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潘世谦不无动容地说道:“我知道你今日这样执着不但是为了潘家,也是为了我。我……我多谢你。只是你这样做终究是得罪了太子,我怕他以后会给你穿小鞋。”
潘世卿听到弟弟能够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总算大感安慰,他笑着劝慰他:“这有什么可担心,大不了我就不当这官了,也能图个清净。”
这就是义气话了,潘家哪能在朝中无人,何况是嫡长子。
二人都不再做声,各自心事重重的,潘世谦颜面尽失,潘世卿又和太子结下梁子,今天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和父亲交代。
远处树后,南怀珂默默看着这对愁眉苦脸的兄弟,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神色。看够了热闹也该回去了,她问隋晓:“青儿呢?”
“按小姐的吩咐,穆青已经先出去等在马车那了。”
知夏感染了风寒在家没有出门,今日南怀珂是带着隋晓、小蝉和穆青进入东宫赴宴的。穆青快过生日了,小孩子家总说想看热闹,南怀珂便答应了她的央求带她过来见见世面。
太子妃的那点心思很容易就能识破,一个想要丈夫宠爱又不受宠爱的女人,她的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
让怀贞陪着自己去找帕子是南怀珂灵机一动的借口,告诉南怀秀去长溪亭等人的确实是东宫的宫女不错,可让宫女递话给怀秀的却是穆青。
穆青在国公府本来就很少东游西逛,国公府里的人都认不全她,更不要说跑到东宫来了。她只说自己内急等不得三奶奶,随便就拖着一个宫女让她在那等着带话,很容易就能蒙混过关。
至于长溪亭外的那个宫女就更好解决了,隋晓把她打晕拖到一旁藏起来,神不知鬼不觉就将亭子里的人掉了个包。
然而只有一件事,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第188章 调包之计
“有一点很奇怪,”隋晓小声议论:“小姐只是想让太子和潘家的关系产生裂痕,那些宾客怎么会乌泱泱地跑过来看热闹的?所谓仙鹤,我连一根羽毛都没看见。”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散布谣言,目的就是引得众人来此。
这事不是南怀珂做的,那就是别人做的。
有人和她一样察觉了太子妃的意图,并且这人比她做的更狠的地方在于,他一次性便让两家更加难堪且覆水难收,甚至这个人可能在暗中也窥见了她做的手脚。
她本来第一反应是五皇子萧凌,几位皇子中也只有他有这样的心思,然而萧凌今日并没有赴宴。
南怀珂有些头疼,这个突如其来冒出来的人物是敌是友又是谁?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没有对方的把柄,她就觉得隐隐不安,对事情失去掌控的感觉并不好受。
束手束脚并不利于她的行动,只是对这个神秘的人的身份,她一时也无从下手。
真是个惹人烦心的家伙啊。
受了这样天大的委屈,南怀秀当然更想跟着妹妹怀贞回家,找母亲哭诉一番寻得一丝安慰。然而她已嫁做人妇,纵然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不愿意,可还是不得不跟着夫君回到潘家。
潘世谦的暴怒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碍于兄长的嘱咐不好大闹一场。他用几乎是颤抖的手指着南怀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怀贞,真是怀贞,太子府里的宫女说她在长溪亭等我,我到了长溪亭她却不在,后来太子就来了。”
“既是你妹妹约你,她怎么会不等你自己跑开?”
“你没听见她说吗?是太子妃让她等在长溪亭的,后来又说是南怀珂让她陪着去找帕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才是受害者啊!”
“南怀珂?”潘世谦觉得不妙。太子、太子妃、怀秀怀贞,居然还加进来一个南怀珂,潘世谦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只一件他非常清楚,不管什么事,有南怀珂参与其中必然就没有这么简单。
居然又是她!
潘世谦想到自己和怀秀被设计的那一次,南怀珂故技重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说来说去都怪怀秀太蠢,否则怎么总是在她身上出了问题。
潘世谦看了一眼南怀秀,欲言又止摔门而出。如今他连吵都不想和她吵了,这个女人已经让他十分厌烦。从今往后,只把她当做一个活死人一样的对待,再不做它想。
三房奶奶,她喜欢就让她当到死吧。
皇帝动怒几乎是理所当然的,倒不是针对太子轻薄臣子夫人的事情,而是水患才过,东宫就铺张浪费大宴宾客,宴饮中还闹出了这样的风波,完全不成体统。
上不体恤国情,对下欺凌属员,既不能忠冠当时,纵观古今又遗臭后世,真是可恶至极。
皇太子,国之储君,皇位之副主。有储君在,其他皇子们便该自知于皇位无望,不会发生相互倾轧、甚至兵戎相见的情况。可是太子这样失德,反而会让皇子们蠢蠢欲动觉得有隙可乘。
大齐太子之位一向立长,所以太子幼时皇帝虽然曾经动过另立的念头,但并没有付诸行动仍旧从了惯例。
更重要的地方在于,他自己就非以长子之尊继承皇位。
当年争储的事情本就闹得沸沸扬扬,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不愿人再提起,再要废长立幼恐难堵悠悠众口,言官也要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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