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徐州,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身上带的消息,足以影响这个国家未来的命运,他们只知道快一点,再快一点。
顾君延一直有些不安,那是一种只有经历过战场上生死的人才会有的,对危险本能的感知。
他习惯的拿出苏云来给他写的信,那是两人最后一次通信,他眼神复杂,最后唤道:“冠一……”话一出口,才想起许冠一已经离开,这才道:“易武,准备备战!”
易武愣了一下:“少将军,可是大辽人没有攻来啊。”
快过年了,天寒地冻的,大辽人也是要过年的,所以这几天徐州可以说是风平浪静。
“准备备战!”顾君延厉声喝道。
易武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肃容说道:“是!”
大辽连夜偷袭徐州城,徐州城被困,官道被封,一时间竟成了孤城。
乾元帝派去的人试了各种办法,都没能和徐州城里的四皇子取得联系,更别说把他从徐州城里带出来了,无奈之下只好回竟复命。
四皇子未能如期归来,这是乾元帝计划里最大的变动,四皇子没回来,不过徐州城的战报却传回来了。
大辽军派兵偷袭徐州城,边关危在旦夕,顾衍山给乾元帝写了奏折,定会率领顾家军浴血奋战,定不会让大辽人攻破徐州城门!
乾元帝看完奏折,眼前一黑,捂住了胸口,猛烈地咳嗽了起来,赵公公颤抖着双手拿出药给他服下,可是现如今,这药丸已经没有了作用,乾元帝服下并没有丝毫的作用,反而越加的咳嗽起来。
“时也,命也。”乾元帝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自嘲地笑了笑,“父皇,我到底是没能算计得过你。”
边关危在旦夕,乾元帝此时若是再对李晟下手,后果不堪设想。
顾衍山在前面卖命,皇上却害死了他的外甥,这个时候,不管李晟传出一丝一毫不好的消息,顾衍山要打的就不是大辽,而是乾元帝了。
就连之前,乾元帝处心积虑设计让李晟名声扫地一事,都不能提了,李晟之前的苦肉计到底是没白用,就算他有心引导舆论,可是李晟的反击也很快速,就一条,李晟可是去了大理寺击鼓告状,请求调查此案的。
这件事乾元帝现在还压着呢。
更何况,乾元帝也不敢冒这个险,大辽虎视眈眈,如果这个时候他们内部出了内讧,大辽人就会坐相渔翁之利,到那时,他便是为了一己私欲,陷江山社稷与危难的罪人。
他是一个父亲,可也是一个皇帝。
乾元帝知道,四皇子回不来了,顾衍山不会让四皇子回京的。
此时,庄王爷又上了奏折,小心翼翼地求问他的皇兄,不知何时能让齐姑娘出宫,安宁郡主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听说了齐夙英的大名,非要让她来诊病不可。
这个弟弟向来胡闹,可是这个时候跑来给他添乱,乾元帝却也还是准了,也不知道他还能护着他多久,这么一点小事,便也就由着他吧。
即使乾元帝知道,这不过是李晟营救齐夙英的一个名头罢了,可是如今,这些小事已经不重要了,齐夙英救不了他,四皇子也回不来,留着她也无甚作用了。
齐夙英平安地出了宫,回到了苏家,就看到苏云来站在二门里等她,看到苏云来,她忍不住快步地走到了苏云来面前。
“七妹妹。”齐夙英惊喜地唤道。
苏云来微微一笑:“欢迎三嫂回家。”顿了顿,她难掩心疼:“让三嫂受惊了。”
齐夙英亲密地挽住了苏云来的手腕,不甚在意地说道:“哪里就受惊了,我又不是老鼠的胆子,”顿了顿,她狐疑地问道:“七妹妹,你是怎么让安宁郡主来帮我的?”
苏云来弯了弯唇角,神秘地一笑,压低声音说道:“我让三哥告诉安宁郡主,说是皇上有意给长孙殿下指婚,只是那位姑娘患有隐疾,这次宣你进宫就是为了给那位姑娘治病的,安宁郡主担心你把人治好,就要嫁给殿下,自然是不余遗力的破坏你给她治病啦,看你一直待在宫里,她肯定就坐不住了。”
齐夙英这才恍然大悟,看着苏云来一脸轻松地笑容,佩服地说道:“七妹妹果然聪慧!”
姑嫂两人相识一笑,悬着多日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关于乾元帝病重的消息传得越演越烈,大臣们纷纷去打探皇上的身体状况,很快就有人察觉到了齐夙英之前进宫的事情,便打探到了苏府来。
不少人都走了苏老太太和苏之敏的路子,就是连向来不问庶务的四老爷苏之鸣都被犯得不胜其烦,连家门都不出了。
齐夙英烦不胜烦,可是又不好回绝,最后干脆直接避不见客,借口都是现成的,她因为前几日违法了家规,心中愧疚不安唯恐列祖列宗责怪与她,她自责不已,便关在院子里抄写家规,以示警醒。
把苏老太太给气得!
就在此时,早已退隐的前太师云潜突然上书皇帝,如今国朝动乱,李晟已经长成,皇上应该册立储君,以安民心。
云潜不愧是三朝元老,德高望重,他一出面,先皇留下的老臣纷纷附议,上奏折请乾元帝立李晟为太子。
乾元帝多日罢朝,本就人心惶惶,就连乾元帝提拔上来的大臣们,此时也都没有出声,反而是静观其变,他们也想知道乾元帝的身体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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