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好,那四个侍妾是做了半个主子,却生生是当了活寡妇。十天半月见不到萧砚一面,又见萧砚待月姬与她们不同,如何能不打翻醋缸?
管冲怕就怕在这里,女人吃起醋来可是惊天动地的,只看谷贤妃昔年所作所为就知道了。要是月姬怀了孕,那几个还不知要怎么个折腾法子。
萧砚道:“给月姬的小院里派两个厨子专管她的伙食,门上再派三个小厮看门,不许那四个往里钻。”
“是。可是……”管冲又有些担忧。
“什么?”
“南二小姐那边……这个孩子怎么交代?”王太医由儒入医最是明白事理,倒不怕他多嘴多舌将这舌根嚼给南怀珂。只是他来王府出诊,回去也要留下记录,这事就算想瞒也瞒不住。
“我本想今日和她说明,她却不愿来。”萧砚片刻顾虑后道:“也罢,她根本不会在意我的事,等她问起再说。将来她成了睿王妃,自然有的是时机解释,眼下先顾好月姬。”
月姬有孕虽然是件喜事,太后知道了先是高兴,继而却又有些担忧,担忧的大抵不过是怕南怀珂觉得委屈。她虽然为这事悬了心,却也烦恼不过萧弥的那件事。
萧弥的案子峰回路转,凭空突然出现一个人自首。此人自称是前皇子萧弥的门客,事发后替萧弥觉得不值。行刺皇帝,栽赃太子,事确实是萧弥做的,可是门客不甘心主子死得不明不白,思来想去所以才要替主子报仇。
谁从这事中得了最大的好处,他就要拖谁替主子陪葬。
那人自然就是萧砚。
所以他放出了假消息,消息被雍亲王获得又到了太子面前,这才引出这桩冤案。
这就是让已经死了的萧弥揽下所有罪过,他死得不冤,他就是罪人!死人不会开口,红口白舌任凭他们胡编乱造。
这样一来,萧凌在太子面前就能解释自己谎报军情的行为,太子又能在皇帝面前洗清关系。有人蓄意陷害睿亲王,防不胜防,他们也是一时着了歹人的道。
刑部尚书将案件脉络整理清楚交给了皇帝,皇帝看后大觉意外。
这几个小子,他们之间的拉扯是洗清了,皇帝却难堪得不行,这是他第二次差点冤了萧砚。这个儿子要是这次被冤死了,他就算再后悔也弥补不了。
“你们干得好事!得了点耳旁风就来朕面前胡吹,与跳梁小丑无异!”皇帝将折子摔在太子和萧凌面前,怒气冲冲。
太子倒霉当然要拉上萧凌,萧凌此时顾不得恨太子无能,为求自保当然要面圣诚心认错,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要不是他当时有远见,想着留几个人将来总有用处,这才没有赶尽杀绝,否则今日上哪拉一个和萧弥有关的人出来顶罪。
“父皇,不关太子的事,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误听奸人谗言。”
“你认错倒快。”
“儿臣罪该万死。”
皇帝冷哼一声,一指旁边蒙不做声的萧砚说:“你该和你八弟认罪。”
萧凌腰肢可真够软的,皇帝话音刚落就朝着萧砚一鞠躬道:“八弟,是五哥错了,五哥误听小人谗言,差点害你蒙了冤。五哥只是顾惜兄弟情义,不相信三哥会干出这么糊涂的事,这才这么在意这件事的真相。你怪我罢。”
这后半句话是说给皇帝听的,说自己情有可原,终究也是在意亲情,不要为了一个罪人判了他罪,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还是萧弥!
皇帝怕的就是他们自相残杀,萧凌不需要将黑说成白,他只需皇帝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向一个死人的身上就好。果然皇帝听到这里,动了动唇没有出声。
萧砚绝不能让他全身而退,他看了一眼皇帝的表情知道是犹豫了,当下叹了口气说:“五哥的心情我如何不明白,三哥出事之时我也不敢相信。幸而这有惊无险,否则三哥的邪念终究是成了。我本就如芥豆,死不要紧,只是府中侍妾刚刚有孕,不忍他成遗腹子。”
这就是说萧凌行事与萧弥有异曲同工之毒了,不管有意无意,他和太子都是做了恶。另一则月姬腹中的孩儿是皇帝孙儿、太后的曾孙,怎么忍心令他自小无父家不成家。
皇帝自小就不被先帝赏识少有父爱,闻及此处果然有所触动,看了看他,神色带着愧悔——差点就冤了这一脉。
“什么芥豆,你也是朕的儿子,贵为亲王,和你几位哥哥都是一样的。马上要做父亲的人,不可再有自贬之意。”
“是,儿臣知道。”
皇帝原本平息的怒火又被萧砚的退让点燃,他狠狠瞥了一眼另两个儿子,冷哼说:“你们两个失察,难辞其咎!”
萧凌一怔,赶忙跪下伏地不语,太子见他如此,也立即跪了下去。
“得了些不清不楚的消息就知道来朕的面前邀功,可把你们能的!”
“儿臣有罪。”
“儿臣有罪。”
他们的关系又恢复成了君臣而非父子,皇帝的声音中带着缥缈的阴沉说:“大热天的难为你们两个东奔西走,这段时间把你们身上的差事都卸了,好好休息罢。”
这就是去了他们的实职,是很重的惩罚了。太子哪里肯依,刚要开口分辨,身边跪着的萧凌二话没说伏地就叩:“多谢父皇隆恩。”有错就认,此时此刻再没比卖个乖更合适的做法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0昆仑小仙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