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是乐芳菲长高了。她原本个子比冉玉颜矮,如今眼看着两人差不多高了。只是她仍然很瘦,像麻杆一样。
乐芳菲又换回了男装,抽条后她跟之前长得不一样了,也不怕有人认出她来,还是男装更方便些。
有官方路引的效果确实不一样。一路行来都很顺利,稍微破点财便通行无阻。
而且乐芳菲一行人数不少,一般遇到的人都不敢招惹,就连普通匪徒都不敢找他们下手。
十来天后,他们到达了费县。
费县位处沂水节点,是南北往来的交通要道,将来必是赵国军队南下要争夺的城池。目前,仍有晋国军队在这里驻扎。
费县没有封城,但城门口有检查的,流民不能进城。路引再次发挥了作用。
奉上路引,每人又额外交了五两银子的入城费,车队顺利驶入费县。这可比大都便宜多了。
同样是县城,费县比临县繁华多了,城池面积也大了约有三倍。
找了一家客栈暂住,像之前一样一部分人休整补充物资,一部分人去码头找船安排渡河的行程。
乐芳菲和冉家三姐弟上街。
买了一堆东西后,四人又跑到酒楼里打牙祭。
酒楼里没瞧见说书先生,台上只有唱曲儿的女子。女子自弹自唱,每人唱两首,三个人轮换。
这三个女子风尘气质,浓妆淡抹,风韵勾人。有时一曲唱罢会跟台下的食客说笑,有人叫还会下台陪酒。
冉玉颜不太喜欢这样的,小声对乐芳菲问道:“这三人是不是女支人?”
“不知道了,”乐芳菲摇头,“官方女支人不允许这样的,只是南边似乎管的不严。听说许多地方有传下来的风俗习惯,官方比较放任私营女支馆,貌似有不少讲究,似乎又跟官方或多或少有些联系。”
冉玉颜若有所思,随后又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乐芳菲:“我小时候来过这里,当时听大人们谈论的…”
酒楼的角落里,有一桌客人注意到了乐芳菲那一桌。
少年公子以袖遮脸,偷偷望着乐芳菲,询问旁边的仆从:“小李子,你看那桌那几个,是不是之前咱们在临县客栈遇到的那伙人?”
仆从望过去,打量了一会儿女扮男装的乐芳菲后道:“看着有些像,出门在外女孩子穿男装方便。不过那姑娘皮肤黑了些,不仔细看还真不好认。”
少年公子道:“真是太巧了,我就知道我们有缘。你说她会不会认出我来,万一认出来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仆从翻了个白眼:“公子,你又想多了,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你好不好。”
“不可能,我们在同一家客栈住了几天呢,她肯定见过我。”
“就算她见过你,也不代表会对你有印象。当初住在一个客栈里,你可曾跟她说过话或打过招呼?”
“当然不曾,我们又不认识,突然跟对方打招呼会被当成登徒子的。”
“那不就结了。”
少年公子兴许也觉得自己想多了,悻悻放下捂在脸上的袖子。
少年公子眼神幽怨地往乐芳菲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叹了口气。
仆从正巧看到了,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公子呀,咱们正吃饭呢,能别学那些幽怨的小媳妇样子吗?感觉怪恶心的。”
“哎,”少年公子又叹了口气,“为了她的一句话,公子我又回到了这里,就是想证明我不是她说的那般无用。我这番良苦用心,可惜她却不知道,想到这一点我就想哭。”
“您可别哭,”仆从抖抖手,好似抖掉一地鸡皮疙瘩,“这里大庭广众的,我可不陪您一起丢脸。”
少年公子似乎很是忧愁,喝了一大口酒:“小李子,给你家公子出个注意,怎样才能让那位姑娘知道我做的好人好事而又不暴露身份。”
仆从做出苦思冥想状:“我想啊想…没想出来。公子,您还是消停了吧,张槐到现在都没回来,说不定那伙歹人早就离开了费县,咱们根本抓不住他们。”
少年公子脸上闪过失望之色,不由自主看向酒楼门口,正好看到青年张槐迈步进门的身影。
少年公子眼睛一亮:“嘿,说张槐张槐就到,我有预感一定是好消息。”
青年张槐四下张望,看到仆从朝他挥手,点着头走过来。
少年公子一脸希冀看着青年:“怎么样,有消息吗?”
青年坐下,先喝杯仆从倒的茶水,这才道:“公子所料不错,那群人很可能还在费县。
我按照公子所说,去码头找船帮子打听,他们说确实有一伙人想雇船过河,但因为没有路引,也没有身份证明找不到担保人,一直没有船家接他们的活儿,所以他们被困在了费县。
船帮子们说那伙人看着就不像好人,大家都不想跟他们打交道。从时间上推测,多半就是酒肆那伙人。现在的问题就是确定他们是不是从临县逃跑的山贼了。”
“这个好办,给临县那边发消息,让临县官衙派人过来认人便是。”少年公子拍拍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太耽误时间了,从临县到这里要十来天的路程,那伙人未必还有耐心在费县耗这么多时日。再者,咱们以什么身份给临县发消息?弄不好要么咱们身份暴露,要么官衙不把咱们当回事,不相信咱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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