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芳菲:“我与那个人也是仇人,虽然我不是真正的梁王,但我的母亲,我的舅舅都是梁国王室的人,完颜骨的军队灭了梁都,把梁国弄得四分五裂,他便也是我的仇人。若是他来了帝都,我必杀他。别的不说,咱们现在可是在阿治的地盘上,就相当于是咱们的地盘,断不能让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等明天我就跟阿治通个气。”
听到乐芳菲底气那么足,王瑞儿心中安定了下来:“幸好我认识了你...”
乐芳菲呵呵笑起来:“我长这么大,好朋友也没几个,你算一个,不对,我们这些人不是朋友而是家人。”朋友也许有变质的一天,但是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永远不变。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
帝都某个小客栈里,来了几个外乡人。这几个人自称江湖客,来帝都瞧热闹的,正好赶上庄言和耶律欢的事情,便多留几日好好玩一玩。
某客房中,一位无须白面男子正坐在椅子上擦拭自己的刀剑,他身边还站两个男子,跟他一样在擦拭自己的武器。过了一会儿,有三人依次推门走了进来。
三人进屋,屋内三人都停下了动作,新来的三人走到白面男子面前跪倒。
“将军...”
白面男子挥了挥手:“起来说话,还有不要叫我将军,就算眼下就我们几个人,也须得防备隔墙有耳。”
“是...大哥,打听到消息了,那小子确实住在帝都官驿里,只是里面不仅有他的人还有帝都的人保护他,而且那小子轻易不出来,连外客也几乎不见。”
白面男子沉吟了一会儿道:“南亲王那边儿有什么消息?”
“南亲王那边守卫看似松懈,实则外松内紧,我们的人根本连靠近王府都不敢。另外,我们本来想收买王府的采买人,但据说那人手笔很大,没有熟人介绍一概不理,我们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白面男子脸色一沉:“糊涂,我让你们打听南亲王的消息,又不是要进府刺杀他,你们收买王府的人做什么?我要知道的是南亲王大概什么时候会出府,出府又会去什么地方游玩,会去见什么样的人。哎,算了,也不怪你们,你们以前也没做过这种事情,我应该带军里的斥候来的。”
白面男子的几个手下都是脸色一白。白面男子则在沉思,似乎是在想对策。
旁边一人忽然想到了什么,打破沉默道:“将...大哥,要不我们联络这里的暗子?他们在帝都生活比我们久,肯定对这里的事情更了解,南亲王是重点人物,他们手里肯定有关于他的消息。”
白面男子沉声道:“不行,这些人是王的密探,我们找上去,他们就会往赵国传消息。我们这次出来是秘密,不能被王知道...”
没错,白面男子便是完颜骨。完颜骨以前是大胡子形象,胡子几乎占据了他的整张脸。而这次出行为了伪装,他剃掉了自己的胡须,没想到露出来的皮肤居然十分白皙。如此再加上变装,完颜骨前后几乎变成了两人,就连他的亲随们都有些认不出他来,愣是适应了好几天才习惯。
“可若是不能动用暗子,就凭我们几个,短时间内恐怕真的要让大哥失望。”
完颜骨沉吟了一会儿道:“你可以在南亲王府周边打听一下,或者在远处监视王府,南亲王出入就跟着看他去哪里。”
“大哥,您是打算搭上南亲王的线?”
完颜骨道:“南亲王老奸巨猾,他的线不好搭,弄不好就被他卖了。我盯着他是希望能在他身上找到见那小子的机会。照理来说,南亲王肯定要见见那小子,没道理他会屈尊去官驿,很可能是那小子出来见他,到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完颜骨此行偷偷来到帝都,便是因知道了耶律欢要把北梁从赵国独立出去。他极力反对此事,只是赵王那边心意已决,完颜骨无法走正途阻止这件事,只好出下策在帝都杀掉耶律欢。
南来的路上,有几次直接对耶律欢下手的机会,但是完颜骨一直等到了帝都,便是要耶律欢死在帝都,已绝了赵王与皇朝合作的机会。
另外,完颜骨还想顺手干掉庄言,若是能因此引发南梁和北梁的战争,让之前那场儿戏一般的战争继续下去。
完颜骨是领兵的将领,赵国不打仗,他就只能窝在自己的部落里,还要时刻担心赵王对他卸磨杀驴。完颜骨想回到北梁,带兵吞下南梁,之后由他统一南北后独立。
若是让庄言和耶律欢执掌南北梁独立,完颜骨再想插手到梁国的土地上,将难之有难。
完颜骨了解赵王的品性。赵王已经同意了耶律欢掌北梁独立,接下来他很可能就会除掉完颜骨。因为完颜骨是带兵打仗的好手,除了赵王,赵国就没人能压住他,包括那位跟完颜骨交好的大王子耶律贝。
赵王年迈,已经失了进取心,他现在要做的都是被百年之后做准备。曾经勇猛的诸侯王放下了屠刀,那些曾经为他冲锋陷阵的勇士便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北梁之地的繁华,同样让完颜骨动心,凭什么他又要让给别人,尤其对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耶律欢那种寸功未立的人,凭什么站在万人之上。
在完颜骨眼里,耶律欢没上过战场,那跟手无寸铁的小鸡仔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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