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示意香芝。
香芝会意,立刻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银票来上前递到黄三手里。
黄三本不想要,如今丢了面子,可是低头一瞧银票上的数额,就愣了,他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了看顾长歌一张笑盈盈的脸,又看看面不改色的裴缜。
突然的将银票抢在手里,嘴上仍不肯罢休:“看在你服软的份上,老子饶了你!咱们走!”
众人如看笑话一样看着黄三带着一票没有用武之地的家丁离开了这里。
裴缜面上似笑非笑,扫了顾长歌一眼,坐了回去,继续用茶。
顾长歌笑吟吟对着众人道:“搅合诸位看戏了,贾爷的意思是今晚的茶钱咱们请了,就当是给诸位赔罪的。”
说罢又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胖男人。
胖男人笑着点头接过:“多谢姑娘。”看也不看面额便塞进了袖子里离开了。
顾长歌瞧着他的背影,低声说道:“爷你瞧,不过是个跑腿的,气度却比天天做生意的老板还要大,这个场子怕是不简单啊。”
裴缜轻笑,摇着扇子说道:“今日咱们在这里漏财,不日便会有人寻上门来,且等着瞧吧。”
闻言,顾长歌愣了一愣,知道了裴缜的打算,她抿嘴笑了,这样似乎是没错的,只是裴缜将这些人小瞧了呢。
她也不多言,笑着安安静静看戏了。
果然,茶肆最后一场戏唱完,各家打赏罢了,顾长歌随着裴缜起身往外走去。才行了几步,就听见后面有人叫。驻足等待片刻,刚才的红衣女子笑着走过来,扫了一眼裴缜,对顾长歌说道:“我是秦秀秀,刚才瞧着姑娘举手投足很是喜欢,敢问姑娘芳名?”
顾长歌依礼微微点头,回应道:“多谢秦姑娘赞许,只是妾身已是人妇,随夫家一个贾字,名唤长歌。”
秦秀秀眼睛一亮:“夫人可是原名姓顾?”
顾长歌愣了一下,旋即遗憾的摇头:“原名为李长歌。”
“哦……我还当是错认了故人,”秦秀秀略有些失望,立刻又笑起来“不知贾夫人是否有空,三日后到我府上一聚?三日后是我大姐回门的日子,请了许多海镇的千金还有不少官家夫人。”
顾长歌笑着看了一眼裴缜,见他只是温柔的看着自己,对着秦秀秀点头:“好,我们初来乍到,最喜欢秦姑娘这般大方的。”
秦秀秀又仔细瞧了顾长歌几眼,才笑着告辞。
她走后,裴缜轻轻将外衣披在顾长歌身上:“还是夫人厉害,今日我却是无功而返。”
顾长歌只是笑。
三日后,顾长歌应邀带着香芝乘马车到了秦秀秀家府邸。
秦家是海镇较大的家族,秦家老爷秦季唯曾经是朝中正二品的大官,告老还乡便回到了海镇。先皇曾封秦季唯一座宅邸,想必便是这里了。
顾长歌到的时候秦秀秀正在门口迎接,瞧见香芝跳下车扶着顾长歌下来,迎上前:“还当贾夫人不来了。”
顾长歌笑着示意香芝把东西送上去,柔声说道:“既答应了秦姑娘,自然是不会爽约的,这是一支千年山参,还请姑娘笑纳。”
千年山参本就贵重,这样的品质更是少之又少,秦秀秀抿嘴笑着接过递给旁边的丫鬟,引着顾长歌往里走。
秦家高门大院修的很是气派,先皇曾指派宫里最好的匠人来指导修剪,手艺自是没的说。
朱红色的柱子立于门口,牌匾之上先皇亲赐的秦府两个大字。
顾长歌不禁赞叹:“好气派的府邸。”
秦秀秀笑着让她往里走。
不同于皇宫的器宇轩昂,秦府的阔气体现在园林景观的细致之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多亦不可少亦不可,摆放错落,偶然有稀少的花木品种生长繁盛,才是五月间,迎春凋谢,合欢却舒展了粉色的花蕊,一点芳香沁人心脾。
沿途回廊蜿蜒曲折,一路的廊壁小窗透过重重树影投射进来金色的阳光,清风拂过不觉寒凉。
顾长歌由衷称赞:“早听闻秦府美轮美奂,如今一见方知多少风光无限尽收眼底,秦姑娘,这平日里的养护可是有专人做?”
秦秀秀笑着点头:“那是自然,贾夫人这边请。”
一路跟着秦秀秀来到内院,传过一处小花园来到一座更大的院子,院门口上书芳菲苑。
有诗文:草书之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想来芳菲苑也是取自诗里。
站在门口,便可瞧见里面姹紫嫣红一片,除了胜放的桃花桂花,还有粉黛罗衣的各色女子。
秦秀秀往里一走,就有眼尖之人瞧见,忙起身高呼:“二小姐来了。”
旁人也都纷纷起身,相互行礼。
顾长歌瞧见一身紫衣的丰腴妇人从最里面走过来,瞧见秦秀秀喜笑颜开,伸手拉住秦秀秀:“好妹妹,几月不见,可叫姐姐思念的紧。”
“大姐,几月不见却丰腴许多,姐夫对你可好?”秦秀秀挑眉打趣,惹得她姐姐笑着拍了她的手嗔怪。
秦秀秀的长姐秦婉婉半年前嫁给了都城内正四品都察院事中舒成安之子舒明辉,今日也是才回娘家。刚才进房拜见了老太太和母亲,才出来却不见秦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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