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芳菲买了三幅字两幅画,等回去后挂在四贤斋里,开个高价,说不得哪天便能成交个一两副。
学子们参加诗友会,大多没时间去吃那些准备的食物,于是每隔一段时辰,便会有仆从把食物拿出来分给外面的百姓。
乐芳菲也被塞了几块点心,她尝了尝有些太甜太腻了。她还是比较喜欢北方的口味,不过南方也有一些味道清淡的点心不错吃。
诗友会结束,众人散去,三两相好的学子约了晚上去挂着红灯笼的楼里把酒言欢。乐芳菲提着几幅字画,把手里剩余的糕点塞给旁边一位乞者,施施然打道回四贤斋。
帝都城南,多是平民聚居之地。平民非贫民,但也比不得大户人家。不过,帝都毕竟繁华,即使平民之地也比梁都的平民之地要富裕一些。
今天早上下过雨,地上还有一些积水。
一辆马车迎面而来,速度不快,但占据了大部分路面。乐芳菲轻巧地向旁边一跳,躲开了飞溅的积水。旁边不少行人却被积水溅到了身上,但也没人敢咒骂,反而神色有些古怪。
乐芳菲回头看去,耳听得马车里传来男女放肆的调笑声,眼看着马车飞驰出了城门。
不论在那个地方,总是少不了纨绔子弟。尤其是帝都,出门街上过去的马车里,十辆马车里有八辆坐着贵族,剩下两辆坐的是官宦。
路过城南牌坊,路边的布告栏里贴着最新的公文。每次上了新公文,会有官衙的小吏在旁边为百姓解说公文的内容,毕竟帝都里也不是人人都识字的。
今天正好贴了新公文,乐芳菲站在人群后边听了一会儿。原来是御弟册封典礼将在一个月后举行,届时会有各诸侯国的使节来朝贺。
天子属地很久没有诸侯国使节来了,而且还是一次来许多,所以民众有些兴奋,似乎当上御弟的人是自己一般。
册封御弟的典礼,也并非与普通百姓完全无关。朝堂和皇室会陆续放出一些活动,让百姓也参与进来,庆祝这件事情。比如说三日后,新御弟会去城外清水寺进香祈福,到时清水山下会有庙会。再比如,十日后,南亲王设宴为新御弟庆祝,到时会有许多权贵到场,当天七公主还会在跑马场开球赛,普通百姓可到外围观看。
活动非常丰富,比当年窦子鱼册立太子和登基梁王都要热闹。
乐芳菲路过瓷玉坊,看到坊间的店铺门口纷纷挂出牌子,出售物品降价,或买几送几的促销活动,同样打着庆祝御弟上任的名义。
瓷玉坊整条街都是出售瓷器和玉器的店铺,价格有高有低,品质有好有坏。
乐芳菲在这里看中了一套仿玉瓷碗,之前嫌弃价格太贵没有买,今天正好进去看看,果然瞧见店铺降价八成,连忙掏了银子买下来。
回四贤斋这一路上,有不少店铺在降价,乐芳菲本来没想买的东西也忍不住买了下来。等她回到家里,两只手上提满了东西。
乐芳菲提着东西走进四贤斋,一进店铺便察觉到店里的气氛有些古怪。
丁卯和童玺都站在柜台后面,看上去十分严肃,甚至有种如临大敌的意思。书生站在旁边,他旁边的位子上坐着一位陌生男子。看陌生男子的穿着打扮,多半是权贵阶级的大人物。
乐芳菲在门口站定,看向书生。
书生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并为她介绍道:“这位是阿念,罗安侯府的小公子,也是新上任的御弟阁下。”
原来是新任御弟找上门了。所谓阿念,其实就是元念了。
乐芳菲大方行礼:“乐芳菲见过御弟阁下。”该有的礼节不能省。
元念上下打量乐芳菲,表情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后忽然道:“选秀之事之前耽搁了,待册封典礼之后便会重新提上日程。乐姑娘,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乐芳菲想了想郑重道:“某人说他会解决这件事情,那我便不需要去想这件事。”
元念叹息摇头:“此事与姑娘息息相关,你怎能不去想?不管这场选秀最终选中了谁,姑娘难道不想成为其中之一?”
乐芳菲暂时猜不透元念打的什么主意,只得回道:“我现在只是一介平民,这样的事情同样不在我的考虑之内。”
元念道:“我与那位相熟,心知他对姑娘的心思,有意帮你们一把。”
乐芳菲略略凝眉,没有接话。在弄清楚元念要做什么之前,她不能表露太多。
见乐芳菲不说话,元念继续道:“这次选秀,即使不能定下天后,但天子后宫充实是必然的。若是姑娘想要一个名分,我可以帮你,以罗安侯家旁支女的身份参加选秀。借着这个机会,姑娘可以顺利进入后宫,而不被人诟病。”
乐芳菲眼神一闪。若是乐芳菲以罗安侯家旁支女的身份参加选秀,那意味着她以后将跟罗安侯府有着撇不开的关系。而且以侯府旁支女的身份参选,估计她也不会得到太好的位分,能封个美人就算不错了。
这位新的御弟元念阁下真是打地异兽好算盘。
乐芳菲沉思了良久后,摇头道:“我还等他做决定。”
元念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乐芳菲:“姑娘难道不想正大光明跟那位在一起?难道要一辈子躲在这个书画铺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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