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象受到奇耻大rǔ,横眉冷目,“萧教授,你是不是也这样教育你的学
生?”
他慢条斯理地倾倾嘴角,“学生是学生,你是我爱人。”
气焰一下子灭了几份,肩耷拉着,小嘴噘起,“唉,我有时也在想我大概是
有自nüè倾向,gān吗要去读那个破硕士。又不是学历高了,选择就会多,有人肯娶
,就行啦!”
“就是!”他点头,注视着后视镜,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可是,可是,人生好比攀登高峰,怎能走到半山腰就折回呢?碌碌无为的
人生哪有轰轰烈烈的人生jīng彩?”她昂起下巴,大眼睛晶亮晶亮。
他象似没听到,专注地看着前方。
“男人都喜欢女人优秀点,是不是?”她用胳膊肘儿顶他。
“你说的是哪个男人?”语气淡淡的,完全将自己置身度外。
“我认识的男人很多吗?”
他瞟了她一眼,“很少吗?”
“萧子辰……”她音量瞬地提高八度。
“嗯,声音这么宏亮,有进步,看来不久就能飞香港了。”
“我们要去香港吗?”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在俊容上闪过一道暗影,“总得去向裴家表示下感谢吧
,这两年,他们对我们学院的关心不少。”恒宇每年都向医学院赞助大笔的科研
经费,经费的使用,由他负责。
“子辰……”她放柔了声音,细白的手覆上他搁在方向盘上的手,头依向他
的肩。
他笑了,“gān吗这种表qíng,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上上课,做做行政事务,有
大把的时间看自己喜欢的书,布置我们的新家,然后呢开车去上海和读书的爱人
一起度个周末,当她回青台工作时,我能到机场接她,陪她回父母的家吃个饭,
寒暑假我们还能一起去旅游旅游。”
“你原本可以……”
“活得更jīng彩?”他截住她的话头,腾手揉揉她的头发,“除了比现在钱多
些,但我永远都不会有现在这么开心。”
“钱也不会少啊,我也有赚。”她骄傲地说。
“嗯嗯。”他拉过她的手指温柔地一吻。
只有经历过那些磨难,得到,失去,再得到,才会知道,现在的他是多么多
么的幸福,他真的很知足很知足。
从前的那些浮华往事,已如云烟。
在青台,再也不要住酒店了,因为他,她有了一个家。
吃晚饭时,如孩童似的婆婆大人在桌下偷偷摸摸她的肚子,她脸一红,悄悄
摇头,“没有啦!”
萧子桓的老婆陶嫣然挺了几个月的大肚子,婆婆摸习惯了,孩子生下来后,
婆婆有所失落,便把目标转向她。
她……和他还没成婚,但儿童不宜的事,能做的都做过了。回到萧家,他的
卧室就是她的卧室,从来没另外为她安排过客房。想想,就羞窘无比。
今晚,音乐厅正式开业盛典,请来音乐界的许多名流出席,她作为设计师,
自然要在场。
他的品味一向比她高,为她准备的出席的小礼服,是天空那种澄净的蔚蓝,
配上白色的珍珠项链,可以把她清灵俏丽的气质整个显现出来。
他一身浅灰的格子西服,不是什么昂贵的品牌,他穿,就觉得优雅轩昂。
“子辰,其实这个设计是我们两人共同的结晶。”到底在国外呆了几年,对
西方建筑造诣颇深,在他的指点下,音乐厅的设计才脱颖而出。她呆在车上,揪
着他的衣角,看着站在红地毯上的乐静芬,簇拥的媒体,心虚地直咧嘴。
他含笑,如车外的微风,和煦宜人,“我不是也来了吗?”
“可是……可是那上面只有我的名字。”她指着厅门外偌大的介绍牌,在显
目的位置,标着:设计师:迟灵瞳。
“你是我的谁?”他整理她脖子上歪向一边的项链。
她眨了眨眼,“现在的女朋友,未来的老婆。”
“你整个人都是我的,难道你的名字就例外了?小傻瓜。”他推开车门,再
折过身去牵她的手。
“人家不都是夫唱妇随,咱们反了哎!”十指紧扣,抬脚上阶,乐静芬看到
她,兴奋地向媒体介绍着。
“咱们是咱们。”他对着众人温雅地微笑,毫不介意她是众人的焦点,他只
是她的陪衬。
他也曾是镁光灯下的明星,那一切只是虚拟的表像,离开,一点不可惜。
她小鸟依人挽着他的手臂,当他是大山般,没有一点女qiáng人的豪气,周身只
散发出小女人的恬美。
他轻轻捏了下她的手,能够和所爱的人手牵手,才是真真切切的快乐。
“以后,日子怕是不会平静了。”媒体没想到设计师如此年轻俏丽,一个个
眼睛都发光了。他叹道。
“才不会呢,我以前就是名人,还不是过得挺好。”她才不信邪。
他温柔地凝视他。在他发生意外后的一年,她远离挚爱的设计,颓废,放任
自己,那时,她也是声名远播。
爱到深处,才会那样的绝烈。
她来参加盛典,只是给乐静芬一个面子,例行公事地上台与众人合了影,连
设计感想也没谈,也不接受任何采访,忍耐了一个小时,不等演出开始,嚷着肚
子饿,便要他带她回去。
他也不提醒她该懂一些场面上的应酬,他想保留她这份纯真和随xing。趁众人
不注意,两人悄悄出来。
“想吃火锅,放很多很多的山菌。”她咽咽口水。“去美食城吧,让子桓请
客。”
三月,美食城的火锅生意依然火爆。
幸好萧子桓有预留的亲qíng包间,不然得站在外面等很久呢!
“你来gān吗,小气鬼?”萧子桓很记仇,他结婚时,这两个人很没良心地没
祝福,居然跑出去幽会,在外面呆到大半夜,才恩恩爱爱地把家回,害他这个新
郎牵肠挂肚。人,一生只结一次婚,想弥补哪还有机会。
迟灵瞳一脸无辜,“我哪里小气了,我明明有送你礼物,花了我很多钱。学
生很穷的。”
“你确定那礼物是送的结婚礼物,不是儿童节礼物?”雕着许多玫瑰的旋转
木马音乐盒,现在是他儿子最喜爱的玩具之一。
“送什么礼物是我的心意,你爱收不收,不行,还我。”她真伸手。
萧子辰自顾看菜单,当眼前两人不存在,跳过海鲜和内脏类,点了一堆的山
菌,要了jī汤,又点了些某人爱吃的点心。
萧子桓跳起来,“喂,你这啥态度?”
她毫不示弱,“你又啥态度,我还是你大嫂呢,尊重点。”
“你什么时候做我大嫂的,我怎么不知道?领过证了?请过客了?”萧子桓
终于占了先机,笑得象偷腥成功的猫。
“我……我……”她张口结舌,脸胀得通红,委屈地向萧子辰求救。
他好整以暇地闭了闭眼,一脸“与尔无关“的神qíng。
陶嫣然抱着呀呀叫着的儿子从外面进来,笑了,“子桓,快出去照顾客人,
我来陪大哥、瞳瞳。”
迟灵瞳瞧着粉嘟嘟的娃娃,乐了,拍拍手,“来,阿姨抱。”
萧子桓挡住儿子,“还阿姨,好好想想,应该叫啥?我儿子,不准碰。”
“有啥了不起,不碰就不碰,你以为你是世界伟人呀,就你会生。”她哼哼
唧唧。
“好啊,那你也生一个出来看看。”萧子辰从妻子手中抢过儿子,“叭叽”
狠狠地亲了一口。
她眨巴眨巴眼,咬了咬唇,腰肢一扭,看向萧子辰。不行,这口气咽不下去
,她要捍卫主权。
他慢悠悠地挑挑眉。
“萧子辰,我要结婚。”她郑重要求。
修长的手指伸直又曲起,“好!”
“我还要生孩子。”
俊容象是痉挛了下,但很快一切水平如镜,小心翼翼地呼吸,“好啊!什么
时候?”话说,他等这一刻都等得有点天荒地老了。
“很快。”
“明天可以吗?”现在时间太晚,人家民政部门都下班了。
“不准食言。”怕他反悔,她还追加一句。
“好!”
她这才展开笑颜,示威地扭过头看萧子桓,哼,谁怕谁?
萧子桓晃晃耳朵上两只金属耳钉,与瞠目结舌的陶嫣然对视一眼,啧啧嘴
,“大哥,你也太会chuī了吧!结婚可以放在明天,这孩子明天能生出来吗?”
她面如土灰,嘴沮丧地嘟着。
他爱怜地把她揽在怀里,优雅地扬扬眉头,“子桓,你听错了,结婚是明天
,生孩子是明年,对吗,亲爱的?”
她僵硬地倾倾嘴角,gāngān地笑,硬着头皮说:“对……对……”
疯了,逞什么能呀,明年硕士班才毕业,她难道要背着孩子搞毕业设计?
番外二,大喜之日(上)
chūn天的雨是温柔的、细腻的,浠浠沥沥下了一夜,院子里几株植物在晨光里,绿深一层,水润几丝,角落里几盆兰花也羞答答绽开了悄开了数个花骨朵。
“下雨啦!”迟灵瞳光着脚跳下chuáng,先去开chuáng,湿漉的空气夹着咸涩的海风扑面而来,她闭上眼深吸一口。真喜欢这样的早晨,很安宁,很惬意,时光如同静止了一般。
萧子辰从洗手间出来,盯着她细白圆润的脚趾闪了下神,俊眉一蹙,“怎么又不穿鞋?”
“这样子舒服呀!”她回头俏俏地笑着。
“寒从脚下起,不懂吗?”如同一个恶宠孩子的父亲,无奈摇摇头,拎着胖嘟嘟的拖鞋蹲下身,先把脚握着掌心里暖一暖,才替她套上鞋。
“你现在挺象个医生哎!啊,痒……痒……”脚底被人挠了下,她站立不稳,扭来扭去,一头扎到他的身上,两人双双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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