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来南怀贞两只眼睛已经哭得肿如核桃,一见姐姐居然还忙着问那件事情,心里又气又伤心,一股从未有过的无明业火冒上心头。
她掷碎了桌上茶杯碗盏怒道:“你只知道利用我,只想着你自己,有没有想过我也是有感情的?!”
“你发疯啦,这么和我说话,我可是你的姐姐!”
“你还知道自己是我的姐姐?天底下没有你这样的姐姐!”怀贞知道说也是白说,干脆将门一关,冲进屋子扑在床上闷声大哭。
那个她倾慕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一巴掌甩在了自己的脸上,只因她是好欺负的那一个。可恶,可恶!
酒楼这边,萧凌重新要了一壶酒喝了一顿,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雅间外就是二楼的回廊,楼梯在最尽头贴着墙。萧凌慢慢往楼梯口走去,路过一间厢房时却听得里头传来轻轻的笑声,虽然那人笑的很轻很快,可是他还是辨识出了笑声的主人。
他止住脚步往传来笑声的屋子走去,门口站着一名英气的姑娘,腰上别着一柄剑。见他过来没有片刻犹豫就上前拦住道:“阁下止步。”
萧凌冷笑一声绕过她接着往前走。
隋晓没有犹豫,将剑抽出一半仍旧挡住他,面带威胁地说:“请阁下自重。”
双眉蹙立,萧凌失去了耐心,微微偏过头,侍卫已经会意上前。隋晓一人面对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已经无暇顾及萧凌,也就在这时,他直接上前一脚将门踢开。
门打开的一瞬间,他看见她脸上挂着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笑容,一边小声地对桌子对面的人说着什么。
屋里的人回过头看向他。
“五殿下?”南怀珂起身,脸上洋溢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收起。
原来她也会有这样温婉的表情,可惜是对着别人,那种奇怪的执念在萧凌心中串得愈加高昂。
隋晓总算打发了门口两个侍卫,提着剑冲了进来再次拦在萧凌面前,一副誓死一战的样子。陈锋及时道:“不得无礼,这是五皇子,你先退下。”
隋晓听到这话才警惕地看了萧凌一眼收剑入鞘,慢慢退到墙角。
萧凌阴测测地盯着陈锋问:“你是什么人?”
“在下陈峰,是珂儿的兄长。”
“二小姐的兄长不是南崇铭吗?怎么……哦,是你……”萧凌忽然想起来:“你是岐国公的那个义子。”
“正是。”
原来是她的兄长,萧凌的语气总算变得和善一些:“你出去,我有话和你妹妹说。”
陈锋的眼神冷了下来,南怀珂并没有将上次她和萧凌的矛盾告诉他,但是陈锋本能的不喜欢这个五皇子,因为对方眼里的贪婪瞒不过他。
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他却不好说什么,所谓官大一级都要压死人,何况他们两个的上下关系。此刻他站着不动,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南怀珂深知他的为难,因此对萧凌说:“殿下,我只是和兄长一起喝杯茶,不是非要抽时间应酬你。”
“我有正事和你说。”
正事?才和南怀贞热络完就要找她谈正事?南怀珂不露声色的看了陈锋一眼,陈锋会意道:“我出去等你,有事叫我。”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正噼里啪啦下起午后小雨。
萧凌冷眼看着南怀珂,她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把玩着一个柘木制成的茶罗。要不是知道自己没有醉,他恐怕会以为她方才对着别人的笑容只是一场幻觉。
心里那种挫败感再次升起,他忍住不快问:“二小姐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我的气吗?”
“我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她说着话,却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我送去的太平花、双六棋、象牙梳子、鎏金簪花暖砚盒、羊脂玉佛手,这么多东西你都没有看到?”
“哦,看到了。”
“没有一件喜欢的?”送去的礼物全都石沉大海,半个谢字都没有收到,他有时候甚至怀疑东西是被跑腿的人私吞了。
对方没有回答。他冷笑说:“你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南怀珂眉眼微抬,耳边是外头屋檐下滴滴答答的雨声:“原来殿下送这些东西只是要一声谢谢。那……多谢了。”
“南怀珂,你——”
“殿下稍安勿躁,难道殿下送出东西就一定要人感恩戴德?”
萧凌咬了咬牙,冷笑一声说:“那倒不是,只是受礼者多少也该有些表示,这才是待人接物应该的表现。”
南怀珂轻哼一声说:“太平花很美,双六棋好玩,象牙梳实用,羊脂玉佛手珍贵,可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这些还不好,你还想要什么?”
“我要的很简单,可惜殿下忘了你我在鲍家说过的话。”
“太子……潘家。”
“原来殿下还记得,我还以为是我那天喝醉做的梦。”
萧凌笑道:“这事急不得,应该徐徐图之。”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反问:“是因为急不得,还是因为殿下信不过我,怕一旦出手让我知道,反而以后成为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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