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花生兴趣挺浓的,天真的催着:“叔叔,快拿出来看看。”
骆波呶嘴:“去关门。”
茅小雨立马遵命:“好嘞。”
虽然大白天典当铺又关门,不过邻居也习惯了。谁让长生典当铺生意清淡是出了名的呢。
关好门,也把阳光关在外面。
屋里顿时冷清多了,不过还是能听到外头的隐隐传入的人声喧哗。
“上楼。”骆波嫌吵。
楼上,隔音效果稍好点,来到骆波房里。
把窗帘拉上,骆波才小心翼翼捧出寻面古镜。
茅小雨上次看过了,倒也没觉着多稀奇。花生是第一回见,扑飞过去小嘴啧啧:“好漂亮啊。”
古镜有两个巴掌大,圆的很弧线特别柔和。四周还镜着一层花纹,跟镜背面繁复的花枝蔓叶的纹路是一脉相承的。
镜背面正中有个突起的地方,像是镶了绿松石似的。
“咦?叔叔,怎么镜子没照出我呀?”花生发现古怪的地方了。
镜面的光亮比较哑,不像普通镜子那么亮的透明。他凑过去想照一照自己,完全照映不出来自己的脸。
骆波笑说:“这就是宝镜的与众不同处。”
花生很期待:“从镜子里看不到我,那能看到什么?”
“过去,未来。”
茅小雨撇下嘴:“过去我认,未来的话,好像有夸大的成份吧?”
“切,你懂什么。”骆波嗤之以鼻。
“我不懂,麻烦开始演示下。”茅小雨巴不得呢。
上次观镜,只能看出雌蛙的过去,并没有看到它当前的状况,所以茅小雨是不太相信对看到未来的。
“演示?你当我表演戏法呀?”骆波嗤的更厉害了。
茅小雨不跟他打嘴伏,换了个话题:“怎么回看谢九呢?生辰八字也没拿到,与他有关的一切物品也没有?老板,难度颇高啊。”
骆波却耸下肩:“对我来说,没难度。知道具体年份地方就行。”
“啊?”茅小雨惊喜又恍然。
上次胡青也只是说出一百年前,东江水这个地方,然后就能看到雌蛙的一生了。看来,她低估这百古镜了。
花生兴奋催:“叔叔快点快点。”
“马上就来。”骆波先在镜面上摸索一阵,然后把镜子安稳放在桌正中,嘴里念念有词,神情相当严肃。
茅小雨和花生屏声静气,不敢打扰他。
哑光镜面忽然轻嗤的一声,徒然亮度明亮,圆圆镜面,隐隐绰绰开始显露山水人物。
这感觉吧?就好像坐在电影院看屏幕上的电影。
先是好山好水,接着像是飞机轰炸,衣着灰旧的老百姓在四散惊逃。看图片,是在乡间,并不是大城市。
如何判断来到什么年份呢?
画面瞬变,墙上开始出现激动人心的鼓舞口号。落款正是事变当年。
听不到画面人在说什么,但他们的精神面貌相当振奋,虽然时不时有敌人添乱,但却都那么乐观。坚信一定会把侵略者赶出这片土地。也坚信自己信仰的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镜头终于捕获到一个看起来稚气未脱的少年。
他做什么事都积极,浑身都是劲,整天笑呵呵的。
“这个是谢九吗?”茅小雨忍不住小声问。
骆波轻点头:“嗯。”
“没弄错吧?”不怪茅小雨疑虑未消。实在那么多人,那么多乐观的少年,怎么就锁定是这个呢?
骆波斜她一眼:“宝镜错的机率目前为零。”
茅小雨张张嘴,到底没杠上。
错的机率为零并不等于就不会出错。也许呢?万一呢?
镜头捕捉到那名整天笑呵呵的少年后,便没再乱转画面了。
少年吃饭,少年练枪,少年练站姿,少年帮老乡挑水,少年累倒在大通铺,但脸上的精气神却丝毫未减。
看天气是下半年,忽然有一天,紧急集合,大队人马要开拨离开。
老乡们舍不得,送了一里又一里。
虽然听不到声音,茅小雨不知怎么就想起来那首很有名的歌《十送红军》不知不觉心里唱起来。
‘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秋雨里格绵绵,介支个秋风寒。树树里格梧桐呀落尽,愁绪里格万千压在心间。问一声亲人红军啊,几时里格人马介支个再蜀犬吠日山……’
队伍出发了,并不顺利。很快就遇到了敌人的围追堵截。谢九手里也发了把枪,脸上明显紧张又忐忑。
因为年小,他还没真正经历过战争。
这只队伍前路艰难,但从未后退。沿途,惊险不断,大多数顺利过关。
开始三餐不继了,开始出现掉队的情况了,也开始愁云惨雾了。
谢九体力还算好的,毕竟从小就干农活,一直没断过。可他还是跟同伴掉队了。
路过经匪著称的某地。
乡村,景色相当怡人,老百姓不如原来待的地方那么热情拥护。看到他们,都惊怕的关门不理不睬。
谢九能理解,毕竟他们也是兵。自古兵匪一窝,是扰民的两大主力。
同伴是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少年。虽然掉队,但没有当逃兵,而是继续追随大部队的足迹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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