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是折煞奴婢了,姑娘将来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奴婢可当不起长辈这两个字。”徐嬷嬷还没摸透乐芳菲的性情,自然不敢就这么应承下来。
“嬷嬷不要这样客气,我的性子便是这样,只要对我的人,便是我的家人。我知道现在大家相处的时日还短,也不强求嬷嬷现在就跟我交心。只说如今咱们便是一起的人,以后今日这样的事情可能还会有,阿治把嬷嬷派到我身边,我便信任嬷嬷,还请嬷嬷教我。”
“既然姑娘都这样说了,奴婢若是再矫情便是不识趣,有些话确实要教姑娘,奴婢说话也比较直接,还望姑娘宽恕奴婢不敬之罪。”
“嬷嬷言重了,你愿意教我,我便把你当作先生一般看待。先生说什么,都是对的,也就没有罪责之说。我这个人性子直来直去,也喜欢直来直去的人,那些虚情假意的官话,总是不耐烦听,也请嬷嬷以诚待我。”
“那么奴婢便说了,今日之事,姑娘做对了一半,但也错了一半...”
徐嬷嬷认为乐芳菲在众人面前表现强势是正确的,但应该把话说得曲折一些,最好是能让人细品下才回过味儿来才最好。说白了,就是乐芳菲鄙视黄家姑娘是对的,但是太过直接了。
乐芳菲认真听着,只觉得其中道理是明白的,但要真正做到就有些难了。不过呢,乐芳菲倒是表示了会认真学习,至于学习成果如何却不能保证。
说到最后,徐嬷嬷终于说到了跟阿治告状的事情。
乐芳菲在宴会上说了,要让人跟黄家长辈说一声好好教育黄姑娘,其中意思便是在借阿治狐假虎威。以乐芳菲目前身份而言,她也只能借阿治的手教育那些人。她这话已经说出去了,若是做不到以后就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了。
说实话,乐芳菲其实不想麻烦阿治,也不太想找阿治告状,可是不拉阿治做靠山不行,因为在帝都她只有阿治这一位靠山。乐芳菲的麻烦因阿治而起,也只有阿治能解决。
乐芳菲的性子还是比较好强的,她习惯了自己解决自己的麻烦,感觉自己没法跟阿治开这个口,这才叫了徐嬷嬷来说话,她相信以徐嬷嬷的精明肯定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徐嬷嬷跟乐芳菲想地一般模样。
“姑娘,这种事情,该我们向主子回报,姑娘就不要专门跟主子说了,免得显得姑娘性子小气。若是有一日主子问起这件事了,姑娘只要对着主子撒撒娇,说些大度不计较的话便好。”
乐芳菲连连点头。身边有人还是好的,有些事情可以由别人去做,让她省心不少。
三日后,黄家事发了。
阿治像被触了逆鳞一样大发雷霆,竟是发了圣旨申斥黄家族长不会教育子孙,勒令黄家族长禁足一个月,言明让他好好在家教育族中子弟。这个处罚没让黄家伤筋动骨,但影响却是深远,这意味着黄家不得圣心。
阿治没有找黄姑娘的父亲,更没找黄姑娘,而是直接处罚了黄家族长,因为黄姑娘和她的父亲还没资格让天子出手。
因这件事,黄家一时成了帝都的笑柄。黄家族长被禁足在家,一个月里找了黄姑娘一家多少晦气自不必说。事后,过了两个月,黄姑娘的父亲换了职位,被调到了帝都之外任职,默默带着一家人离开了帝都。终此一生,这家人都没有再回到帝都。
普通百姓自然不晓得这些故事中的门道,只当黄家族长得罪了天子,平时说起这档子事只做有趣。
原本性情温柔懦弱的天子冲冠一怒为红颜,知道事情原由的人,有人觉得乐芳菲是红颜祸水。但这些人也就私下里抱怨几句,却不敢真正提出来,毕竟是黄家触怒了龙颜。
这是这件事儿说到底也怪不得乐芳菲,又不是她先找黄家的麻烦,而是黄家的那位姑娘先对她不敬。天子在不管事,也不代表下面的人可以触他的逆鳞。没错,乐芳菲现在就是阿治的逆鳞。
天子不理正事,权臣和权贵们不想把权力回归天子,那么天子宠个女人有问题吗?不让天子宠女人,难道是想把正权还给他吗?天子整天没事干,连女人都不宠,那你们想让他做什么?
所以说,阿治为了乐芳菲冲冠一怒,内阁和辅政处都不反对,甚至拍手助威。只是,红颜祸水的名声,乐芳菲是躲不过去了。
阿晚跟乐芳菲分析了一通,也跟她说了最近帝都权贵们关于她的讨论,乐芳菲很开心的笑了。
“人呐,若是想日子过得舒坦舒心,那就不能做圣人。以后应该没人敢惹我了吧?”
“一般人当然不会,但也不能保证没有人头脑不好使。”
“行吧,以后若是遇到脑子不好使的人,只能再教教她怎么做人了。”
黄家一事,还牵涉到了另一个人,那便是设计陷害黄姑娘的那位高诗画。
那位黄姑娘,脑子确实不太好使,明明被家里教育了这么久,家里还因此吃了大亏,却仍是没有意识到她是被高诗画推出去的。在离开帝都的时候,黄姑娘让人给高诗画送了封信,竟是拜托她找人求情让他们一家过段时日再重回帝都。
高诗画看完信后便把信烧成了灰。高家是比黄家强点,可也没到手眼通天的地步。就算她有这个本事,也不打算帮黄姑娘。只是失去了一颗马前卒,让高诗画有点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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