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两闹了个鸡飞狗跳,院里的佣人惶惶不可终日,唯恐哪天就被抓去出气遭殃。
大家倒开始羡慕起三太太院子里的丫鬟妈妈们,三太太平日不显山不露水,想不到最后却成了赢家,连带院里的人都在府里得了脸。
南怀珂则躲在自己屋里养病,对外头发生的一切都表现出事不关己的样子。
隋晓是头一回进宫,一脸肃穆留神观察着四周,知夏则驾轻就熟得很,眼见快到目的地,悄声靠到轿子旁小声说:“小姐醒醒,快到了。”
南怀珂打了个哈欠舒展了筋骨,撩开帘子抬头望去。湛蓝的空中,两行南迁的大雁划过天际,鸿雁高飞,不知今日是属于谁的好兆头。
暖轿停下,知夏扶着她出了轿子,隋晓一本正经跟在后头左右观察。
穿过门廊就是太后宫中的正殿,南怀珂低着头进去,拾级而上到了正殿中央,眼角已经看见一抹华贵的紫棠色裙摆。
她直接伏倒在地恭敬地拜道:“臣女给太后请安,祝太后福寿安康。”
太后两个月没见到她,心心念念想个不停,苦于见不到面,一直以来只能听萧砚传递她的近况。今日等待就翘首以盼多时,一见了她立刻起身说:“免礼,快,快过来给哀家瞧瞧。”
知夏扶着南怀珂站起。
走上前太后拉过她的手心疼地说:“这季节手怎么就这么凉呀,哎哟,小脸也瘦了,王太医开的药方都按时吃了吗?饭菜要可口丰盛,现在不用再光喝粥了。还有阿胶红枣都要吃起来,姑娘家气血可不能亏损。”
她是祖母辈的人,慈爱的样子让人温暖。南怀珂笑着听她说,一一点头应下,又夸王太医十分尽心,多亏他自己这条命才能保住。
太后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你说的倒轻巧,王太医的医术是好的,可是这病太凶险,小命不保也是可能的。那羁侯所也不知是怎么打理的,可恨那牢头跑得快,否则定要治他一个玩忽职守。”
太后不住的后怕,一想到差点就再见不到眼前的心肝小宝贝就气不打一处来地说:“你们府里那个行凶的丫鬟,哀家听说你帮她赎了命,可有这回事?”
“是。”
“她要是早点投案认罪,你就不用吃这么多苦。我听老八说他去看你时你已经神志不清了,要是再晚一步,这后果……”太后“哼”了一声说:“那害人的丫鬟,你就不该救她的命。”
南怀珂柔声说:“太后,她也是害怕,好端端一个小丫鬟遇上这样的事谁敢承认呢?总算她后来还是去了衙门也算有情有义,因此臣女救她是结草衔环理当如此。”
太后爱怜道:“昭惠怎么就生了你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呢,你呀,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吃亏。”
太后一片慈爱,南怀珂笑着点头应下。
“今晚要宿在这里知不知道,衣裳都带够了吗?”
“是,带够了。”
“这就对了,先住两日,哀家给你好好补一补。”太后说着话,就拉着她便聊着边往偏殿去,宫人一早得了嘱咐,那边桌上早就摆了一盅桃仁大枣桂圆熬煮的阿胶汤,旁边还有一份干捞燕窝。
饶是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南怀珂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
这也太补了,她在家时可没少喝这些玩意儿,看来进了宫也逃不掉这份“福气”。
太后将阿胶递到她手中示意她先吃一些,南怀珂心里为难,可是面对太后殷切期盼的目光也不得不服软,只好硬着头皮端到嘴边。
照这样补两天,但愿不会流光鼻血才好。
所幸刚喝一半就有人救了她,外头蒋公公边跑边说:“太后,不好了,出大事了!”
曹女官赶忙迎出去嗔怪道:“你小声一些,太后正和二小姐说话呢。”
“不好了真出事了,我要见太后。”蒋公公绕开曹女官匆匆忙忙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躬身道:“启禀太后,徐美人出事了!”
一种十分糟糕的预感在心底油然而生,南怀珂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手中的碗猛烈一晃,阿胶撒了一手,忍不住“哎哟”一声喊了烫。
太后忙命人去取烫伤的药膏,又问蒋公公是不是徐美人禁足期间得了病。
“回太后的话,不是,但是不得了了!是徐美人宫里搜到巫蛊人偶,人偶上是皇上的生辰八字。这这这……陛下雷霆震怒,如今就要赐死徐美人啊。”
皇帝这两年总是多病,吃了许多丹药断断续续也不见好,为了这,他本就已经弄得疑神疑鬼喜怒无常。如今徐美人出了这档子事,又恰逢皇上刚杀了她弟弟,简直是结结实实撞在了道口上!
用厌胜之术谋害天子,这事怎么看都是有动机、有预谋、心怀叵测十恶不赦。何况萧砚母子又不得宠,如今证据确凿,皇帝可不就要拿了徐美人的性命。
太后急问:“徐美人如今在哪?”
“被拿去皇上御前。”
太后想都没想,立刻就对曹公公道:“快,快去拦住老八。他救母心切一定会去求皇帝,皇帝被他一求徐美人就是非死不可了,快去呀!”
蒋公公听了这话暗道不好,腿一软就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迟了太后,八皇子已经在御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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