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国公府的马车上,知夏听说了一切不禁后怕地问:“江雪兰知道小姐不少事情,要是她说出去……”
“我还怕她说吗?利害关系都已经给她说清楚了,她如果还想活命就该知道闭紧嘴巴;要是她自己不识时务,我就帮她把嘴巴闭上。”
“那要是她……”
“你真怕她一拍两散破罐破摔?不会的,她现在虽然还是奴籍,可到底衣食无忧平平安安,手里还握着我给她的八百两银子。这种人,绝不会傻到舍弃这些就为了去报复我。”
“那小姐,江姑娘她会变成我们的敌人吗?”
“她想,可她还不够资格。”
知夏叹了口气,颇有些遗憾:“不过失去这么个帮手也是可惜,她在市井之中其实可以帮小姐不少的忙呢。”
南怀珂闭着眼想了一会儿,忽然笑出声说:“是可惜,不过是她可惜。她不过是只小猫,好不容易长出了爪子却以为自己成了老虎,那怎么办呢?我只能替她将这种错觉扼杀在萌芽中。知夏你知道吗?我再不能让别人左右我的人生和选择了,我的每一步都要为自己好好做足打算,当然还有你和崇礼。”
知夏愣了一下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南怀珂也没有解释,撩起帘子让外头明媚的春光洒在身上。
想到有父亲在,还有崇礼、知夏,陈峰哥哥……她觉得心里很暖,很久很久也没有这样温暖了……
第222章 不知羞耻
转眼皇帝鸾轿出城之日在即,街上每日都有禁军巡逻,尚书省下工部官员委派下属打扫街道撵逐闲人,不时有宫里大太监等带了许多小太监在城内外各处关防巡看检查。
到了前往猎苑之日,随猎官员包括岐国公等,天不亮就到了皇宫门口等候銮驾,随行家眷则在各自家中听信,等到皇帝的车驾过了才能跟在后面出发。
到了这日街道上悄无人声,路旁商肆一概歇业,整个盛都主轴线上都用帷幕挡严。
皇上乘坐的是金辇,离御座最近的有拂尘、金炉、香盒各二个,所过之处可闻焚香阵阵。每过一处,都会有禁军提前策马开路,一时旌旗冠盖遮天蔽日。
即使是坐在院内也都能听见外头街道上的鸣锣回避声,崇礼扑在窗台上好奇地向外张外。
“姐姐,这比父亲的排场还要大许多呢。”
“傻瓜,父亲是臣子,皇上是天子,两者当然不能相提并论。”
很快,御驾经过国公府,府内诸人开始陆续出门上了各自车马。
此番乃是本朝皇帝登基后第一次行猎,又恰逢万寿节以及要向各国示以军威,故而阵仗之大空前绝后。
随行嫔妃除了有德高望重的秦王之母康德妃、三皇子之母谷贤妃、五皇子之母叶昭仪,还有许多其他得宠的宫娥;皇后和太后坐镇宫中并未前来,太子留守京中监国;剩下的有诸如岐国公、顺天侯这样的武将,得宠的文臣、官员的家眷、近卫、御医等,以及皇上钦点的一批人。
京中也不能全无大将,潘家便留守在京。
南怀珂在中途休息下营的时候注意到,各家都带了一批拔尖的少爷小姐,看来是要抓紧这个难能可贵的大场面好好联络一下下一代的情谊。
浩浩荡荡一支队伍向猎苑开拔,从鳞次栉比的雕栏楼宇到茅屋草舍,从春色宜人的田头梗上到琼林玉树,从山峦起伏到旷野开阔。
崇礼初时还激动得不行,一个劲儿的趴在车窗口朝外看,到最后就困得在姐姐的膝盖上睡着了。马车一颠一颠的,四周枯燥得只有车轱辘转的声音,最后不要说是他,就连南怀珂也靠在车厢上昏昏欲睡。
车窗的帘子在春风中轻摇慢摆,皇兄们都挤在前头,萧砚一个人骑着马到了国公府的车队旁边。长长的斗篷在背后飞扬,脸上洋溢着风流神采,他一路过来,心里只记挂着她一路是否安好。
陈峰笑了笑当做没有看见,隋晓骑在马上看了萧砚一眼也没有阻拦。
萧砚勒住马到了车厢旁边,轻轻喊了一声“怀珂”,知夏撩开帘子“嘘”了一声说:“殿下小点声,小姐睡着了。”
透过车窗,他看见南怀珂抱着崇礼靠在厢壁上香梦沉酣,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白皙的脸上困出两朵红晕。
“殿下有事吗?要不要我叫醒小姐?”
“真是个贪睡的丫头。”嘴角微微翘起,萧砚忍不住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没事,让她好好睡吧。”说完策马赶上前头的御驾。
过了很久大队人马终于停下,家眷们纷纷下马,杂役们忙碌起来。光是安营扎寨就花了快一个时辰,天色已经将暗,随后又是生活造饭。
灰蒙蒙的天幕下,远处的山脉像是海市蜃楼,落日比它东升时更雄壮瑰丽,蓬勃的火热的万丈光芒穿透云层,美得好像可以听见人心中有热泪涌出。
“崇礼!崇礼!”和孝公主撒欢奔了过来,见了南怀珂刚要喊一声“怀珂姐姐”,突然想起自家八哥前些日子的话,连忙改口叫:“八嫂好!”
惹得周围人都诧异地回过头来看。
南怀珂吓了一跳,尴尬地问:“公主这是喊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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