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突然一个声音朗声道:“既然是四哥的心意,八弟妹收下就是。将人参做成蜜饯,每日服用既可解馋又可固元,何乐而不为。”
南怀珂寻声看去原来是萧凌,那一张脸虽然俊美,可是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子阴狠。她起身微微欠身算是见过,又朝他身后的怀贞打了招呼。
南怀贞上前笑道:“二姐的气色虽然还一般,可是身形比起之前圆润不少,可见是渐渐康健了。”说完又转身向众位亲王和王妃行礼。
南怀贞知分寸懂进退,因为她“妾”的身份低人一等,这样谨慎一些也是没什么错。可又因为她是睿亲王妃的妹妹、雍亲王的爱妾,所以大家对她仍旧高看一眼,也都回了她的礼。
秦亲王问:“怎么雍亲王妃不来?自她上一回小产已经过了许久,身子也该恢复了。”
他的妻子秦王妃是个和善的女人,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虽然没有孩子,带夫妻二人的感情十分要好。她附和自己的丈夫道:“是啊,也该带她出来见见我们。”
萧凌说:“不是我不愿意,只是经此两次小岚大受打击,如今萎靡不振郁郁寡欢,实在也是无法出门。”
“那就更该散散心了。”
“二嫂说的是,等有了空我带她去封地逛逛,权当踏青了。”
而在另一头,太子近来屡受弹劾以及皇帝的训斥,本来就心情奇差,最后一次更是被萧砚吓的惊惧出病,他心里恨毒了萧砚根本见不得他好。眼见所有人都围在他们夫妻身边相处融洽,胸中一口闷气愈加浑浊,干脆坐着就没有过去。太子妃想去凑个热闹也就不怎么好意思了,只好陪着他坐在一旁,两个人格格不入怪是难受。
“皇上皇后驾到——”
终于方敦的一声高呼结束了这场其乐融融,众人各自立回各自的桌前,齐齐俯身请安:“恭迎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皇帝的脸色没有预料中的好,冷冷抛下一句就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皇后在他下手坐定,见此情此景试图缓和气氛说:“皇上和本宫随明月逐来,见外头星桥铁锁,繁光远缀美轮美奂,一定要先同大家喝上一杯。”
众人举起面前的酒杯满饮附和,皇帝见大家如此,脸色也就渐渐松泛起来,然而目光落在南怀珂的身上又稍微有些凝重。终究他是沉得住气的人,很快就说了几句轻松的家常话,大家也都松了口气。
一顿晚宴没什么特别,吃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在这一天才能多显出一些平时鲜有的亲情。
那几位皇帝的兄弟都是平时闲散惯的,从来不问世事和政务,今天看起来却并不轻松,心里装着事儿似的畏惧这位杀起手足毫不留情的人。晚宴刚宣布结束帝后一走,他们逃也似的就离开了。
众位皇子伉俪送走帝后才要三三两两回去,御前来了位太监通知,说是皇帝要睿亲王夫妇去一趟御书房。
第377章 圣意君心
众人都只当是皇帝要问问南怀珂的遭遇,谁也没有注意到太子和萧凌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萧凌看了怀贞一眼又看向太子,见他表情胸有成竹便知一切都准备妥当,当下懒得牵扯进去,双手一背就出了殿门往宫门向而去。
众人都散了,萧砚牵着南怀珂的手慢慢往皇帝处过去。一路上二人什么都没说,到了大殿门口等候太监通报的空档,萧砚这才小声说:“一会儿你不用忙,凡事有我顶着。”
她笑着点点头,太监出来回传:“王爷、王妃,皇上请二位进去。”
南怀珂记得这是自己第三次来到这间屋子,第一次,皇帝要她远离萧砚;第二次,他要她说和离;今天是第三次,这个老头一定还没安什么好心。
皇帝坐在座上,胡子已经花白,但板着脸时的威吓却不减从前。见他瞥了一眼自己,南怀珂跪下又郑重拜了一次,皇帝问:“你的病好全了?”声音里毫无感情亦毫无温度。
南怀珂刚要开口,他却又问萧砚:“朕派去的人不是说了不用她进宫,是你为她违抗朕的意思,还是派去的人没说清楚?若是你为她……那便是抗旨,若是那太监的错,朕便要了他的脑袋。”
萧砚从容对答:“怀珂是儿臣的王妃、是正妻,宫中大宴本就该携她出席。”
“你的意思是说朕考虑不周?”
“父皇错怪,儿臣以为父皇是体量怀珂大病体虚。实则她的身子大半已经痊愈,所以想带她入宫拜见父皇母后。”他说的不卑不亢,这么说既不是皇帝的错,也不是萧砚的错,同时也保全了那个倒霉的传话太监。
皇帝一时也答不上来,这倒是南怀珂恭敬自己了,因此不好再责怪他们抗旨。然而他却早就准备了另一副说辞,喝了口热茶慢悠悠说:“既然身子好了,那就搬出去罢。”
南怀珂和萧砚一愣,料不得他说的这样直白,可是他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逼迫儿子和媳妇分开?
皇帝料到他们会露出意外的表情,嘴角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南怀珂离开王府一年,期间没有书信口信完全无迹可寻,虽然如今回到王府,只是不知这一年在外经历过什么,又或者说……她的清白与否无人可以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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