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子殿下...”乐芳菲觉得既然皇朝还没封庄言为南梁王,那就还是称呼晋国九王子比较合适。
“平阳翁主...”庄言如此称呼乐芳菲,眼中有种说不清的情绪。
在庄言出发来帝都之前,他特意找了闫飞等乐芳菲的熟人,询问他们要不要跟着一起来帝都,都被闫飞等人婉拒了。
在乐芳菲这边,闫飞等人送了信过来,说明了他们的打算。如今闫飞、孙兵和张莱三人都已在南梁成家,他们打算就此安顿下来,其中意思已经明了。
之前乐无忧来帝都的时候,乐芳菲便给闫飞等人去过信,告诉他们可以回栾国了,那时候闫飞等人便是决定留在南梁,乐芳菲依然明白他们的想法。
乐芳菲并不会因此就责怪他们,反而为他们能定下心来感到高兴。人各有志,乐芳菲不是有野心的人。
闫飞等人没有跟着庄言来帝都,乐芳菲便也没想着要去见他,只是他仍然找上了门。
乐芳菲坐在了庄言的对面:“不知九王子殿下来此所为何事?”
“无事,见见故人罢了,”庄言比原来有了不小变化,比之刚到南梁时更加深沉了,“你...童玺一事,是我亏欠了你们,你们不信任我,我也不怪你们。”
乐芳菲淡然一笑:“早就过去的事了,提起来也没意思,倒是我们要感谢当初你的银两,要不然后来我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庄言目光移到碟中点心,刚才他亲眼看着乐芳菲从油锅里捞起来,不由好奇味道如何,便随意拿了一块往嘴里塞。便在这时,跟在庄言的一位侍卫忽然脚步前移了一下,但庄言扫过去的目光比侍卫的脚步更快,那侍卫并停在了原地什么都没说。
乐芳菲目不斜视,但心中了然。
“你做的...味道不错,没想到你现在还会做饭了...”
“我很小便会下厨了,当年我和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后来更是自己生活了两年,若是不会做饭,就要饿肚子了。”
“哎,你小时候受了不少苦,”庄言擦了擦嘴,看着乐芳菲,“不过,你现在身份不同了,天子赐了府邸给你,你不应该再做这些事情,若是钱不够花,我可以给你一些。”
乐芳菲连连摆手:“不用,我钱够用了,只是习惯了这样平淡的生活,总要找些事情来做才觉得吃饭也有滋味。”
庄言点了点头:“倒是像你的脾气,若是有什么需要,以后可以找南梁在帝都的使馆人员,我会留话给他们。”
乐芳菲笑笑没有推辞。别人要表示好意,太多推辞就显得不识抬举,至于用不用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却也不是说上一两句话就定下来的。
庄言犹豫了一下道:“听说你和天子的关系很近?”
乐芳菲点了点头:“还算说得上话,不过天子属地跟诸侯国的情况不太一样,天子还未及冠不参与朝政。你若是想让他帮你在朝堂和辅政处说话,怕是帮不上忙,说不定还弄巧成拙。”不待庄言开口托请,乐芳菲便先拒绝,堵住了庄言接下来的话,也免得一会儿尴尬。
庄言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果然是这样,天子属地比诸侯国还乱,朝政已然被权臣和权贵把持...”
庄言说得没错,乐芳菲没有反驳。只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庄言继续道:“若是将来你遇到危难,也可求助南梁使馆的人,来我南梁逼祸也可。南梁虽小,庇佑一两个人还是可以的。”
庄言虽然多虑了,但这话说得真诚,乐芳菲表示了谢意。
说不多,两个人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可多说的。
临走的时候,庄言似乎想起了什么,提醒乐芳菲道:“元吉之死,皇朝可能知道原委了,你要当心一些...”
乐芳菲只是点了点头,但嘴上却说:“元吉?前一任御弟阁下,我跟他不熟。”
元吉之于帝都,已是过眼云烟。若是乐芳菲不犯错,便不会有人在意这件事。若是有一天他们想对付乐芳菲,这件事确实可以拿出来说道,但乐芳菲是绝对不认的。
送走了庄言,这个插曲便到这里结束了。
乐芳菲与庄言,其实牵扯并不多。当初梁宫里,也只是那么几次见面,以及那一次夜里奔逃。乐芳菲感激庄言的救命之恩,却也不会傻傻的把庄言供起来,毕竟她之所以有性命之忧起因也是晋国。
恩怨两消,便是这样。
乐芳菲今生都未再踏足南梁的土地,但北梁却去了一次,只为给母亲扫墓顺便迁坟。之后,乐芳菲又回了一趟栾国,把父母合葬在了一起。
余生里,她忘记了那片土地,而那片土地上的人更是不会想起这个曾经做了一天梁王的人。倒是栾国,因翁主嫁与天子,从此栾国成了天子一系。不过,这些正事却与乐芳菲关系不多就是了。
这一日晌午,张婆子正带着王宁儿在四贤斋门口玩耍,乐芳菲和王瑞儿,还有揽月正在看花样子。
乐芳菲虽然不绣花,但她穿的衣裳还是要挑花样的。翁主的身份摆在这里,平日在四贤斋窝着的时候便罢了,但要出门就不能给天子丢脸。
如今乐芳菲的开销也大,四贤斋赚的钱只够她一个人的日常开销,翁主出行和翁主府的开销才是大头。好在阿治有时不时给她些银子和赏赐,乐无忧也时常派人送银子给她,是以她倒是不愁没银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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