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作为证人出现的耿莲的父母,也极力配合的证实了律师的说法。当被问知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已经属于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了时,那位母亲说:“是,我承认,我是主犯,是我把莲莲的所有证件交给她的,也是我唆使她去参加考试的,我给她提供的住所,让她以莲莲的身份活下去的。这些我都认。可如果她没考上,她只是住在我家,靠我们养着,就不算犯罪不是吗?她因为有能力考上了莲莲没考上的工作所以犯了罪不是吗?但我觉得,把这么聪明又懂事的孩子赶出去,逼她去死才更是犯罪!”
“这是要坐牢的!”
“不是他们!”就在全场焦点都在耿母身上时,一直安静而面无表情好像整件事情只与她毫无关系一样的冯荻却抢在她之前开口了。卞禹桐清楚的看到她看了徐赫一眼,不是白筼筜,是徐赫。“他们才是受害者。是我捡到了耿莲的包,包里有她的钥匙和手机,利用手机的里信息和钥匙住在耿莲的家里,犯了非法侵入住宅罪;又利用耿莲的父母的丧女之痛,欺骗、误导使他们相信我与耿莲是一个人,骗取了耿莲的身份信息,并以此参加面试,犯了盗用身份证件罪、代替考试罪;工作之后,明知自己不是耿莲,还以耿莲的身份取得了执法证件,犯了伪造公家机关工作证件罪;事情暴露后逃匿,犯了逃脱罪。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我逃跑时,本想找儿时的朋友帮忙,但他劝我自首,我不听才要他给我请了律师,不过,我现在清醒了。”
这段“果然是她”的自白,将气氛瞬间引爆。白筼筜的难以置信是人就看得出。他要站起来却被徐赫一把拉住,他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即便根本听不见,卞禹桐也知道他说了什么,因为如果他是徐赫,他也会这样说:“你现在说什么都已无法改变她的处境,为了她以后能更好生活,什么也别做。”
结局那么流俗
17
她的自白确实影响了结果,但也不是完全相同。最终,三年有期徒刑,不算很重,可也只有她自己,能云淡风轻。
审判后,他去看她。她剪了短发,比小时候她一直留的短发更短,但也没有什么不合适。
“谢谢你,帮我请律师。”她说。
“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说谎也不是一回两回,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可你从来没对我说过谎。”
不知是不是确实如他所说,可她此时是真的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对他说过谎。“大概因为我也不曾对你承诺过什么吧。总之,骗了你对不起。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只能在这里了,哪也去不了。所以拜托你,不要再来看我。”
“不要再来看我”,和她之前说的“不要管我了”一样,她的意思其实是:“你来我也不会见你”、“你管我也不会听”。
他原本是要送她出国的。
他帮她买了必要的东西,收拾好了行李。“我们可以回学校,那里环境毕竟相对熟悉。或者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他问她。
“你要和我一起走?”
“我至少要确保你安顿好……”
“那你的工作呢?”
“工作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不用担心。”
“因为原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工作所以说不要就可以不要?是不是我去死,你也会跟着?”
他看着她瞪向他的眼,知道她不想听到什么答案,可他还是说了那个答案:“是。”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折磨我?为什么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我真的很想摆脱你!彻底摆脱掉你!不要管我了!好吗!?”
他是第一次看到她情绪如此失控,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对不起。”
她却很快平复了:“不,是我失态了。对不起。”她在控制,她总能控制。“你既然知道我在哪,应该也知道猫死了吧?”
“对不起,我……”
“我明白,你是担心我。”
“……present,我把它埋在你家院子里了。房子,我买回来了。”
“既然已经死了,让医院处理掉不就好了,何苦还要带回来。房子也是,也没什么好的回忆,买回来,做投资吗?”
“好的回忆,我有。”
她笑了一下,不因为好笑。“是嘛。”她顿了顿,接着就说了那个“谎”:“筼筜,我不会出国的。帮我请位律师吧。”
可最终律师不是请来辩护的,是为他安心的。
短暂的安心。
她的话他明白,但即便知道她不会再见他,他也不会骗她、骗自己。他没有回答,只是问:“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没什么需要的,别人能活我就能活。不过,如果你有时间,能不能去看看我爸?告诉他,我也和他待在一种地方了,看来到最后,能陪他的人也只有我了。”
他眼神瞬间躲闪了一下,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事实。“他……冯叔他……两个月前脑出血被送去医院抢救,清醒后,趁身边没人,自杀了。”
“……你说,你说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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