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无礼!摄政王不得无礼!”小牟跟着冲进来试图拉开他的手臂,这是大齐国的堂堂太后,这种行为无异于忤逆谋反!
“小牟,你出去。”南怀珂盯着萧凌,嘴一松,血水顺着嘴角一直留到鬓角。
“太后……”
“出去。”
小牟看看她又看看萧凌,见萧凌似乎并没有进一步伤害她的意思,这才一步三回头,扶起水仙退了出去。
萧凌仍然没有放手,他看着她唇边的血迹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心慢慢一转,声音缓缓答:“哀家不明白摄政王的意思。”
“为什么要下那样一封懿旨?”
她故意顿了一下,眼眶竟慢慢湿润起来:“先帝对哀家情深义重,先帝陵寝走水哀家五内俱焚,摄政王指挥众人扑灭火情,哀家听闻几乎喜极而泣。如今不过是以一点殊荣答谢摄政王,不知王爷何来这么大的火气。”
萧凌冷哼一声:“本王现在想来,太后的柔顺实在不符合从前的性格。”
“从前才多大,十几岁的年纪谁没有年轻气盛过,不过是生活的不易磨平了棱角。哀家的确曾与摄政王多有龃龉,如今时过境迁,成大事者,难道还要与一个寡妇计较?”她说完,顿觉萧凌掐住自己的力道变轻了。
萧凌松开她,用手指轻轻划过她的下巴抹去一道血迹:“不过坟地着火你就这样在意,少年结发之情——甚好。”
“谁没有过呢,不过终究也都过去了。”
“那么现在?”
“王爷指什么?”
他凑近问:“本王在你心里究竟有多重要?”
南怀珂淡淡一笑:“青铜鼎,国之重器,摄政王,国之栋梁,然而大厦若要倾颓,相比栋梁,一件铜器毫无用武之地。王爷有多重要,难道还需要哀家言明?”
萧凌突然问:“既然得蒙太后器重,你我又有少年相识的情分,倘若本王要太后下嫁本王,太后肯吗?”她沉默以对,萧凌冷笑:“果然方才那些花言巧语不过是蒙蔽人的把戏。”
“王爷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本王无需它甜,但求解渴。”
“王爷说笑了,哀家是国母,国母改嫁,皇上与你该如何互称?王爷对哀家倘若有一丝一毫爱惜之心,就不会陷哀家于被人耻笑的境况。除非,摄政王有不臣之心。”她随即轻松一笑:“不过你不会。”
“太后如何知道不会?”
“才刚发生皇陵的事情,摄政王不会执意与天意为难。”
她知道他必有所图,人们什么都不怕,唯怕自己死后遭到天谴而下十八层地狱。说来可笑,活着无所畏惧,却独独害怕死后的事情。
第442章 失去同盟
果然萧凌表情微变,恰好这时萧岚和陈峰求见。
萧凌见了萧岚,人却仍旧坐在榻上纹丝不动。这样不敬,陈峰看见眼里与南怀珂对视一眼,在后者的示意下双膝跪下,坦然向那位摄政王行了大礼。
这一瞬间这一举动,萧凌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非常受用的,方才的不快瞬间九霄云外,当下起身不欲再与这些人纠缠,何况眼下他最想知道的是邓通究竟怎么回事。
萧凌匆匆离宫回到雍亲王府,邓通竟已等候他多时,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肃亲王临时变卦,不但不肯相助,反而还将此事告诉了太后。
临阵脱逃还出卖同党,萧凌为此勃然大怒,可是对南怀珂的疑心反而消除了。原来她是知道了他的打算所以特地下那样一道懿旨稳住他,事情有了前因后果,他反而不用担心和猜测她在做什么鬼。
就此,他坦然接受了南怀珂给的这份殊荣,并在邓通的提议下扩建王府以显他与其他亲王尊荣的不同。
不过一个王爷享受其他王爷和所有臣子的叩拜,这在许多文人眼里未免看不过去,众口铄金,那些穷酸文人专门做出来讽刺他的诗作数不胜数。萧凌并不是好脾气的人,何况如今只差半步无异于天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毫不犹豫就派人抓了那些人下狱流放。
就在他沉醉在这种普天之下皆以他为尊的感受中时,南怀珂在一次召见中提醒他,皇帝的婚事该定了。
萧凌突然惊醒。
皇帝还有不到两年就满十四,一旦大婚就要亲政,那么他萧凌,恐怕就要成为这位少年天子的眼中钉。
他重新打起半年前的主意,废幼另立,这“另”只能是他自己。但是他不能自己提出,必须被动得让人议起。
肃亲王这个懦夫是靠不住了,萧凌将主意打到其他人身上。他暗中要投靠自己的一部分人联名上书,求太后和皇帝禅位贤能。
奏疏到了龙案前又到了太后宫中,南怀珂将本子往旁一丢问萧岚:“皇帝以为如何?”
萧岚瘪瘪嘴答:“旁人谁敢,必是摄政王在背后授意。”
“你准备怎么做呢?”
“一旦朕亲政,必要杀了这个不忠不义的佞臣。”
“可是摄政王虎视眈眈,哀家怕你等不到亲政那日就要被他杀了。”
“母后!”萧岚差点跳起来,气哼哼道:“摄政王防朕跟防什么似的,所有的奏疏统统都送到他的面前,只有这种,”他看一眼被南怀珂丢在一旁的那封:“只有这种才会被刻意送到朕面前侮辱朕,朕真是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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