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冰冷的监牢里坐的太久,她现在浑身都冻僵了,要不是有他扶着,她刚才差点儿就站不稳又摔一跤。
“你先别激动。我们先出去再想办法。”齐天枭冷静的安慰着她。
花栩栩浑身无力,身不由己的倚在齐天枭怀里,眼中泛着泪光,声声乞求着他:
“求求你,齐总,帮帮我姐姐吧!”
“栩栩,你姐姐的事还要从长计议,今天晚上指望放她出去恐怕是做不到了。总之,我们先出去再说。”
意识到再求他也无济于事,花栩栩只得无奈的点点头,答应和他离开这里。
临走前,她又好生安慰了姐姐一番,还把她身上唯一一件保暖的大衣留给了她。
“不要,栩栩,你身上现在只有一件裙子,这大冬天的你还要到外面去,不穿大衣怎么行?!”
“没事的,姐,我很快就会回家了。你等着,我明天就帮你请律师,想办法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怕姐姐看见伤心,花栩栩坚决没用齐天枭搀扶,迈着僵硬的脚步,费力独立走出警察局的走廊。
出了警局大楼,外面不知从何时开始,竟飘起雪来。那晶莹的雪花虽精致小巧,却细细密密的将整个墨色天空挂上一层洁白的珠帘,朦朦胧胧铺在眼前,让人看不清前行的路。
雪花打落在花栩栩赤果的肩头,她却浑然不知似的,只顾对着漫天飞雪陷入沉思,旁若无物。透亮的泪光好似冰雪,固执的凝结在她眼底,亮晶晶的,却不再流淌。
她已下定决心不要再哭。
身后的男人贴心的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肩上,这才让她缓过神来,转身望向那个仍然令她感到十分意外的绝世美男子。
转身对上齐天枭关切的凤眼,一抹失望再次无意识的划过她澄澈的双眸。刚才,就在那恍惚的一瞬间,她仍期许着此时正站在她身边给她温暖的男人,会是她深爱着的另一个人。
“怎么,我不是楚云飞,让你失望了?”他有些失落的说。
在他面前,花栩栩总觉得自己好像个透明人,他只需一眼就能将她看穿。
“抱歉……我刚才……只是有些失神。”她心中惭愧,赶忙低头掩饰自己复杂的心绪。
他只深深叹着气,走上前来扶住她瘦弱的肩膀。
“好了,我们走吧。”
他默默地开着车,送花栩栩回西郊的住处。一路上风雪交加,视线都受到阻挡,所以车子始终开得很慢。
花栩栩沉默了一会儿,透过密实的雪帘隐约地看着冬夜照样灯火通明的冷漠都市,心中一片凄凉。
“齐总,你知道楚云飞现在在哪儿吗?”她这句话问出口的一瞬间,花栩栩便立刻发觉,自己原来至始至终都是那么傻。她明知道楚云飞是去找赵诗雅,连她打过去的电话都没时间接,为何还要执意想去确认问题的答案?
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又蠢又多余的话,花栩栩叹着气,深深垂下了头。
“你想让我告诉你,他没有和赵诗雅在一起。不接你电话,也只是因为他手机坏了吗?”齐天枭用平淡的语气缓缓地说,“如果我这样说了,你会高兴吗?”
花栩栩不语,苦涩的情绪由心底向全身迅速蔓延。
“可惜我不喜欢对你说谎。无法说出令你高兴的话。”他叹着气说,“你也很清楚楚云飞现在在什么地方。他正和赵诗雅在一起,还有他们的儿子,楚远帆。”
“帆帆?”她想起云飞今晚临走时急切地喊出的那个名字。楚远帆是那孩子的全名吗?楚云飞和赵诗雅的儿子?
苦闷的心情,锋利的悲伤,几乎将她虐得体无完肤,就连呼吸都带着一丝丝难以忍受的心痛。
“今晚,楚云飞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却不在你身边,任凭你当着楚家宴会所有宾客的面被警察铐上手铐带走,名誉扫地。事情到了这一步,难道你还想天真的继续对他抱有期待吗?”
他的话狠狠戳中了她的痛处,令一抹冰冷的泪,顺着花栩栩的眼角刷的一声涌出眼眶。
“你为什么要把那些照片寄给我?那些……你偷拍云飞和赵诗雅的照片?”她沙哑的嗓音带着哭腔,低声质问着他。
“我早就猜到楚云飞会瞒着你去见赵诗雅。我了解他,我知道他是不可能对那个女人彻底忘情的。”齐天枭说,“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他并不爱你,只是想占有你、玩弄你、利用你罢了。可是你不相信。既然你不相信我,想继续沉浸在被爱的白日梦里,那么,我也只好用残酷的现实将你叫醒,让你看清楚云飞的为人。栩栩,我做的一切可能都很残忍,可是,我也是为了你好。楚云飞想一直欺骗你的感情,我真的看不下去。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生气!”
齐天枭越说越激动,握住方向盘的那只手也有些微微发颤。
因为还在开车,他深深叹气想将激动的情绪稍微平息下来。花栩栩不再说话,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默默抹着眼泪。
剩下的一段路,他们终于没再多说什么,陷入各自的心事,若有所思地保持着沉默。
半个小时后,他的车子终于在她与楚云飞共同租住的小楼前停了下来。
外面依然在下雪,花栩栩只穿了一件坦胸露背的无袖晚礼服,瑟缩着从车里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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