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忽然看她这么严肃,花生敛正神色,收回葫芦。
一直听她们母子对话的骆波轻轻撞下茅小雨,喉咙里挤话:“你不会和盘托出身世之谜吧?”
茅小雨斜横他一眼,捧着花生离他远一点,坐到柜台边。
“妈妈?”花生软软糯糯问。
“花生,妈妈认真跟你说一下。”茅小雨低头努力跟他平视,郑重道:“你发现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了对不?”
“嗯。”花生那么聪明灵透,当然看得出来自己跟亲眼看到的凡人有很大的不同。
“是的,你是一朵花蕊中出生的。然后呢,天生就不凡。这只药葫芦我都不知道怎么就在你身上的。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就是花生,这只药葫芦在你手上,才能治病,落到像妈妈这样的普通人手里,就发挥不出药性。懂吗?”
骆波轻吁口气。说这个事呀,那就放心了。
花生眨巴黑黑亮亮的大眼睛,稍稍歪头想了想,慢慢点头:“妈妈,我好像懂了。”
“所以,妈妈不能代你保管这只金色的葫芦。”
花生抿抿小嘴,点头。
“那么,我们转回第一个问题。”茅小雨神情郑重:“你愿不愿意,从此以后就这间店铺当个治病的大夫呢?”
花生张张嘴,扑扇长长的睫毛。
茅小雨提醒一句:“一定要好好想清楚哦。妈妈要听实话。”
“嗯?”花生小大人似的背着双手,在柜面上走来走去。显然是认真对待。
骆波托着腮沉吟。
他这么提议自然有他的盘算。
花生来历太魔幻神奇了。银河畔的绮罗兰那可真是天上仙花啊。移栽到邻市公园竟然没有因为水土不服焉凋?
食之可长生不死。没想到食不了,花蕊产子。
更没想到的是五百年前天神药王爷的失窃的葫芦竟然莫名其妙出现在花蕊小人儿身上?
要把这前因后果搞清楚,骆波觉得必须先查清花生的身世来历。
而花生的身世来历,他略微有些束手无策。
没办法,只能出一个下策,引蛇出洞。啊不是,抛砖引玉,好像也不是?总之就是把长生典当铺改成疑难杂症铺,药葫芦偶尔显灵。必然会引动跟花生有关的人过来。
说不定,盗花盗药葫芦的神盗现身,到那时,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可,这个算盘打得响,必得经过花生本人同意,骆波也微微忐忑等着。
“花生?”茅小雨轻声唤。
花生背着小手慢慢走近,抬起大眼睛,很为难的咬咬嘴唇。
“没事。无论花生说什么,妈妈都支持。”茅小雨亲切微笑给他鼓励。
“谢谢妈妈。”花生竟然轻轻叹气:“妈妈,治病帮人虽然是好事,可是我,我想……”
茅小雨把他捧到手心,轻轻抚摸他头,温柔道:“花生想什么?能告诉妈妈吗?”
花生磨蹭着她的手心,撒着娇说:“妈妈,我想出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想天天困在店里。”
“哎呀?”茅小雨哑然失笑,道:“可以呀。”
小孩子的天性是玩乐,在家里是关不住的。
骆波凑过来,确认:“花生,看外面的世界和治病帮人是可以分开的哦。”
“可是我不想……”花生眉毛垂拉,躲着骆波,小小道:“……我的金葫芦又不能转交给你们。”
茅小雨正色转头对骆波:“花生的意思很明确了。就是不想悬壶救世。他还是个孩子,先让他看清楚这个世界,学会融入这个新世界,再说吧。”
“唉!”骆波略微失望叹。
花生小心看他一眼:“叔叔,你不高兴啦?”
骆波马上把嘴咧的快到耳后跟了,哄他:“没有啊。叔叔很高兴啊。”
“可是……”
“花生,叔叔只是有点困了。”骆波打个哈欠,拍拍肚子:“吃饱喝足散散步,就来瞌睡了。”
花生眨眼,要思量这话的正确性。
茅小雨也适时的打个哈欠:“啊哈,我也有点困了。花生,跟妈妈上楼洗脸漱口上床睡觉去了。”
“哦。”花生乖巧应了,蹦到茅小雨肩上,侧头看着骆波。
“花生晚安。”骆波继续咧嘴挥手。
花生眉开眼笑也挥起小小手:“叔叔晚安。”
听到她们上楼,骆波才把咧起嘴回归原位,搓着下巴眯眼沉思。
按常理不应该啊。
绮罗兰被采摘,蝴蝶护卫也拦不住。移栽它的神盗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吧?怎么着也得循线索追杀过来吧?
骆波对这座疑似危楼的长生典当铺没做任护的保护措施。换言之,就是他没在危楼四周布下结界,跟状元巷的其他楼是一样一样的。
对方神通广大,不会迷路找不到这里吧?
摸出一根烟点上,骆波再思斟:要不要跟前辈银兄夫妇商量商量呢?转念一想:这事吧,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还是不要牵连好朋友吧?
一夜平静。
翌日,花生又撒娇蹦跳着要出门逛H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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