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了然,难怪苏霑那么冷静,原来是早就成竹在胸啊,知道自己不会有事,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好奇,当年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怎么看着许大人并不想多谈的样子呢?
“陛下,逝者已矣,有些事情,还是莫要再追究的好。”许冠一低声说道,“罪臣没有尽到当臣子的本分,是罪臣不忠,陛下若是要罚,罪臣也无话可说。”
李晟深吸了一口气,冷声说道:“无话可说?你们是商量好的吧?以为朕不敢杀你们,不能杀你们?以为你们什么都不说,朕就不知道了?朕就查给你们看!等朕查到了真相,再一个一个和你们算账,现在就先留你们这条命!”
李晟说完,转身便大步地向外走。
顾晴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转过头不解地看着许冠一:“许大人,您为什么不说出事情的真相?难道那个所谓的隐情,真的比我舅舅舅母还有天行的命还重要么?”
许冠一叹了一口气:“不是不说,只是现在时候未到。”
“什么时候未到?时间拖的越久,陛下就会越生气,到那个时候,真相暴露出来,也许陛下会在恼怒之下,对你们更不利!”顾晴好焦急地说道。
许冠一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时候未到,现在还不能说。”
“为什么!”顾晴好怒了:“到底什么时候才算是时候到了?难不成等到舅舅和天行都死了,才算时候到吗?谁又能来判断这个‘时机’?”
“你娘。”
顾晴好一噎,顿时愕然:“我娘?!”
她知道她娘向来神机妙算,让人称道,可是这未免也太神了?可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她娘真的能准确判断出现实的情况么?如果一旦有任何偏差,那么这些人,说不定就要被李晟给处死了!
连她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情,苏霑、许冠一一定也早就看出来了,可是他们还是按照苏云来的想法去做,毫不犹豫,毫不怀疑。
“如果我娘错了呢?”顾晴好低声问道。
许冠一明显地怔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不,你娘不会错。”
顾晴好离开许府的时候,情绪镇定得多至少她已经知道,苏霑的毫不作为是有原因的,那个‘还没到的时机’才是一切的关键。
顾晴好刚走到将军府面前,就被一个男子拦下了,她看了看对方光滑的下颌,心里就明白了,这是宫里的人。
“我们主子有请。”
顾晴好跟着此人去了将军府附近的一家酒楼包间里,李晟一身平民装扮,束手立在窗前。
顾晴好心里没底,这不是上午还刚见过?
“陛下?”
李晟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着顾晴好的面容不禁有些失神,“你和你娘真像。”
顾晴好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可没有我娘那么聪明。”
李晟扯了扯嘴角:“不聪明,又怎么能护得了许天行在边关打胜仗立军功呢?”
顾晴好一怔,李晟便缓步地走到了桌前坐下,淡淡地说道:“我那个儿子,一门心思要上战场,就是为了立下军功,可惜啊,他有上战场破釜沉舟的勇气,也有富贵险中求的决心,就是运气不太好。”
“二皇子心系百姓,也是陛下之服。”
李晟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意味不明,“你可知朕找你来所为何事?”
顾晴好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民,民女不知。”
连‘我’都不敢称呼了。
李晟轻轻地笑了笑,只是笑意却为达眼底:“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你有什么看法?”
问她?她对先皇后之死能有什么看法?她能有什么看法。
顾晴好想了想,然后小声说道:“依,依民女的看法,此事怕是另有隐情。”
“你说说看。”李晟说道。
顾晴好见他态度还不错,胆子也大了一点,继续说道:“依民女之见,其实这事很好理解的,不管是齐太医,还是将军的爷爷,其实以他们的身份来说,更可能是受人指使。”顿了顿,她急忙说道:“民女也调查过的,齐太医在太医院的风评很好,也备受恩宠,他更没理由去害先皇后,定是受人唆使。”
李晟神色不变:“说下去。”
顾晴好就知道自己说对了李晟的心思,胆子便大了一些:“这事吧,我舅母那倒霉的父亲,还有许将军的爷爷,肯定替人背锅,真正的凶手应该是另有其人!至于当年有动机做这件事的事,陛下,这个就不是民女能知道的事了。”
“你不知道,朕告诉你。”李晟说道:“当时,朕的父亲去世,天子之位悬空,皇爷爷悲痛欲绝,暗自许诺,会将皇位传给朕,可是当年朕尚年幼,国家又动荡不安,朕的几位皇叔又虎视眈眈,其中以先帝的名望最盛!实力也最强。”
“当时几位皇叔对朕虎视眈眈,皇爷爷担心朕不仅保不住皇位,甚至还会弄丢了小命,而朕的母后出身顾家,乃将门之女,性情坚毅,如果有她看护着朕,定会护得朕平安长大,所以朕以为,先皇是最有可能杀害母后的人。”李晟做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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