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点了点头:“父皇确实很喜欢她,也是她自己有才华!”
云娉婷蹙眉看了李政一眼,语气带了几分谴责:“听起来你对此人还颇为推崇?那你可将他收至麾下?”
李政默然地低下头:“儿臣惭愧,一直想要找机会拉拢,只是此人并非爱慕权势之辈,将功名利禄视作过眼云烟,委实有些棘手!”
“糊涂!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日后又岂能成大事?”云娉婷怒斥了一句,顿了顿,她又道:“本宫听说,此人跟许天行走的很近?”
李政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许天行和他那个老贼一样,都是个阴险狡诈的,这二人凑到一块去,能有你什么好处?既然不能拉拢,也不能让他站到对面的那边,”云娉婷说到这,看了李政一眼,目光隐隐带着压迫:“政儿,你明白么?”
李政怔了怔,不由得说道:“母后,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吧?齐好虽与许天行交好,若是我们能与她打好关系,说不定还能拉到许将军的支持,许将军军功赫赫,父皇又极为倚重他……”
“你怎如此糊涂!”云娉婷痛心疾首地说道:“你以为许天行是什么人?岂会任由你摆布?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站在你这边的!你立储,此人是最大的障碍,你竟还想要拉拢?算了,此事母后会为你办妥,你不要再管了。”
当初许冠一陷害顾君延的事曝光,最后落得一个被圈禁的下场,也与她脱不开关系,可许天行虽不是许冠一的亲子,可与他父子情深,因此许天行是绝对不会站在李政这一边的。
不过此乃陈年旧事,李政并不知其中内情,云娉婷也不想让他知道。
李政张了张嘴,云娉婷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放缓了声音:“你也累了,先早点回去休息吧。”
李政叹了一口气,拱手行礼,然后就告辞了。
走出栖梧宫,李政的心情越加的沉重,他并不认可母后做的事情,可是她做这一切却都是为了他,这让他有一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感觉。
顾晴好跟着许天行出了宫,许天行是有自己的将军府,这次他又被封侯,侯府也是早就准备好的,还是李晟亲自命工部修建的。
“你们先回将军府,我已经派人安排好了。”许天行对着顾晴好说道:“我还有点事,晚一点回去。”
顾晴好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不过他没说,她便也没有多问,便点了点头应下。
熊孩子一脸不高兴:“为什么要住你家?我们又不是没地方住!”
当年顾君延解甲归田之时,顾府还保持着原样,如今依旧有忠仆在打理。
顾晴好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谁是吧?”
顾二少也不是惯受气的,顿时就怒了:“你这是为了他第几次打我了!?你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向外拐!”
一句话,顾晴好刷的一下脸就红了,什么女大不中留!说的好像她跟小宝哥哥一起欺负他似的!脸上火辣辣的,她都没敢去看许天行的脸。
许天行却是含笑地看了熊孩子一样,这孩子,难得说了一句中听的话,不错!
“那个,我们先走了!”顾晴好飞快地说道,然后拉着两人急忙走了。
许天行甚至还能看到她发红的耳朵。
真是可爱。
一直看到他们走远,看不到背影,许天行这才翻身上马,他要去许府,去见许冠一。
许府还是当初李晟赐给许冠一的宅邸,当初许冠一凭借着从龙之功,足智多谋又对李晟忠心耿耿,是李晟面前的第一红人,他的府邸当初也是工部精心打造的。
十多年过去了,依稀可以看出这里当年的风光与繁华,许天行走进府里,他还记得小时候这里的客人络绎不绝,每天都有不少官员来拜访义父,后来许冠一获罪,被圈禁在此,那些人也就都不见了。
就连府里的那些奴仆,许冠一也都做主放了出去,如今只留下了一个老奴和一个厨娘,三个人守着偌大的宅子,既空旷又寂寞。
如今的这里,透露出一股奢华的衰落,隐隐的透着一股苍凉出来。
许天行刚从热闹非凡的庆功宴走出来,看到许府的冷清,心里徒生出一股悲凉。
他轻车熟路地向内院走去,他知道此时此刻,许冠一只会在一个地方。
慕云院是当初许冠一为苏云来准备的院子,他曾经幻想有一天,她可以以女主人的身份住进这里,只是这个梦,他做了一生。
慕云院的牌匾规规矩矩地挂在门上,这是许冠一让人做的,他说,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挂上这个匾额。
那个时候,许冠一立在门前,当时他刚刚被撤职,乃戴罪之身,可是他的嘴角却噙着一抹温润的笑容,从没有那样踏实美好。
其实根本不用李晟下旨圈禁,他早就在此划地未牢,穷尽一生都无法出逃。
许天行走到院子门前,就看到窗户上映出一个消瘦却挺拔的影子,许冠一正在看书。
这是许冠一的习惯,多少年如一日,便是在他位高权重时,每日里忙忙碌碌,他也会在睡前看一会书。
这个人,不管他当初做了多少错事,可他却教给了许天行很多影响他至深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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