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见众人都吃喝得高兴,也不想多事便只好坐下,一边心里却气哼哼,表妹啊,你这是把我卖了呀。
南怀珂落座后才注意到,原来今日席上潘家的人、还有南怀秀和南怀贞也来了,这倒让她有些意外。
原以为怀秀回来后,会因惧怕丢人而在家里多躲上些日子,没想她到这样急不可耐,迅速重新投身到仕宦人家热闹繁华的应酬往来中。
怀秀也看了她一眼,视线中没有任何恨意,反而有一丝轻蔑和得意。
这眼神——这倒有点意思。
宴席拉开帷幕,乐师几曲演罢,鲍如白又换上府中豢养的舞姬。
众人一边畅饮一边说笑,不时欣赏舞姬的表演。那些姑娘个个秀色夺人丰姿冶丽,年轻公子赏花阅柳不亦乐乎,女眷们则对诗饮酒,各自有各自的乐趣。
南怀珂游离在喧嚣之外观察着众人,再看鲍如白那边,果然见她也无心歌舞,反而不时偷偷观察萧砚的神色。
但凡萧砚说一句“这支曲子好听”,鲍如白就叫人再演奏一遍,他赞一句“这道菜还不错”,她就命厨房再做一道补上来。
南怀珂又看向坐在鲍如白另一边的华雪,华雪人如其名肌肤胜雪,饱读诗书端庄持重。此刻她坐在那里和旁人品酒谈笑,偶尔看到鲍如白的举动,也不禁微微摇头感叹。
鲍如白天真单纯,喜欢一个人的心情那是藏都藏不住,少女情怀总是春啊。南怀珂觉得煞有意思,脸上含笑细细观察一会儿,一边就多饮了几杯。
她从前是偶尔也会贪杯,在海疆时父亲就为这个三令五申提点过她。后来她收敛了,但背地里有事会偷偷藏了好酒只等着晚上院里落锁,就和丫鬟们喝酒划拳行酒令。
猛喝一阵难免上头,她便避开热闹的人群,自己去到不远处的水榭醒酒。坐在水榭旁伏在栏杆上,千鸟亭旁的丝竹之声透过水声徐徐吹来,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原来二小姐在这躲懒。”
有人笑着走来,她抬头看到明晃晃的阳光就在那人身子后头,照得她看不清脸反而一阵晕眩。
“是五殿下。”听声音她还是认出了他,但是并没有起身。
“二小姐酒劲上头了?”
“五殿下是来醒酒的?”
萧凌背着手站在她面前说:“哪里,我想着你我今日还未来得及细聊,所以就跟了过来。现在该谈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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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一双断手
皇帝面前南骏峨是说不上什么话的,这件事已经是皇帝看在大哥面上给国公府留了面子,再要抗旨,恐怕南怀秀的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一想到内管家是自己的妻子,她教女不善闯下这等祸事,南骏峨心中就恨的不行。
“你总说往常已经严加管教,如今看看闹出什么乱子。我是怎么跟你说的,珂儿那丫头你收拾不了就别再动她了。你们倒好,一个劲的上蹿下跳让人当猴子耍。”
“父亲,父亲我冤枉啊,我没有在点心里下毒。”
南怀秀哭到泪尽,边抽泣边辩驳。潘瑞佳被赶去庵堂剃度这事已经把她吓破了胆,如今轮到自己也要去,她哪里肯依?
南骏峨指着她说:“我就说你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还不承认,你有没有在点心里下毒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毒死了御猫!”
南怀秀听到这里一句也不敢说。
“居然还是不知好歹,你长着眼睛却是个睁眼瞎,难道还看不出这根本不是猫死不死的问题,而是你对自己的妹妹下毒你明白吗?皇上罚你罚的就是这个,你这蠢货,还真当陛下是让你给猫诵经?他是要你静思己过!就算现在说猫没有死,你这半年的姑子也是逃不了的!”
“我不要去,去了庵堂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呐!?”
二太太哭道:“可是秀儿跟我保证,她没有在枣泥糕里放过砒霜。”
“蠢哪,”南骏峨长叹一声指着女儿说:“已经承认意图毒害那只猫,至于砒霜下在哪里这就由着人家信口开河了。自己做人做事把柄留了一串,还活生生往人家的陷阱里跳。真是个蠢的!”
南怀秀哑口无言,二太太搂着她直哭。
南骏峨又骂:“画舫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你是什么身份?居然连这种老鸨子的事情都敢做?多亏你无能不能成事,否则看你大伯怎么收拾你。你再看看珂儿,就算你的诡计成了,她的性子也必不会忍气吞声嫁到潘家去,到时势必要和你玉石俱焚!你斗得过人家吗?”
南骏峨到底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看事看人的眼光还是老道。
“你今天是不去也得去,我实话告诉你,要是敢抗旨不从,连这条小命都要保不住。”
怀秀身子一软靠在母亲身上,怀贞在一旁捂着嘴哭,南崇铭见父亲动了大气又有圣旨压着,因此也不敢发话。
二太太知道再无回天之力,只得让人去替女儿收拾包袱。珠宝首饰一概不带,只收了几件替换的贴身衣物,到了那里自有庵里的袍子穿。
皇上的圣旨上说明不许人伺候、不许人相送,南怀秀只好一个人孤零零地坐上马车往尼姑庵去。一路上她掀开车帘看了多次,直到再看不见国公府的大门这才不禁放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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