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老师都有耳闻。两人可都是重点培养对象,关键时刻,千万不能走岔了。老师
旁敲侧击地找两人谈过话。
两人再次见面就有些难堪了,皮笑ròu不笑地看着对方,迅速擦肩而过。
越这样,别人越觉得他们遮遮掩掩。
希宇被bī开始关注迟灵瞳,关注一多,心什么时候动的,就不清楚了。他觉
得迟灵瞳做他的女友,也不算rǔ没了他。
“要不,我们顺应民意,自我牺牲一次?”他捕到一个机会,把迟灵瞳堵在
空dàngdàng的教室里。
迟灵瞳大大的眼睛眨巴几下,“行。”
就这样,两人像包办婚姻一样,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下牵手相恋了。
虽然被bī无奈,但恋爱的喜悦还是小鹿撞怀的。
但才子和佳人一起后,不一定就幸福美满;qiángqiáng联合,不代表就所向无敌。
两个人实在不是一路上的人。迟灵瞳随xing、散漫,而希宇对自己很严苛,不
仅学习上,在其他方面,他都用一种病态的激qíng来要求自己达到完美。
任何一件事,两人的看法不知怎么都是敌对的,很少有和谐的时候。
迟灵瞳觉得希宇不像是个人,他特像小说里的人物,而且是上世纪五六十年
代不太成功的小说,脸谱化到了让人冒汗的程度。
他简直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时代的偶像、楷模。在他分配到政府工作之后,她
对孔雀说,他会成为新世纪的孔繁森,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把两人唯一的一张合影放在桌前认真的端详,结论是,她自惭形秽,配不
上这么出色的人。他是大鹏,她是燕雀。她不能拖了他的后腿。
但高考临近,她小心翼翼把结论捂在心口,打算高考结束后再作决断。
两人发挥得都不错。十号的晚上,两人一块到江边看月亮。迟灵瞳特意换了
件白色蕾丝花边的连衣裙,希宇一见眼睛一亮,嗓子都沙哑了。
“瞳瞳,我想吻你。”他把脸凑了过来。
迟灵瞳吓得往后一跳,“男女授受不亲。”
“你是我未来的老婆,又不是别人。”他带有一点诱哄地看着她,掌心紧张
得都出汗了。“班上许多同学都接过吻。我们什么都比别人qiáng,这个怎么能落在
人后?”
“我甘于人后。”迟灵瞳头摇得象拨làng鼓。
希宇看她小脸在月光下都白了,不敢再靠近,“那我们去北京之后,你让我
吻,好不好?”
“我没有打算去北京。”
希宇眯了眯眼,声音低沉,象是生气了,“你不和我去北京?那你想和谁去
哪?”
“我就呆在滨江。”
希宇松了口气,“滨江的学校哪有北京的好,你发挥好,考不上北大,也能
捞上其他一类本科。”
“我对北大没兴趣。”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起?”希宇受伤了,怒火中烧,威胁道,“如果你不
去北京,我们就分手。”
此话正中迟灵瞳心怀。
“我也没打算和你结婚。”
希宇愕然地瞪大眼,话语伴随着不平静的喘息,“你这句话有经过大脑吗
?”
“当然,我很认真。”
希宇仰起头传出一声冷笑,“迟灵瞳,告诉你,象我这样优秀的男人,不是
常常可以遇到的。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北京?”
迟灵瞳壮烈的看着他,“不去。”
希宇定定地看了她不下十分钟,然后用一种严厉的口吻说,“迟灵瞳,我们
分手。”语气依然骄横倨傲。
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笔直。
迟灵瞳胆小,没骨气地尾随着他,一前一后上了车,只不过隔了两三排位置
,却已如陌生人。
自江边一别,从此山高水长,两人假期虽在同一城市却再无碰过面。同学聚
会,她来他就不来,他来她就不来。
她有次碰到他妈妈,让她去他家玩,说希宇接到人大通知时,不知怎么的,
放声大哭。
而希宇则从孔雀的口中得知迟灵瞳对一切jiāo通工具狂晕的事。
迟灵瞳听了后,一笑而过,希宇听了之后是什么表qíng,就不知道了。
希宇的消息都是从孔雀口中传到迟灵瞳的耳边,什么系学生会主席、团委书
记……跳级考研,再到滨江市政府,现在去中央党校深照。假以时日,
将是新一代的中央候补委员。
希宇的电话出现在大三的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听到他自报家门,迟灵瞳愣了
一下,恍若隔世地想起这个占着她初恋男友名额的家伙。
“我恋爱了。”希宇得意地说。
“没必要通知我啊。你结婚我可以随点份子,你恋爱我可没什么表示的吧
?”
“迟灵瞳,你就是逞能,心里面怕是酸翻了吧!告诉你,我朋友对我说,和
我一起,天天都是qíng人节。只有你不识宝。”
“我又不是杰克船长,满世界寻宝。有那么识qíng识趣的佳人,悠哉去。88”
“不准挂电话。迟灵瞳,我现任的女朋友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头发乌黑发
亮,肌肤晶莹剔透,美目宛若秋波,哪一点都胜你十倍。”
“恭喜你,我为你感到骄傲。我挂了。”迟灵瞳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此话这样的电话一个季度至少会来一次。他先是呵呵汇报他最近的丰功伟绩
,然后高谈现任女友如何的美丽可人。起初迟灵瞳还忍耐得住,后来就烦了,忍
不住开始嘲讽、讥诮,让他消失。可希宇就如同野火烧不尽的野糙,不久又蓬蓬
勃勃地长势旺盛了。
他偶尔提下两人见个面,迟灵瞳都是一口拒绝。
在四年断续的电话中,迟灵瞳越发觉得当年的自己是如何的英明果断呀!要
是她与希宇真的百年好合,守着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丈夫,羞也羞得一头撞
死了。
“中央党校在青台设分校了?”迟灵瞳问。
“不是,我陪我未来的老婆过来度假的。你有空吗?我们请你吃个饭?”
迟灵瞳撇嘴,不知哪家闺女如此遇人不淑。
“不了,在我地盘,我请你们吧!”
“哪有让女人掏钱的道理,这是……”
狗改不了吃屎!迟灵瞳翻了个白眼,打断他,“我主请孔雀和她男友,你们
只是沾光,不要太往心里去。”
“哦,孔雀也在青台?”
“后天的飞机到。”
“迟灵瞳……”
“什么?”
希宇gāngān地一笑,“有时候,挺想你的。”
她受不了的打了个冷战,“你有这种想法,令我不寒而栗。”
第十章,qíng难独钟(四)
迟灵瞳穿着舒适的职业裤装,沿着走廊走进办公室,脸上是睡得很不错的神
清气慡。电梯口站着几个同事等着上楼,看到她,纷纷点头招呼。她微笑示之。
电梯停在乐静芬呆的那一层,象是卡着了,好一会,才徐徐下行。
电梯门一开,堪称劳模的乐静芬秘书脸yīn沉着从里面出来,对于众人询问的
目视,回以漠然。
这位秘书是乐静芬父亲在时,就来公司做事了,算是德高望重。她这张脸,
一直被视为公司的晴雨表。
一瞬间,众人就感到大片的乌云滚滚而来,猛烈的bào风雨已在路上。
设计部里安静得出奇,几个设计师对着电脑,均一脸凝重。
迟灵瞳放轻脚步走进来,看向陈晨。陈晨摊开双手,一脸茫然。
陈晨桌上的内线突然象午夜惊铃似的响了起来。
陈晨一看号码是董事长办公室,脸都发绿了。
“灵瞳,乐董让我俩到她办公室去。”陈晨说完这话,只看到其他几个同事
暗暗地吐了口气。
迟灵瞳点点头,悄悄拿出小镜子,查看仪表有无不尽人意的地方。
乐静芬戴着个大大的墨镜坐在办公桌后,一开口,嗓音gān哑,且鼻音很重。
“宁阳市在海天酒店下午两点有个招商会,重头戏就是土地招商。你俩下午
随副总一同过去,有什么建议,回来各写个报告给我。”
她的眼睛象很疼,抬起手yù拿下眼镜时,手刚碰到镜架,又飞快地缩了回来
。
“乐董还有别的事吗?”陈晨问。
乐静芬摆摆手,“没了!哦,小迟不要太张扬。你们出去吧!”
两人走出办公室,在门口对视一眼,默默地往回走。一下楼梯,陈晨侧过身
,“灵瞳,你说乐董是不是被仇家毁容了,不敢见人?这种招商会,她向来是亲
自出马的。”
“也许她有别的事呢!”迟灵瞳拧着眉。
陈晨见迟灵瞳一幅不愿多谈的样,会意地闭上了嘴。在公司,其实是要管好
自己的嘴,防止隔墙有耳,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迟灵瞳在网上查看宁阳市区地图,看得有些入神,去吃午饭时,办公室内已
走得空dàngdàng的。她也不着急,公司餐厅供应的午餐,早去晚去,都是一个味。她
去洗手间洗手,出来时与一个匆匆疾行的人在门口撞了下。
一抬头,发现是乐静芬,她把墨镜拿掉了,眼睛红肿,眼眶下方青紫一片。
迟灵瞳一愣,嘴张着都不知该怎么招呼。
乐静芬也是相当的窘然,支支吾吾的指了指天花板,“上面的……
洗手间堵塞住了。”
“哦,找后勤部修一下。”她木木地接话。
乐静芬与她擦肩而过,她低头出去。
“小迟,不要乱说话。”乐静芬在后面喃喃低语。
“嗯!”迟灵瞳的声音很小,但足以让乐静芬听到了。
陈晨开车,迟灵瞳坐在边上。副总开车先走了,约好在酒店门口会合。
“灵瞳,我琢磨了大半天,觉得女王今天这表现一定和公事无关,是私人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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