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屑的牵了牵嘴角,抚摸着怀中熟睡的猫:“本宫是中宫,无论德行是否有亏,皇上罚也罚了,如今一切过去,自是没什么好说的。”
顾长歌微笑静静听着,见她如此自诩,只当是个笑话:“皇后娘娘,臣妾当年傻,什么都不懂,放着皇后的位子也只当是个玩笑。如今臣妾回宫,皇后便是知道臣妾是什么心气,皇后还是擅自珍重吧,”看着皇后的手慢了下来,眼睛也不错眼珠的看着自己,继续说道,“臣妾劝您一句,太后是皇上的生母,您不敬太后,皇上可是心中十分不满的。和亲本不是什么难事,晗珠公主若是和亲,有斐国这个后援,皇后您反而能坐的更稳些。”
“你是来游说本宫的?为了太后那个老妇吗!?”皇后勃然大怒,皇帝的态度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虽然孤芳自赏,却极在意与皇帝的情分,若旁人说中宫不过是皇帝立在后宫里替皇帝管理妃嫔的臣子,最不高兴的就是皇后,“皇帝心里不满,可本宫与皇帝也都是晗珠的亲生父母,于本宫与皇帝而言,文嘉公主才是和亲的最佳人选!本宫也不需要依靠公主来稳定本宫的位份!”
顾长歌深吸一口气,问道:“如今您失了皇上的信任,您以为皇上还会依旧觉得您纯善可信吗?为着当年臣妾入宫您曾经帮衬臣妾的情分,臣妾提醒您一句,莫要自断前路,否则,孟皇后便是您的前车之鉴!”
说完,顾长歌起身,眼神饶有意味的看了皇后几眼,转身连礼都没行便离开了。
独留皇后一人在空荡荡的大殿内,眼神空泛看着门口,有一阵冷风吹进来,在这样的秋日里格外的萧索。
羡予低头从外面进来,担忧的唤了一声。
她恍若未闻,喃喃自语道:“本宫是中宫,是皇后……本宫与皇上是自幼的情分,皇上不会如此薄情,晗珠是皇上与本宫唯一的女儿……”她仿佛求救一般看着羡予,“你说,皇上是不是会允许让晗珠留在都城?”
羡予忙说:“娘娘安心,皇上疼爱娘娘,尊重娘娘,自然是不愿伤了娘娘的心。”
伤心?
郑楚毓牵动唇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自她成为皇后那日起,她的世界里便没有伤心二字。
她是郑家的女儿,是如何的努力才得到的这个位份。
可……她眉头紧锁,如果晗珠真的能让自己的位置稳固……
她站起身来道:“皇上呢,本宫要见皇上。”
“娘娘,今日皇上翻了月贵人的牌子,明日不如奴婢去请皇上来用午膳?”
皇后无奈也只得点点头。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公主联姻(二)
宫中传闻皇后请了皇帝用午膳,膳食期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皆是希望皇帝能允许晗珠嫁给都城内都察院左都御史梁崇文的次子梁少黔。
皇帝知道皇后这是心急,太后的意思很明显,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文嘉公主下嫁,皇后心里没有底,皇帝的态度暧昧不清。
若非是那日贵妃过去说了一会话,她也不至于心急如焚。
皇后的目的在于有朝一日成为太后。她本不该如此着急。郑太傅却不满足于如今皇后为家族带来的荣耀,一方面是希望这样的荣耀可以传承下去,另一方面他出于对皇后的好意,也是建议她多笼络朝中说得上话的人。
当金钱不能成为诱惑,权利便会慢慢崛起,像他们这样位极人臣的人,贪欲是没有止境的。
皇帝的意思是一切未成定居,午膳用过了便离开了。
顾长歌过去的时候,恰好月贵人在乾清宫伺候皇帝午睡刚起,顾长歌与她一起到内殿坐了,碧玺端出来准备好的点心。
月贵人有些愁,低声在顾长歌身边耳语说道:“皇上似乎不太高兴,从坤宁宫出来便不大说话,方才瓷公公说皇上午膳也没用多少。”
顾长歌心里一笑,可不是,皇后只顾着让皇上灌汤包一样的听她说话了,哪顾得上皇上是不是将胃口填饱了。
继而轻拍了月贵人的手,让她宽心。
皇帝更衣进来,看到二人正一人剥着菱角,另一人泡了热茶,倒也是贴心的紧,笑道:“午后茶食比午膳还要舒心。”
顾长歌起身扶他坐了,笑道:“皇上找臣妾来,可是为了午膳之事?”
她开门见山,皇帝也不隐瞒,看了一眼月贵人,终是说道:“皇后的意思是为晗珠在都城内择一门好亲事,你怎么看?”
“臣妾也是想,等和亲之事过去,到了年龄的公主也是该找个好人家了。”顾长歌莞尔,端了茶水递给皇帝。
皇帝接过,喝了一口,又问:“那你看梁少黔如何?”
顾长歌挑眉:“可是左都御史的次子梁少黔?臣妾略有耳闻,听说此人学识出众,更是不骄不躁,是个好的驸马人选。”
皇帝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顾长歌笑着起身说道:“皇上既定了心思也就罢了,臣妾今日还未去给太后请安,就由月贵人陪着皇上再用些点心吧,臣妾告退。”
皇后才解了禁足便在前朝奔走,皇帝怎能不疑心。
顾长歌就是要皇后情势所迫,一方面自己心急如焚,担心恩宠与名分,另一方面也是要郑氏着急不断的刺激皇后,三来就是皇帝对皇后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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