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呵斥住怀秀转头对太子说:“太子殿下,这事都是小菊的错,当时她受了珂儿几句训斥怀恨在心,所以就想出了这个恶毒的主意。她从前伺候过我所以后来也往我那进出过,我不过是问她珂儿在府里过的惯不惯,不想她怎么就将线香带到我那,最后阴差阳错混进了秀儿的屋里。”
“二婶,我从来没有训斥过小菊,不信可以去我院中求证。”
“你院里的人自然都是你的亲信,她们当然都向着你说话。”
“二婶错了,当时我回京不久。小菊、荷香、秋水三个丫头统统都是你指派过来的,我何曾来得及笼络她们就出了这样的事,当时只有小菊一个人向着你说话。荷香和秋水刚正不阿,这是再好不过的人证,你怎么故意胡说呢?”
二太太张口结舌对不上来。
是啊,那时候南怀珂才回来多久啊,怎么可能有时间将府里的丫鬟收为己用。这话真是大意了,反而让对方捏住了马脚。
“小姐,”小牟从外头急匆匆进来气喘吁吁道:“请回来了,王太医到。”
南怀珂预料到这事要纠缠一阵,又因为太子为讨好南怀贞而迟迟无法得出结论,故而一早就让小牟去请了王太医来作证。
小牟来去匆匆,生怕赶不上回来小姐受了委屈,连拖带拉把王太医从太医院带了回来。
王太医上次已见识过宋妈妈在崇礼屋中的所作所为,早就不齿二房这一家子,因此当下将情况一说最后总结道:“完全可以得出结论,这就是有人蓄意谋害,没有其他第二种可能。当时的线香臣还保留了一段,随时可以取来当证据使用。”
萧砚不失时机道:“哎呀呀,崇礼那小子这么可爱,怀秀小姐你怎么下得去这样的手?”
南怀秀一惊,心说上回看戏,你吃我敬的酒不是吃的很开心的吗,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他接着说:“表妹在太后面前从来都没有提过你们的不是。无论太后怎么问起,她都是说你们的好话。谁能想到背地里,他们姐弟在府中过的居然是这种胆战心惊、朝不保夕的日子,不知太后知道了该有多么心疼。”
他把太后提了出来,太子不由坐直身子,当年争储一路过来,太后对皇帝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他不能不顾太后的心意。
他清了清嗓子说:“毒害国公之子,人证物证俱在,南怀秀,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南怀秀冲出自己的座位跪下道:“我没有,我没有呀,我不知道什么染香居,我真是冤枉的。”
南怀珂冷冷笑着不说话。
是啊南怀秀,你是无辜的,但今天就是要冤枉你栽赃你,当着二太太的面往你脸上泼脏水。二太太虽然狠毒可也有慈母之心,看着你饱受冤枉真是比直接指证她还痛快。
你不是想让我难堪吗?今天就要让你们母女知道作茧自缚的滋味。
二太太不能自己坦白罪名,否则这一家子才叫真的毁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解救女儿,只虚无地盼着能有奇迹发生。
奇迹果然就发生了。
南怀珂忽然温柔道:“不过我并不准备追究大姐。”
众人都是一惊。
“大姐也是一时糊涂,嫉妒之心人之常情,她毕竟是我的姐姐。回到京城我只是想有个真正属于我的家,这就是我的家,我怎么会送自己的亲人上绝路呢?请殿下饶恕大姐吧。”
太子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萧砚以自己对她的了解,知道她此刻必然有另外一番打算,因而朗声问:“表妹温良恭俭、璞玉浑金,实在令人佩服。只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她温婉一笑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即使大姐伏法,我和二婶三妹还是一家人,到时候大家要怎么相处呢?不如摒弃前嫌重新开始,和和气气才是南家祖先愿意看到的。
太子乐得在怀贞面前做这个好人,忙不迭点点头同意了这番话。
怀秀跪在地上还没回过神,从方才被指证为杀人凶手到现在被突然开释,一切发生的太快,她还来不及细想。
怀贞看不下去,深怕一个犹豫就让二姐和太子改了主意,慌忙开口道:“多谢太子殿下,姐姐,快谢太子呀。”
怀秀终于回过神,磕着头连声叩谢,太子看向怀贞,后者对他微微一笑,太子心满意足,觉得今天这趟总算没有白来。
可是事情还没完呢,周少游的命案才是今天真正的重点。仿佛为了提醒人们不要忘了这件事,姨太太忽然又发起疯对着南怀珂叫骂。
有了方才的一幕,众人对周少游之死的前因后果都存了一个大大的疑问,恐怕这事也是二房构陷出来伤害南家二小姐的吧。
先入为主的印象一旦形成,将对事情的结果起到决定性的影响,这也是南怀珂为什么要大费周张将崇礼的事情解释清楚的缘故。
先让众人看一看二房的嘴脸,这个疯子姨太太不过就是个笑话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二太太和南怀珂分别说了一通,结果显而易见。
外头天寒地冻,周少游二更时分为什么一个人偷偷摸摸跑去蔷薇圃,加上他强奸丫鬟的前科,陈峰又着意陈述了自己差点背了黑锅的事实,还有那个被打死的丫鬟柳穗,结论就是周少游自作自受的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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