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珂心中愈加不齿,她预估了很多情形,唯独没有想到南怀秀居然联合外人使出这样下流肮脏的手段。她还以为对方做人会有一丝底线,却原来他们一点下限都没有!
眼看潘世谦慢慢走近,她目光冷冽地警告:“你想一想,这么做要怎么收场。”
潘世谦嬉皮笑脸道:“我有什么后果呢?左不过是你要嫁给我,合潘南两姓之好也是一桩美事。听你哥哥姐姐说你是最谨慎不过的,所以才出此下策。二小姐也别恼,我本来应该好好用心才是,只是那日看到你瞧我的眼神我就知道难了。”
要说这潘世谦在前世也是个下流人物,家里有了南怀珂这样一房妻子,可是妾室仍旧搜罗了一大堆。南怀珂也是个心气高的人,那时心中虽然不乐意,但是娘家无人撑腰只能尽力容忍,稍有不乐意,潘世谦便要拳打脚踢。
更痛苦的是,即使后来两家不睦,潘世谦也没有半点放过家中这位正妻的打算。
南怀珂目不转睛盯着他看,心中却止不住恶心,从前她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一个东西?潘世谦和整个潘家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此时对方见她桃腮带怒、薄面含嗔的样子,已经心痒难耐再也克制不了,抬手就要去搂她过来。
就在这紧要档口,船身在又一阵猛烈的撞击中晃荡起来,舱中二人皆是一个不稳摔在地上,随后就听见甲板上两声响,像是有人跳了上来。
潘世谦一愣迅速看向南怀珂,却见她唇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当下心中一沉——上当了!
一个高大的人影已经从船舱外走了下来。
第058章 咽下闷亏(任性加更)
潘世谦一看来人大惊失色:“怎么是你?”
陈峰冷眼扫他一眼,侧头道:“小妹,你先出去。”
南怀珂摔在地上被瓷片划破了手,抬头一看陈峰,见他堪堪挡在自己面前拦住潘世谦的来路。比起南崇铭,这才是一位真正可敬可爱可靠的兄长。
她恍然间想起兵乱那年他保护自己的模样,当下竟不由乖巧“嗯”了一声,听话得退到了甲板上。
甲板外还站着一位眼生的姑娘,一生素衣干净利落,头发在背后梳成一根长长的辫子。南怀珂还没有开口,就听背后舱里传来缠斗的声音。
她不免担心,那姑娘却开口说:“小姐不用担心,峰少爷必吃不了亏。”
话才说完不久,就听船舱那头的甲板上传来一阵水声,附近岸上有人喊:“啊呀,有人落水啦!”
南怀珂不再犹豫,立刻冲入船舱,只见陈峰一人从那边甲板上下来,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伤痕。
“他呢?”
“被我丢到河里自己游回岸了,我想一时半会他是不敢再来招惹你的。”
陈峰自懂事起就一直跟在岐国公身边,少年时也是在兵乱中出生入死过的。他的身手更趋向于迅雷不及掩耳地杀人,潘世谦的那两下子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撩开帘子往外看,果然见潘世谦正凫水往岸边游去,神色痛苦狼狈,脸上却是一点伤也没有。南怀珂不免疑惑:“你打在他哪儿了?”
“身上,看不见。”
南怀珂哑然失笑,是了,潘老三还知道要脸,趁着夜色赶紧滚回去也没人知道落水的是他。他理亏,回去必不敢告状,若是打在脸上潘家人见了必然大闹一通,若是打在身上,他只能挨一顿毒打吃下闷亏。
这位义兄还真是心思细腻。
她放下帘子笑笑说:“幸亏有你提前提醒了我。”
原来这江岸的一众酒楼里,有一间恰巧是属于陈峰的。
陈峰虽只是个义子,岐国公对他却是如亲生的看待。更何况男孩子家,将来入仕应酬交际手中总要宽裕一些,因此就将自己名下这处产业送给了他。
“这条画舫是我朋友的酒楼所有。”陈峰说:“青弋江边酒楼的老板谁不认识谁,他告诉我南怀秀订了这里,所以我就留了个心眼,没想到她是伙同旁人要来害你。”
南怀珂由衷感激:“多亏哥哥将酒水都替换了,他们果然在里头加了东西,只是……原来里面放了什么?”
“这些人奸诈,知道你必然不肯饮酒就将药下在了茶水中。茶中的东西叫帐中酥,喝了就像酒醉般难受痴傻。青楼里的老鸨对付不肯接客的姑娘,第一夜用的都是这个。
南怀珂的神色骤然变冷,只觉得冷风嗖嗖往船舱里灌,激得全身生下冰凉。这些人,果然是无耻到极点。
同样身为女子,南怀秀却是相煎何急……她心里想着,忽然低呼一声想起知夏。来了这么久,那傻丫头是不是还在岸边等着?
“你不必担心知夏,”陈峰看出她的心思:“我已着她回去。”陈峰说着走到甲板上对外头那姑娘低语几句,眼看那姑娘撑着另一条船走了,他这才返身回来。
南怀珂狐疑问:“你要做什么?”
“我没南怀秀这么下流,不过她可以下药害你,我当然也可以略收几分利息。你回去就知道了,我先送你上岸。”他转身去到甲板上收起船锚,撑着杆慢慢往回驾。
南怀珂也跟出来,看到两岸灯火辉宏、耀眼争光,随着晚风吹动摇曳,生出数不尽的红色光晕,灯火倒影在江中成为另一个虚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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