欺负到我头上!我定要你好看!”她咒怨着说完,忽觉得周身一凉。
喜嫔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跺了跺脚,离开了御花园。
顾长歌与温木槿双双离开,顾长歌邀她去翊坤宫小坐。
等碧玺去准备点心,温木槿也将身边的莲心打发出去,眼眶一红就要哭出来。
顾长歌忙拉住她的手劝慰:“妹妹这是何必呢。”
“姐姐有所不知,”她声音软糯无力,透着十二分可怜“妹妹虽已入宫,可时常想念家人,进宫后只觉得无数规矩压在头上,让人喘不过气来,全不似家中自由自在。”
“这是自然,你我入宫成了天子嫔妃,看似尊贵无比,实则不过是囚笼里被人圂养的金丝雀罢了。”
她如何不明白温木槿的委屈呢。
“只是你我都是嫔妃,喜嫔也是,她却仗着有身孕,得皇上的宠爱一味的欺凌旁人,臣妾并未招惹她,安安分分的在后宫罢了。”
顾长歌听她意思,知道她不仅是埋怨喜嫔,其实也在埋怨皇上。同为妃嫔,得宠的就有恃无恐,不得宠的只能任人欺凌。
可不光是后宫如此,自古在哪都是这样。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妹妹不要伤心了。”
她无力也觉得不必帮助温木槿,时间长了,她自然会明白一切。
碧玺带了茶水瓜果进来,温木槿将眼泪拭干,装出一份若无其事的样子,倒让顾长歌微笑起来。
她什么都明白的,只是不愿面对而已,这道门槛,只有温木槿自己才能跨过去。
“不如你与你外祖去家书一封,说明情况,想来你外祖也不会难为你,不过是入宫一趟,又有何难的。”
“这……”温木槿迟疑片刻才说“娘娘有所不知,外祖早年为人调理身体,虽说是举国闻名,但都是些求子不得或怀胎时日尚早的。如今喜嫔已经八月,不出两月就可生产,此时调理已是不必了,否则……有些事为外力所强,并非可得善果。”
此言一出,顾长歌心中一凛,也明白了事情原委。
喜嫔只知温木槿外祖名声在外,希望能让他来为自己调理身体,一举得男,那就是皇长子,前途不可限量。
可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胎儿已经成型,若强行扭转,只怕生出来的……
想到这里,她哆嗦了一下,忙喝口水压下恐惧的感觉。
“所以妹妹不愿外祖插手此事。”
温木槿声音低低的:“况且,若全凭外祖调理就可得皇子,妹妹此时就不必在宫里了。”
顾长歌知道她意思,半晌却也无言。
碧玺此刻开口说道:“娘娘,皇嗣一事可大可小,若是娘娘与温贵人都觉得棘手,不如问问皇后?”
顾长歌抬头,对上碧玺真诚的眼神,忽而笑道:“还是你聪明,妹妹,走,咱们去见见皇后吧。”
坤宁宫内,皇后正在拨弄长琴,声音清脆如泉水叮咚,听的人浑身舒畅。
海云将二人引进侧殿,顾长歌才看到皇后下首坐着另外一个女子。
她一身湖蓝色长裙,手中正执一把鹅羽扇,脸型偏圆,留海斜斜于脸上恰好衬托出一种可爱的样子。
“臣妾顾长歌、温木槿给皇后娘娘请安。”
那湖蓝色衣着的女子起身行大礼:“臣妾给顾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孟亦夭笑着说道:“都起来吧,海云,赐座。”
等她们坐定,顾长歌笑着对对面的女子说:“不知谦嫔在此。”
“皇后娘娘雅兴,”谦嫔抿唇笑“本来臣妾是请安来的,不想娘娘邀了臣妾赏琴,臣妾哪懂呀。”
“早听皇上说起过,娘娘弹得一手好琴,曲音绕梁,三日不绝呢。”
孟亦夭伸手抚了抚琴弦,笑着拿手帕擦干净手说道:“皇上谬赞,本宫不过是爱好罢了,打发打发时光。本宫以为今日天气甚好,妹妹们应该在御花园赏花才是?”
听了这话,顾长歌已经知道孟亦夭听闻了刚才御花园的事情,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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