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乐芳菲是真没想到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是赵贤岚欺负了冉玉颜,话说赵大少奶奶不就是赵贤岚的正妻,那不就等于还是因为赵贤岚了。
“赵家大少奶奶...听说她身子骨不好,常年都在府里养病,一年都不见得能出府一次,你怎么会见到她?”
“她到织锦园找我...我瞧着她的样子,真可怜,都病入膏肓了。”
“啊,是么,她找你什么事?”
“你不用装傻,我知道你已经猜到了。你这段日子老是旁敲侧击跟我说些话,以为我真听不出来啊,跟你说我都明白,你说的那些话我都明白,我...跟他并没有什么...之前并没有什么,那层窗户纸没有捅破就是隔着天,可是今天赵大少奶奶找我,这层窗户纸糊不住了...”
“她去找你摊牌了?既然你跟赵贤岚没什么,那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原本不怕的,可是...后来他来了,他跟我说了一些话,我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不在意了。”
今日在织锦园里,赵贤岚先是劝走了赵大少奶奶,之后在绣房里跟冉玉颜吐露了心声。如果只是见了赵大少奶奶,冉玉颜依然可以保持跟赵贤岚像平常一样相处,可在赵贤岚说了那些话后她就没办法在平静下去了。
乐芳菲本来想问赵贤岚都说了什么,但是又觉得那似乎太过隐私了还是不要问比较好,于是改口道:“赵贤岚跟你摊牌了,那你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冉玉颜趴到乐芳菲腿上:“我不知道...”
“呃...”乐芳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陪着冉玉颜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想出了几句话,“其实也不用烦恼,你还像以前一样便好,事实也没什么变化,你就当今天这事儿没发生过算了。”
“没发生过?”
“对啊,难道赵贤岚现在就要你承诺?还是他现在就想和你做什么?”
“没...没有...”
“那不就结了,既然这事儿现在不用出结果,那就先不去想不去管。待到将来真的走到必须有结果的那一天,到时候再考虑也不迟。还有啊,说不定用不着到那一天,你心里头就已经有结果了。”
“可以这样吗?”冉玉颜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乐芳菲,“可以不用去管吗?”
“现在要怎么管?那个谁的正妻还活着,我反正是不同意你做他的外室,除非明媒正娶,既然现在无法明媒正娶,那就不用烦恼了,因为他对你什么都做不了。你要是烦了他,那就干脆不理他。你要是想理他,那就给他个眼神...这样就行了。”
“这样啊...”冉玉颜忽然捶了乐芳菲一下,“什么叫给个眼神,真是的,我最近不想理他了。”
乐芳菲嘴角一抽:“随便你了。快点起来洗把脸,看你这个样子,被两个小的看到肯定要吓一跳。我去把饭菜再给你热一下,你洗好了就出来吃罢。”
乐芳菲去了厨房热菜,她站在灶台前,略略有些出神。
乐芳菲与冉玉颜相比,冉玉颜平时更讲究,也更淑女一些。但是遇到了男女情事,冉玉颜一样方寸大乱。乐芳菲不由想起了童玺说的那句“相思病”。
女孩子长大便有了烦恼,若是可以不长大便好了。
乐芳菲又想起来童玺问阿治什么时候再来,心里琢磨着阿治会不会在志江两岸开战前回来...
跟温县小院子里的风平浪静不同,槐柳巷赵府此时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身为奴仆,自由和生死都不由自己,就像一叶浮萍,在主子们的喜怒中载浮载沉。当赵府内宅这个深潭起了风浪,不知有多少浮萍因此被大浪吞噬遭殃。
赵大少奶奶的院子里,丫环嬷嬷跪了一地。她们就跪在院子的地上,主子不叫起来就不能起来。
屋子里,跪着的是赵大少奶奶的贴身丫环和随身嬷嬷,这几位是与她最亲近的人,也是平日里早晚都不能离身的人。其中便有绿衣丫环,那绿衣丫环名字便叫绿衣。赵大少奶奶少女心性,早年给几个大丫环赐名字皆出自彩衣,她们都是跟着赵大少奶奶从娘家一起过来的陪嫁。
绿衣是赵府的一等丫环,是赵大少奶奶身边四大丫环之一,但不是之首。总管事的大丫环叫红衣,年纪有些大了,府里正打算给她说门亲事放她出府。
赵大少爷给红衣保媒,说的是赵府在杭城某个铺子的管事。红衣嫁过去就是管事娘子,那是相当体面了。但是现在出了赵大少奶奶和绿衣偷出府邸的事情,红衣的亲事不知道会不会受影响。
红衣跪在地上,心中愤恨,不由悄悄扭头瞪了绿衣一眼。绿衣垂着头,却是根本没有看到。
屋里的帷帐后面,赵大少奶奶卧在床上,神志有些昏沉,脸颊通红发热,看上去就是犯了病的样子。
请来的郎中坐在床头,正捏着赵大少奶奶的手腕诊脉。赵大少爷站在旁边看着,脸色阴沉。至于赵大少奶奶的孩子们,则被送到赵府大太太那边儿去了,也就是孩子们的祖母那边。
白天在织锦园里,赵贤岚让绿衣丫环和赵大少奶奶回府,没有派人帮她们,而且让她们依旧乘坐雇来的马车回赵府。这是变相的惩罚和羞辱。
一路上,赵大少奶奶一句话都没有说,苦苦撑着自己的身体,跟着绿衣丫环从后门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然后就倒在床上陷入了昏迷。
52书库推荐浏览: 尤加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