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笑了:“其实看到你和她在一起,还是有些吃味。”
“我就是怕你这样,所以今天再晚也要来。”
“真好。”她闭着眼闻着他衣服上的香味,慢慢说:“萧砚,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待在一块儿了。”
她的语速缓慢而柔和,萧砚听得心酸,低首在她发髻上吻了一吻说:“我今天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
“好。”
二人靠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与其说是聊天,不如说是享受相处的时光。
南怀珂快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想起鲍如白的交待,撑出一点精神对萧砚说:“谢岱曦是个单纯的人,鲍如白不喜欢他从戎或是从政,程国公溺爱谢岱曦也是这个主意。最好能替谢岱曦找个闲职挂着,让他平平安安过一生,也算全了她和老国公的担忧。京城艰难,将来他们成婚了也好没有后顾之忧。”
“好,我会去办。”
“好累。”
萧砚扶她平躺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在她额头啄了一啄,慢慢摸索着她的头发说:“睡吧,我就在这。”
“你也睡,不许走。”
“不走。”萧砚笑了,钻进被子里抱住她,听着她的呼吸渐渐缓慢而均匀。他在微弱的烛火下端详这张漂亮到极致的脸,心里愧疚万分。
快了,一切都快了,等他夺得他想要的一切,就要生生世世拌在她的身边,再也不会让她这样苦等。
第415张 争锋相对
最终,萧砚放弃了对华家的笼络,因为没有姻亲关系的合作华家并不放心。他们不愿意冒兔死狗烹的危险,所以在萧砚明确拒绝迎娶一位华姓侧妃后,断绝了和睿亲王府的联系转而选择观望。
皇帝病了,比去年一场更加严重,亲王们进宫轮流侍疾,南怀珂也隔三差五去陪伴心急如焚的皇太后。
她正替太后篦理花白的头发,皇太后从镜子看着她却叹了口气。
南怀珂温和道:“太后担心陛下也该顾及自己的身体,臣妾听闻您昨日在太庙祈福跪了大半日,皇上是天子,自有神明保佑,太后定能心想事成。”
“皇帝操劳又不够爱惜自己,哀家真是担心。”
“太后,”蒋公公隔着门帘告:“皇后派人来求,说她自知见罪圣上不宜面圣,但求能放她去太庙为圣上祝福祷告,她请皇太后恩准。”
太后不太高兴,做了个手势要南怀珂放下梳子,南怀珂照做了,不声不响立在一旁。
太后说:“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吗,倘若真心祈福,在自己殿里吃斋念佛也是有用的。去告诉她,皇帝的事打今儿起都不用她操心,好好在屋里静思她的罪过,不要再连累老四。”
太后的不满大体是因为皇后累得她又少见一个孙子,本来皇帝那么多孩子,死得死赶得赶,如今真是天可怜见。
蒋公公应声下去,南怀珂上前问:“皇上真的不放娘娘吗?未来……皇后总是嫡母,将来总是要出来的。”她想说皇帝如果死了,皇后就是皇太后,只是这样说不免有诅咒皇帝的意思,所以没有多言下去。
“皇帝跟哀家说的很清楚,皇后忤逆天子,苛待继子,不忠不义,不堪为国母之表率。要不是哀家劝着不想前朝失衡,他当时气得几乎立刻就要废去皇后了。”
南怀珂点点头不再多说。
出了宫,她和鲍如白约好要在画舫相聚。鲍如白和谢岱曦这一对活宝还有两个月就要成婚,按习俗是不能用见面的。可两个人憋不住思念对方,非要偷偷求南怀珂安排了见一面以解相思之苦。南怀珂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她和萧砚成婚前也没遵守,所以愿意替他们安排。
到了画舫的时候鲍如白已经到了,旁边还有一位不速之客,南怀珂不动神色点一点头,对方起身端庄地打了个招呼:“睿亲王妃。”
鲍如白忙解释道:“怀珂,方才我来得早正碰上华雪,所以邀她进来一起喝了一杯,你可千万不要见怪。”
南怀珂颔首不言。
华雪笑道:“不知可曾打扰王妃雅兴,若是有,那我先走了。”
“怎么会呢?”
“大家都是老相识了。”鲍如白举起酒杯说:“以前有些事也是阴差阳错,你们彼此可千万不要放在心里,今天看在我的面子上喝一杯嘛,过去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华雪顺势主动给她斟酒一杯:“王妃,请。”
南怀珂却不动,华雪一笑,自饮一杯先做大方,南怀珂淡淡解释:“太医说我身子不好,不可饮酒。”
“哦,这样……”华雪道:“我还以为是王妃为上一回的事情记仇呢。”
鲍如白好奇问:“还有什么事啊?”
南怀珂笑道:“没有,不过是她的发髻上沾了落花,不太庄重罢了。华雪,幸好今日你的发髻不曾沾染落花,否则只好自己抖落进土,可惜那般媚态。”她大可忍气不表,不过作为一位妻子,很难不记恨华雪的行为。
这话一说,果然华雪的脸“腾”就红了到了耳根,她如何听不懂,南怀珂这是拐弯抹角在骂她“不知廉耻”。华雪也不是好欺负的人,立刻回敬一句:“花落不落、几时落,这可由不得人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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