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一日不如一日,却还这样死命折腾。”
“他自以为还有些能耐,殊不知他仅存的那些能耐和势力其实都来自于雍亲王。雍亲王留他无外乎是要一块挡箭牌,迟早他会弃了这累赘。”
“是,雍亲王才是咱们的敌人。”
“所以这事不容大意,走,快马到那还要几个时辰。”
“等一下,王爷你看。”
萧砚刚要打马,听他一喊也就停了下来,顺着路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马车晃晃悠悠往这边慢行过来,到了跟前渐渐停住。车帘掀开华雪半探出身,娴雅一句“王爷”,声音婉转动听。
萧砚不冷不热:“我眼下没有功夫。”
“王爷是要去庄上吗?”
萧砚看她一眼不答。
“王爷不必去了,我已经替王爷周旋了此事,正是来告诉王爷的。”
他眯了眯眼,预感她做出了越界的事情。
“我告诉他们王府会在那置办良田十顷以做义庄,宋老夫妇觉得欣慰,也就不会再难为我们了。”
“不是我们,是我。”他一张脸登时黑了下来,不耐烦说:“这是睿亲王府的事,和你并没有任何关系。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越俎代庖。”
“可是……”
“赐婚的圣旨并没有下来,你我根本毫无关系。”萧砚翻身下马,小厮见他脸色不好,连话都不敢问,赶忙揣度了他的意思上去牵过马往马房带。
“王爷!”这样邀功对方却不领情,华雪羞得无地自容,想要挽留他说几句体面的话转圜一下。
“我与华老爷并没有什么矛盾,但下次你要是手再伸这么长,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萧砚抛下一句就往门里走,根本一点都不在乎华雪的脸面。
华雪一个大家闺秀从来都是被人众星拱月,没想到遭他这样当众一顿抢白,臊得简直无地自容,一张秀脸青一阵红一阵,来报喜时的那点好心情顷刻就被愤怒和不甘所吞没。
萧砚可不在乎她怎么收拾碎了一地的自尊,他早就警告过她一次,她自己要这样自作主张地贴上来那就活该。
管冲跟在后头说:“王爷太不给面子了,华小姐其实都是为了王爷,开日皇上若是真赐婚了,这事岂不是伤了你们的感情。”
萧砚头也不回道:“我不需要联姻也不需要她自作聪明,你若再多嘴就去底下刷马去。”
管冲相信现在的萧砚真做的出这种事,于是也就住了口,不料萧砚却突然停下转过身,奇怪地盯住了他。
“我可没再说!”管冲站得笔笔直,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他见萧砚一脸肃杀,第一个反应就是不想去刷马。
萧砚却骂:“蠢话!该想的不想!”
管冲“啊”了一声无辜地问:“想什么?华小姐不是把事情解决了?偏生这么巧,她和王爷的主意想到了一块。”
“所以才奇怪。”
“为什么?”
萧砚冷笑一声说:“华雪虽然聪明,但归根结底还是个普通的闺阁女子,有些事情她并没有见识和经验,又是怎么想到这么治本的办法的?”
这样的真知灼见,没有熏陶或磨炼是不可能想的出来的。
“也许是华家的门客出的主意?”管冲提出自己的想法。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萧砚慢走两步说:“庄上我还是要再去的,你先替我跑一趟,看看那边现在究竟情况如何。”
“好,我知道了。”
而在村子里,宋家那边的怨毒平息了许多,监院带着小姑子们做了法事,第二日华雪遣丫鬟带了个大夫过来看南怀珂,而这个人,不过是城内一个普通的郎中,并不是她原先承诺的最好的大夫。
她并不希望南怀珂的病好起来,更怕她回去找萧砚,如非必要,她不会做得太过分,而那必要,就是南怀珂踏足京城。
“京城的大夫不过如此,都是吃白饭的,个个沽名钓誉。”监院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着话,今天她们就要离开这回道观了。吃了两副药南怀珂的起色并不大,监院心理埋怨大夫医术不佳,所以说话很不好听。“雪越来越大了,得快点走,天黑前能回到观里,你起得来吗?”
“可以。”南怀珂扶着柜子起身,慢腾腾跟着大家一起出了门。外头的雪很大,这往年看起来如此诗情画意的景色,如今却令虚弱的她瑟瑟发抖。穿了两层棉衣还是冷,她蜷在牛车最里头身上又盖了层毯子。
最后一代包袱被装上车,监院对赶车的人招呼:“可以了,走吧。”
京城在相反的方向离她们越来越远,一个道姑见南怀珂一直望着那头不由笑道:“难得来这一次,该去京城逛逛的,现在城里一定热闹得不行呢。”
监院道:“本来是想带你们去,可是年下了观里事情也多,咱们还是得先回去,等开春暖和了再找机会来吧。”
监院说完这话突然想到了什么,侧脸看了肤色苍白的南怀珂一眼,低头有些不太好受。对于她而言,可能没有什么来年春天了。
不是说请的是京城最好的大夫吗,怎么一点都不顶用?监院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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