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美人落泪,众人心里头的想法各不相同。
二太太惊的还回不过神,一只破猫居然来头这么大;陈峰冷眼旁观,有些好奇接下来的发展;
萧砚最是促狭孩子气,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乐得在心里跳起来拍手叫好。这小表妹的演绎技术真是精湛,说哭就哭,说笑就笑,难怪连皇祖母都被她哄的五迷三道。
但他面上仍旧一本正经地问:“哦,猫是怎么死的?”
南怀珂摇摇头做不知道状。
“御猫的尸身呢?”
萧砚冲猫的尸体看了一眼,心中一凛,微微扬了眉抬眼去南怀珂,见南怀珂瞟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淌眼抹泪。
他心中疑窦丛生,但强压住疑惑——表妹这么做必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这么一想就对王太医招呼:“王太医若是可以,还请你替太后看看这只御猫的尸身,看看能不能瞧出死因来。”
医家偶尔也有通用的地方,王太医道了声“是”,上来反复瞧了瞧说:“御猫身上并无外伤,也可能是吃错东西所致。”
说着就打开自己随身的药箱,取出银针摸到狮子猫的胃部,拿银针往皮肉之下一戳,顿了一会儿取出来看。
众人敛气静心都盯着那根银针,过了不多时就见银针尖头开始变黑,王太医吃了一惊说:“八皇子殿下,御猫之死恐怕是因为砒霜的缘故。”
南怀珂一听站了起来,踉跄两步又惊又惧:“不可能,我院中从来没有置过鼠药,怎么可能有砒霜?”说着双眼含泪悲愤道:“必是……有人下毒!我在府中无依无靠,不过是养只猫儿打发辰光,怎么会有人要毒死它?”
萧砚见她眼圈通红、双腮带赤,有一瞬间的恍惚,几乎以为她的悲痛是情真意切的。
二太太预感不妙连忙说:“珂儿,你这话也未免说得太过笃定。保不齐是底下的人这些日子置放了鼠药,御猫误打误撞自己贪吃误食而亡。”
“二婶总管内务,底下的人有没有放过鼠药心里没点数?”
“这……”
”何况霜丫头只吃我喂的食物,从来不吃外面的东西。不信可以问八皇子,八皇子常在太后跟前是知道的。”
萧砚一本正经点头说:“不错,猫儿房驯养的非常好,霜丫头只吃主人给的东西。凡是掉在地上的食物,外头摆放的来历不明的食物,它是一概不碰的。”
二太太眉头一拧:“你的意思有人蓄意投毒了?”
“二婶说的是。”南怀珂接上说了一句,又抱起小猫已经僵硬的尸身哭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萧砚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竟不由自主出了会儿神,直到侍卫管冲在一旁悄悄推了推他,这才回过神说:“御猫被投毒事关重大,二太太,麻烦你将家中各院各户的主子都聚到前厅,我有话要问。”言毕又看向南怀珂微笑说:“你慢慢过去,不着急。”然后起身冷然道:“其他人现在就过去。”
不一会儿各房都被惊动,各院的主子携儿带女齐聚一处听候吩咐。萧砚坐在上首,面上含着一抹笃定的表情十分悠然。
人群一阵骚动随后让开一条道,南怀珂在知夏的搀扶下哭哭啼啼走了进来。她向八皇子行了个礼,萧砚指着桌旁另一张凳子说:“请坐。”
这下堂中变成只这对少年少女是坐着的,其他人倒像是听差的样子,连二太太也不例外。
萧砚气定神闲道:“众位都知道,皇上的御猫在这府里被毒死了,现在就查凶手是谁。”
南怀秀和潘瑞佳站在堂下惊恐不已,尤其是潘瑞佳。她今日只是来玩的,却没想到来得不是时候,竟然被牵扯进这桩事情当中。
把猫弄死气一下南怀珂,这可是她给出的主意,万一事发她是无论如何都脱不了身的。她悄悄问怀秀:“都扔了吗?”得到对方的“放心”两个字,她才勉强止住打颤的双腿。
萧砚问:“若是你们谁做的,现在承认就好,免得查得沸沸扬扬拖拖拉拉,太后皇上知道了更不高兴。”
堂下根本没有人胆敢应声,谁都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二太太更是不敢说话,弄坏一棵珊瑚树她都差点发落了知夏,这毒死御猫的事情只会更严重。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女儿,见她脸色苍白却故作镇定,心里就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你们不说也罢,这件事并不难查。”萧砚见无人应答,因此温和地向南怀珂询问,狮子猫身前最后吃过的东西是什么。
“是一小口枣泥糕。”
南怀秀心里咯噔一下,那日吃的枣泥糕……这枣泥糕可是她派人假惺惺给南怀珂送去的!
那时不见了猫,南怀珂又不肯出门,因此她故意让人送了枣泥糕过去说是补气血,顺便让丫鬟看看她是不是连日伤心憔悴不堪。丫鬟回来回复,说二小姐哭得泣不成声,当时她听了心里别提有多痛快。
可是她忽略了一件事,整个国公府中,除了南怀珂自己的院子,在今天之前根本没有人知道狮子猫被毒身亡的事情经过。因此不管怀秀是几时送去的糕点,只要南怀珂想,就都可以说是在猫儿死前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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