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争相去向新人和新翁敬酒祝贺,南怀珂自是不去的。陈峰知道她和这些人合不来,虽然有心陪她,可席上总有衙门里的同僚难免要拉他过去寒暄。
于是她一人坐在位置上百无聊赖,除了喝酒吃菜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用来打发辰光。
酒是好酒,一杯一杯接着一杯,知夏劝都劝不过来,好在她酒量不差,虽然有些上头但不至于大醉。
又是一杯黄汤下肚,终于搪不住,南怀珂起身说:“走走,去花园里醒醒酒。隋晓你留在这里,免得哥哥回来找不到我。”
半倚在知夏身上,她眯着眼懒洋洋的朝花园路走去,喧嚣的人群被抛在脑后,发烫的脸颊边凉风阵阵十分舒服。
“南怀珂。”很温雅的一声,萧凌慢慢跟了过来。
“五殿下还有喜欢尾随人的毛病,这可不好。”她眯眼半开玩笑的说。
萧凌见她有些薄醉,不禁笑说:“如果对方是值得的,做一回尾随的小人亦无不可。不过看你熟门熟路对国伯府好似很熟悉,难道从前来过?”
“说笑了,不曾来过。”
“那是我想错了。”萧凌含笑看她。
南怀珂看他神色便知他有话要说,遂偏过头去瞄了知夏一眼,后者便自觉地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她这才好整以暇地问:“殿下有什么话要说吗?”
哪知萧凌却反问:“你家大姐今日出嫁,你这做妹妹的可有什么心得?”
南怀珂觉得纳闷,他有意避开旁人跟来就为了说这么无聊的话题?成婚而已,又不是天底下头一桩,难道还要觉得稀奇吗?
“大姐出嫁是喜事,我自然为她高兴。”
“怎么感觉你是口是心非?”
“殿下真是多思,我竟不知你这么关心潘家的婚事。”
“潘家与太子交好,太子又与我交好,我自然是关心的。”
“殿下才是口是心非,这里又没有旁人不必装模作样,殿下到底想说什么?”
萧凌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沉默片刻说:“今早我去宫中向母妃请安时,恰在御花园中碰到母后,她提及我的婚事不可再拖,是时候该择一门好亲事了。”
南怀珂笑道:“好事,这正应了殿下方才的逻辑,太子是皇后的养子又与你交好,皇后娘娘自然也是要关心你的。”
“她让我考虑一下,又问我有没有中意的人选。”
“哦。”
“可是我跟娘娘说还要考虑一下。”
南怀珂又“哦”一声,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说:“城中未嫁千金多如牛毛,殿下怕是挑花了眼了。”
萧凌一笑,走近她低声说:“当然不会,我心目中早已有中意人选。”
“殿下中意谁不必和我说。”
“我自然可以向母后明言,只是指婚……有些不太方便。若是私下可以与那位姑娘的娘家谈妥先私下立下婚约,等个一年半载再公开议婚就最好不过。”
“殿下可真会舍近求远。”对方开口讥讽。
“是啊,舍近求远。”萧凌不在意,上前两步暧昧道:“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大齐百万雄师,光是岐国公手中就握有二十万兵权,这时候请皇后指婚岐国公的女儿必然引人警惕,萧砚当然不会这么做。
于南怀珂而言,婚盟正是前世害死她的东西。现在竟然还有人想用联姻来控制住她和国公府,她对这件事情早就深恶痛绝,因而此时连带着对萧凌也前所未有的厌恶起来。
上一次在国公府看戏,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她心生反感,为了对付潘家,她努力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然而他竟冥顽不灵。
此时此刻她不想要再和这人共谋什么,为了他手中的那点东西而要让自己时时被他胁迫,无异于与虎谋皮。这个贪得无厌的人,她不想再忍耐下去,也不想再和他合作。
此时萧凌离她太近,南怀珂觉得烦躁讨厌,想要向后退去,却发现背后就是一堵墙。
退无可退之下她转身要走,岂料萧凌早就洞悉了她的意图,一抬胳膊挡住她两边的去路,将她牢牢控制在自己和墙壁之间的一隅方寸空间,令她无处可逃。
而南怀珂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
“这里是国伯府,殿下这种样子怕是不太妥当。”
“那有什么呢?”萧凌低头看她:“我喜欢的自然不会放过。”他不是没有察觉到她的抗拒,但他从来没有半途而废过什么事情,在这件事上也是如此。
南怀珂冷笑一声说:“那也要看对方的意思,殿下说的那位女子若是也有意你,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和我说这些了。何况我劝你一句,强有力的联盟不应该掺杂太复杂的东西,稳定一些的关系不好吗?”
“太复杂的东西?是你想得太复杂了,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为人所驾驭的。”
“这说法未免太想当然。”
“我总有我的办法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萧凌居然还是不肯罢休,南怀珂不悦,抬头盯着他问:“殿下难道要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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