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玺点头:“正有此意只是不能把太好的东西拿出来,财不露白何况还是在逃命的路上。”
乐芳菲表示赞同:“对了,听这边官衙的意思,县城几位当官的不准备逃命了?”
“县令的意思是临县就是个穷地方,不值得赵国人惦记。城里既没有晋军,也没有梁军,就连官衙的捕快也只剩三个了,实在没力量抵抗赵国军队,倒不如打开城门大方迎接赵人进城,在恭恭敬敬送他们走。”
“这位县令想得开,也想得清楚。因为临县一不在交通要道上,二也没可利用的资源,就算将来赵人从这里路过也不会久留。”
“他正是像你这般说的。这里居住的人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生活,没几个人愿意舍下祖业背井离乡。”
“有这样的想法,倒是容易在完颜骨手下活下来。最怕那些自己不想走,还拉着全城陪葬的。”
“那叫骨气。”
“国家无主,从伪帝宁冲杀前梁王后便是了。现在谈骨气,已经晚了。我这个新梁王都自认亡国了,谁能占领梁国就是这里的主人。”
“你觉得晋人和赵人真能以志江为界分而治之?”
“赵人不善水战是事实,而且赵国不会造船,没有过江的战船,想打到志江以南简直就是做梦。”
“那梁国被一分为二是迟早的事了。”
乐芳菲忽然有些义愤填膺:“天下乱局起因只有一个,就是元天子羸弱无能。
因为天子弱势,各诸侯国才会蠢蠢欲动,屡屡做出逾越的事情。也是因为天子无能掌控不住诸侯王,才用了各种卑鄙手段对付他们,连百姓都受了拖累。总之,一切都是元天子的错。”
“哎,能有什么办法,这算不算神仙打架老百姓遭殃?”
“哼,他们算什么神仙。”
乐芳菲和童玺吃完饭一起上街了。
客栈里,一桌客人望着乐芳菲两人离去,其中一位公子装扮的少年脸色颇为尴尬。
“哎,小李子,你说你家公子是不是真的不该坐那个位子?”
“公子,您不坐不就没人坐了,反正不管您愿不愿意那位子都是您的。想那么多做什么,咱们今儿一早进城,昨儿一夜没睡,赶紧填饱肚子回房补觉。”
“小李子,你说话还是这么直,都不安慰安慰我…我要哭给你看哦。”
“公子,您且让我省点心吧,安慰人的事情去找张槐。”
“呜呜呜…我受打击了…”
“您从被打击着长大,早该习惯了。”
“呜呜…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御弟哥哥…”
“哎吆,公子可饶了我吧,御弟大人要拔了我的皮,我回头可要找您算账。”
“呜哇,小李子,我没钱,你找我也没用。”
“公子,您都多大的人了还呜哇呢,这里都是外人,咱们不用装傻子了。”
“哎,忘了,装傻装久了成习惯了。”
“这习惯太可怕了,您可别成了真傻。”
“哎呦,我要是真傻了可怎么办,那这天下不就更乱了,想想就可怕。”
一年轻背剑男子从店外走了进来,男子气宇轩昂侠士风范,只是手里捧着两只热烧饼有点煞风景。
男子走到少年主仆那桌,把烧饼放到少年面前:“公子,一个肉馅一个素馅,不知哪个更合你的口味,我就一样买了一个。刚出锅的,趁热吃。”
少年痴痴望着男子,眼睛一眨巴掉下泪来。
对面的仆从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都说了让你别装傻了,幸亏这会儿没人看见,太丢人了。”
青年淡定地从怀里拿出帕子,边给少年擦眼泪边道:“小李子说的对,出门在外就不用装了。”
“啊对哦,又忘了”少年吸了下鼻涕,眨眨眼睛泪就没了,笑着咬了一口肉馅烧饼,“唔,张槐,还是你对我最好了,这句话是真心的。”
青年笑得温柔:“小李子对公子也很好,他就是嘴巴毒了点。”
少年吃得满嘴油,边吃边点头:“我知道,我身边也就只有你们两个能信任了。”
仆从似乎有些不耐烦:“赶紧吃吧,吃完了还去补觉,我都困得快睁不开眼睛了,瞧我这两个大黑眼圈。”
少年呵呵笑道:“你又不是女子,还想涂脂抹粉么?”
仆从不以为然道:“怎么就不能涂脂抹粉了,上次你叫我扮女装还说我天生丽质呢,这就不认账了?”
“哎,”少年长长叹了口气,“那不是因为兰陵老夫人在吗,少不得说些违心话。”
“你你你…”仆从气得说不出话来。
青年笑了笑,直接转移话题:“公子,咱们什么时候给监视卫发消息?”
少年撇了撇嘴:“干嘛给他们发消息,难得甩开他们,自由的感觉多好,让他们自己找过来好了。”
青年为难道:“我怕他们听说了赵国军队的消息不敢往北来,我毕竟只是副卫监,回头卫监长又要责怪我自作主张了。”
少年想了想道:“要不等回去了升你做卫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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