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着名字就很高大上，当见了实物，暖暖才发现，有钱人真会玩。
几条青龙盘卧在冰晶玉匣里，如若不是它们没有龙的气息，大小也只有一寸长短，暖暖一定以为这就是真·青龙。
但实际上，这青龙却是用茶叶压成的，栩栩如生不说，细看，每片龙鳞上居然都有一道天生灵痕。
所谓的灵痕就是灵纹的痕迹，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形成灵纹，但也是珍品中的珍品。
泡茶的水自然也不是凡物，名为冷香泉，但茶具居然是一套胎薄如纸、光影照人、釉色如玉的甜白釉瓷器。
但此时此刻，美人素手轻触间，这样一套凡俗茶具居然一点不显得突兀，瓷器的优雅让人忽略了它凡器的出身。
冯小怜用茶匙将一条青龙放入一只甜白釉荷叶大碗中，然后慢慢注入冷香泉，此时就见那条青龙摇头摆尾，仿佛活过来一般。
当然，这不过是开始，随着大茶碗被放在燃烧的金竹碳上加热，那条青龙一会儿浮出水面，一会沉在水底，茶汤渐渐变成清亮的淡绿色。
然后在水沸腾之时，青龙的“鳞片”全部展开，慢慢脱离。
这时，暖暖拍案叫绝，“怪不得叫做卧龙飞鸟，果然形象。”
只见那一片片“鳞片”蜷缩起来，看上去就像一只只青雀，最神奇的是，米粒大的青雀上有鼻子有眼，灵痕正在翅膀处，闪闪发光。
冯小怜给暖暖到了一杯，那比荔枝大不了多少的茶碗，只叫暖暖眼角抽搐了几下，明明有正常的茶盏，却给她用这么大点儿的，这是闹哪样!
不过这是免费的，别有啥大要求。不过……
“漂亮姐姐，这是免费的吧?”连熟人都称呼她为“死要钱”，暖暖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面子。
至于眼前这人是不是怜人道君?呵，人家根本没打算隐藏身份!
冯小怜听了笑道：“这杯不要!”
准备一口干好续杯的暖暖：“……”
我能说什么?我什么也不想说。
要说这看上去高大上的茶有多好喝，暖暖表示牛嚼牡丹——不会品。
前世她连喝水都有定例，更别说喝茶了，月牙湾里的仙茶没有一千种也有八百，虽然习惯性收集了许多，但也是“相见不如怀念”。
卧龙飞鸟茶的作用是提高灵根对灵力的感知和吸收，作为一个没有灵根的“伪天才”，那真的是只当做水喝而已。
所以冯小怜见暖暖品了一口就放下茶碗的举动，眉毛挑了挑，她头一回遇到对卧龙飞鸟不感兴趣的修士。
“茶也喝了，人也认识了，我想知道一个消息!”
暖暖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即便冯小怜看不见，却感受到了她身上的凝重。
“你知道戏语阁的规矩吧?”
冯小怜一边问，一边可惜的看着剩下的茶水，原本还准备借此捞一笔呢，谁知道小狐狸还挺狡猾。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小狐狸暖暖：“……”
鬼市、鬼市，果然和活人犯冲。
作为一个情报组织，戏语阁的宗旨不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们不知道的事”这种自信心爆棚的话，而是“谢绝讨价还价，什么样的信息值多少灵石，我们比你清楚!”
暖暖无奈的道：“我还没有问呢?”所以灵石不用先掏出来吧，能捂一会是一会儿。
冯小怜吹了吹指甲，修剪的不长不短光滑圆润的指甲一点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随便。
暖暖突然想起狐娘说的一句话：“只有女人才最了解女人，而男人，看到的都是表象。”
暖暖的一只手里是古千冠给她的信物，一手是三十块六品灵石，这会儿她将灵石拿了出来。
在修真界，最不能欠的就是人情，而这样一位只一面就给她既亲切又冰冷感觉的女人，暖暖选择了灵石交易。
冯小怜看到灵石时，她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如若不是暖暖一直注意着她，可能发现不了这种微弱的动作，而这并不是贪财的表现。
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直到淡的看不见才开口道：“我真好奇你是哪家的孩子?若是有交情的，我作为长辈，今个的灵石免了也不是不行。”
暖暖低着头，根本不看她，却坚定的摇摇头，“只谈灵石不谈感情。”
听到这话，冯小怜突然哈哈大笑，“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小友，可惜了，戏语阁没有你要的答案，你的灵石也与我有缘无分。”
暖暖失望的收起灵石，把那口卧龙飞鸟茶一饮而尽，放下茶碗，往里面丢了一块六品灵石，“惊喜总是在下一秒出现!前辈，告辞。”
暖暖起身，径直下了楼，一楼人来人往，却仿佛看不到她。
暖暖出了戏语阁，站在鬼市的大街上，听着买卖双方窃窃细语，因为一块灵石的升降展开割据战，这才打了个冷颤。
她曾经听过一句话：天上掉个馅饼，地上有个陷阱。
这会儿才觉得，真是太特么的对了。
其实直到现在，暖暖也有些懵逼，她没想到，在启灵大世界，居然有人会夺运之法，而且还用的这么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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