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乱做一团,确切的说,是所有人的心里一团乱麻。皇帝一回来就抓了一大批人,一个营帐一个营帐的搜查,连女子放置内衣的箱子也不放过。
到处人心惶惶,连完颜索宗也不敢再放肆,他的手臂被刺客的剑划伤了,一回来就钻在帐篷里包扎伤口,连门都不曾出过。
陈峰的营帐里气氛更是压抑,南怀珂和崇礼都不见了,隋晓、知夏和翠浓等人跪在地上。岐国公虽然非常忧心一双儿女,可是天子之威更重,出了这样的事,他和顺天侯都被召去了金帐,只能将这件事情交给陈峰。
“都起来,你们跪着也解决不了什么。”陈峰背着手说。
帐篷掀起一角,柏乔和柏文燕走了进来。二人听说国公一双儿女失踪,于是过来替顺天侯聊表心意,并表示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一定鼎力相助。
却说草原深处,到处是水天一色,好在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暴雨淅淅沥沥慢慢收住,南怀珂抱着崇礼,冷得瑟瑟发抖。
她还不能死,可是她该怎么回去?
崇礼慢悠悠转醒,躲在她怀里不肯说话。
浑浑噩噩中,她听见远处传来水花四溅的响声,是有人来了吗?抬起头,有人骑着一匹马正向自己狂奔而来。
她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低下头,却听见那人在大喊自己的名字:“怀珂,怀珂!”
声音由远及近,一下一下敲在她的心上,南怀珂彻底清醒过来,刹那间心跳擂鼓,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看见他、高兴看见他。
“八殿下!”
马蹄声踏破虚空疾驰而来。
萧砚不等马停稳就跳了下来,疾步到她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忽然止住脚步怔怔站了一会儿。一股安心在心中化开,随后在脸上绽放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他从远出来时看见她是草原上的一个小点,到了近处看见她无助地缩在草地上,浑身湿透抱着崇礼,弱小的像他小时候养过的那只兔子。心像刀劈斧削碎裂般的疼,是他不好,是他让她涉入险境的。
得知她身陷险境,仿佛他的五脏六肺在瞬间被火焰灼穿,血肉模糊。
他冲过去想抱她,手伸到半空又缩了回来,只是一个劲在口中喃喃:“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
南怀珂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萧砚的身后并没有旁人,他居然自己一个人冒着风险找了过来。她心里涌起一股非常复杂的情绪,想道谢,却觉得道谢太过无力,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语言太过苍白。
这一刻,她居然觉得对方是这样可靠而值得信赖。
她冲他笑笑,低下头牵起崇礼安慰:“崇礼快看,八殿下来带我们回去了。”
谁知崇礼惊恐地甩开她的手大哭着嚷:“我不骑马,不骑马!”
萧砚蹲在崇礼面前抱住他:“崇礼,我带你回去,不哭了。”
“我不要骑马!姐姐救我。”
“崇礼怎么了?”
南怀珂心疼道:“他从马上摔下来受了惊吓,崇礼不怕,姐姐在这。”
崇礼扑在她的怀中期期艾艾,他再也不要骑马了,马好可怕呀。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只有姐姐,只要姐姐。
萧砚皱了皱眉,起身看看四周说:“我们三个人只有骏疾一匹马也回不去,来的时候我见那边再过去有岩洞。骏疾只要走过一遍就能认路,我让骏疾回去带信给他们,明天早上他们就能带着马车找来。”
南怀珂点点头牵过崇礼,萧砚发现她脚步有些虚浮,知道她是乏力了,于是劝她上马,自己则背着崇礼。
找了一处干燥的岩洞安顿下来,萧砚从衣服上撕了块布,咬破手指些了几个字又塞到马鞍侧袋中,随后一拍马屁股,骏疾便甩甩头疾驰而去。
乌云散开大雨已停,星星布满苍穹,低垂倾泻犹如唾手可得。萧砚一直看着骏疾消失不见这才走回山洞内,南怀珂已经拾了洞内一堆前人留下的干草堆在中央。
她掏出湿透的火折子看了看,萧砚走上前取出自己的那一支点燃火堆。崇礼脱下了**的外衣放在火堆边烘干,萧砚走过去,将自己比较干燥的衣服给他裹上,随后不声不响坐到一旁。
南怀珂哄了崇礼睡着,拆开湿漉漉的发髻也靠着山壁坐下,萧砚看着她湿透的衣服关切地问:“你冷不冷?”
“有一些。”
“没有干衣服了,你往火堆这边再坐一坐。”他一边说一边折了一些东西扔进火堆,想法设法让火焰燃得更旺。
“八殿下,多谢你。”
萧砚抬起头,看见火光照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的脸如秋日海棠、娇媚无限。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她好奇地问。
他冲着她一笑,笑得特别温柔:“我是顺着野莴苣的方向过来的。”
“野莴苣?”
“那是草原上的一种植物,叶子和地面垂直,一般都是呈南北方向排列的,这种植物植株繁茂,在草原上有它就可以辨识清楚方向。知夏说你是往北面跑的,我就顺着这个找过来了。”
南怀珂莞尔一笑:“原来还有这种东西,殿下真是博学。”她忽然想起什么又问:“知夏和隋晓怎么样,还有我哥哥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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