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的某位老宗亲病倒了,太医院给的诊断不太妙。鉴于这位老宗亲是阿治的长辈,而且关系比较亲近,所以阿治必须赶回去,至少要见最后一面才行。
见阿治还有些犹豫,乐芳菲劝道:“你先回去吧,家里的长辈要见你,于情于理你都得回去,否则将来会后悔的。我们这边没什么,等大雨停了,也就几日就到了。”
童玺道:“阿治,你回去后给我们安排好住的地方,我们不可能跟你住在一起,你先帮我们打点好。”
丁卯也道:“家里的事要处理好,不要因为一时儿女私情,坏了跟家里长辈的恩情。”
于是,阿治当天下午就启程赶路去了,他们在灯镇外上了船,雨水对他们赶路影响反而不大,因为只是下雨没有风。
晚饭的时候,王瑞儿还是没有胃口。
乐芳菲瞧她样子不太好,便劝道:“吃点吧,你早上就喝了一碗粥,中午一点都没吃,晚上再不吃可受不了。为了孩子着想,塞也要塞一点。”
王瑞儿拿起筷子,身上手上都没什么力气,勉强就着小菜喝了一碗粥。可是没一会儿,只觉得喉咙里一阵阵反酸,哇一声就吐了。
乐芳菲脸色大变,她和王瑞儿对怀孕生孩子都没经验,两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丁卯和童玺过来探望,知道了事情。丁卯便让客栈的小二去请大夫,因为已经是晚上了,特意多给了小二几两银子。
过了一会儿,小二带着一个白胡子大夫来了。大夫给王瑞儿诊了脉,说是有些中暑加水土不服,开了方子留下,建议他们暂时不要赶路,先休息三天再说。
童玺去送大夫顺便拿了药回来。乐芳菲则出去街上,看看有没有什么食肆还没关门的,找些开胃的小食回来给王瑞儿吃。
乐芳菲运气好,遇到一家水果摊子还在,买了一些杨梅和葡萄,又找到一家没关门的点心铺子买了一些酸枣糕和米糕。
回客栈的路上,雨忽然又下得大了。乐芳菲带了雨伞,可身上衣裙还是打湿了,不得已只好在旁边的一处屋檐下暂避。乐芳菲有些后悔,该穿男装和蓑衣出来的。前几天阿治在,乐芳菲一直穿女装,就有些穿习惯了。
这一段日子的经验,风雨并不同舟,大多数下雨的时候是没有风的,反倒是下雨前有时候会刮风,雨下完了也是没有风,所以天气就特别闷热,关键是没有风。
阿治安慰乐芳菲,再往东一段便有风了,那边还有一种台风,来势汹汹风大雨急,常常造成破坏。所以,台风经常光顾的地方,官府不允许住人,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这一阵雨下得还挺久,又有人从街头跑过来,似乎是想一头冲回家,但仍然禁不住雨势太大,不得不也选择暂避。
屋檐下又多了一名书生,对方怀里似乎是揣着书本,一副小心翼翼护着的样子,看上去颇为认真。乐芳菲不由多看了他几眼,觉得这个书生似乎有些眼熟。
乐芳菲略一思索,便问道:“这位兄台...这位公子,我瞧你有些面善,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书生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我常在四处游学,幸许是在别的地方遇到过姑娘。”
乐芳菲又想了想道:“前几日,我和家人曾路过丽城,当时城中正在举行沼溪娘娘生日庆典,我的一位家人买了一套沼溪娘娘传说画作,公子是不是那位画师?”
那书生略一思索后道:“是有此一事,我确实在丽城做过画师,也曾画过沼溪娘娘传说图,只是那日买画的人太多,在下不记得是不是见过姑娘了。”
乐芳菲笑道:“应该就是公子了,我记得那天就只有两三位画师摆摊,另外两位都是年事已高,能称作公子的便只有你一个人。当时我家人非常喜欢公子的画作,很是称赞了一番。”
书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感谢乐芳菲的称赞。
乐芳菲继续道:“前几日我们路过翰城,那里正在过泼水节,那一天我和家人为了躲避被水泼湿,临时进了一家茶铺,当时隔了一桌的客人似乎正是公子。我记得当时公子正在看书,我家人认出了你,特意跟我说了一句。”
书生脸颊有些羞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之前在丽城卖画攒了些银子,我便接着游学了,确实路过了翰城,泼水节当日本也想到街上卖画,结果发现到处都是水,画画是不成的。”
乐芳菲又继续道:“今天晌午,我去城外的码头送家人离开,好像也在码头看到了公子,公子当时似乎是正从一艘船上下来。没想到,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就又遇到了公子,真是太巧合了...”
乐芳菲的笑容随着话语变得古怪起来,那书生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问题。
书生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好像又找不到借口,只是急得摆了摆手却道:“巧合...是真的巧合...”
乐芳菲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正抵在了书生的喉咙边上:“真的只是巧合?”
书生有些紧张,喉咙不自觉动了一下,被匕首抵住的地方破了道小口子:“我...真的只是巧合...”
乐芳菲挑了下眉:“你的书弄湿了。”
“啊”,书生急忙看向怀里的书,发现自己胸口的衣襟已经被雨水淋湿,里面的书籍也被雨水浸湿了一角,“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52书库推荐浏览: 尤加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